9、公子应召为陪床

    “对了，那日为着你，我过问了一下天牢里的事情，无意中发现那个董大公子还有两个护的如珠如宝的孪生弟弟，晚些也一起提走送到了东楼，你心理有个数，别被美人灌了两口迷魂汤，就什么话都应。”林濯吃了一口精心剃了刺的鱼，随意的提点着自己小妹。

    此言一出，仔细伺候着的漠北双子忍不住对了个眼神，已经出门过了转角的小夏子也顿了一下，就连林衍夹菜的手也是一停。

    大姐是在暗示她可以以此拿捏着对方，林衍秒懂，同时也注意到了眼前两个美人发白的脸色，随之打趣道：“皇姐，你这是得了趣儿了，又想再收一对双子星？”

    林濯眼睛一瞪：“那两个小娃娃才七八岁，你姐我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这么小啊。”林衍诧异：“怪不得双生子这么稀罕的事，我却完全没听说过，那皇姐是打算把人送去‘养月’了？”

    东楼真正已月份来排的美人，几乎都是从小养出来的，一般只有从小出众的苗子才会入眼，这种培养就叫做“养月”，养不养的成不知道，人只要住进了养月阁，甭管之前是什么出身的高门大户，甚至皇室宗亲，统统都当人已经死了，只有一个个代表着成绩起伏不断更迭的代号，以及数不尽的评比，生命中唯一的意义，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价，争取能以此得到一个好归宿。

    左右不是三四年光景可以出来的人，见林濯点头，呼延兄弟二人的心放下了一半，行止间不由得更殷勤了几分，眼瞅着再待下去就是没眼力见儿了，林衍迅速告退。

    借东楼的势远比宛童消息更加灵通的江蓠早已等在了府门口，行礼后随侍在林衍身后半步的距离，规矩一丝都不差。

    “我听赵敬说人已经送来了，可有扰了你休息？”林衍有午睡的习惯，宫内的御膳味道极好，她用的多了些，未免腹中积食，刚刚是骑马回来，回府后也慢悠悠的绕上一圈，没急着回房歇息。

    “送殿下出门之后，妾小睡了片刻，人送来的时候，已是午时饭点，不曾误了休息。”江蓠欠身回话。

    林衍歪头打量一下，冷不丁的把人搂过来夸张的转了一圈：“瞧着气色是好了不少，晚些带你出去逛逛。”

    江蓠学过舞蹈，平衡性好得很，突然被拉住脚步也是半点不乱，甚至还能腾出手护着点乱来的林衍。此时高出半头的他配合的下腰矮下身子，任由林衍打量。

    “谢殿下。”出去玩便是赏赐了，江蓠谢恩后道：“只是新人入府，不知殿下是打算何时赐他洗画？”

    男子出生会在那紧要处用特殊材料“点画”以示贞洁，好的点画师能在尚还细小处做出大文章，随着年龄的增长，画作愈发精美，直至成年后披霞入幕，妻主拨开衣裙，若是能看到一根点画曼妙的yinjing，那不仅表示夫家对此子的宠爱，对妻主也是长面子的好事，反之，若是点画粗糙，那不是家境拮据，便是不受夫家重视，在妻主眼里多半便是个好拿捏的。

    云雨之时，点画随着妻主爱液的冲刷，逐渐消褪的同时还会发热发烫，甚至有的点画师能够在下笔时，通过笔触勾勒深浅，待到初夜时，甚至能随着热意的不同感受到如有实质的纹路。

    若非点画只能在男子三岁前完成，成年后再画损伤极大甚至于不能人道，恐怕早就成为男子博宠的一种手段了。

    东楼的点画师自然便是这样技艺高超的人，只是江蓠的初夜情况特殊，林衍并没有怎么感受清楚，宛童幼时林家式微，也没请来什么高手作画。倒是董书韵自小被捧着长大，据说点画时还特意请了一位隐了名的大师，想必是相当不凡的。

    不过林衍对此虽有兴趣，却也不至于非常急色，毕竟她如今什么样的美人要不来，早晚能有好的供她取乐，也不必非执着于一个令她颇为不悦的存在。

    只是年少慕艾，到底是有几分特殊，林衍迟疑了一下，吩咐道：“困了，你来陪我午睡，先把那人叫过来陪床，晚些再看有没有兴致。”

    “是，殿下。”江蓠自无不从，随即虚虚的将手搭在林衍的腰上，软声道：“殿下今日辛苦，妾抱您回房歇息可好？”

    林衍发现，这人不知为何特别喜欢抱她，时不时就要撒娇讨个恩典。不过他抱的极稳，也十分舒服，林衍倒不介意满足一下美人的小癖好。

    此时他们已经饶府走了大半圈，穿过一片竹林，便是林衍的卧房。

    这次江蓠屏退了两个负责暖床的房奴，才将林衍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沿坐好先替她更衣。

    董书韵应召而来时，正赶上午时见到的那个慵懒如画的美人跪在矮榻边，在替林衍脱袜。

    他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跨过门槛便跪伏在地上，陪床之人不戴饰物，不穿外袍，曾经白衣胜雪名动京城的书韵公子，如今执着白色的里衣跪在门口，额头紧紧贴着地板，黑色长发散落一地。

    还是那么美，却再没有曾经那般高不可攀的身姿了。

    “奴、见过主人。”他甚至，已经不配再用原先的名字。

    声音姿态都这么平稳恭顺，不知该说是认命还是识时务。林衍看了一眼，没做声，更衣散发后便躺在里侧闭目养神。

    江蓠自然也不会多话，林衍躺下了，他今日领的是侍寝的命令，保持着跪姿将自己脱到一丝不挂，也爬上床躺在了外侧。

    耳边窸窸窣窣的响起衣服滑落的声音，董书韵头也不敢抬，江蓠是林衍正经的妾室，于他便是小主，非同侍时看了小主的身子便是不敬，这些后宅里的规矩，便是进东楼前，他也是懂的。

    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沦为奴宠，应召陪床的一天。

    他曾以为，他洗画那天，该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