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林择恍了个神,篮球场便传来小孩们响亮的声音。“林老师!”“林老师!”“有人找你!”那个男人拿着球,站在小孩中间望着他。虽然隔着很远,但林择知道,方远在对他笑。他是为着去许立家吃饭这事来的。这次饭局定得早,他又特地跑到学校来接,林择没有说辞好拒绝。车从学校一出去,就碰上晚高峰,林择坐在副驾驶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要说的都已经在电话里说完了。方远的状态倒是一如往常,只是车开到一半,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许立说你跟钟鹃是高中的校友?”钟鹃是许立的对象,年初就着急地把证给扯了,就等着下个月摆酒。林择“嗯”了一声,目光停在窗外的红绿灯上:“她比我小一届,没打过照面。”漫长的车程交谈仅此几句,方远没说酒的事,也没说地板。对于方远跟林择的到来,钟鹃显得很热情。她提前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大大小小的碗碟垒得饭桌都快摆不下。最后一个菜是紫菜汤,钟鹃从厨房一路端过来,连声招呼他们:“都别等啊,趁热吃。”许立忙起身去接:“我来我来。”他坐下来边吃边扯闲话,一聊就聊到林择身上。“对了,要不是钟鹃提,我还不知道你们俩以前是校友,”许立夹了一筷子蒜苔rou丝往嘴里送,“瞧这事儿多巧。”林择兴致缺缺,附和了一句:“挺巧的。”钟鹃边挪菜边笑:“读书那会儿我们老师天天叨咕,说我们当中什么时候能出个林择来,他才是要高兴坏。”正聊到一半,林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起身到阳台去接。钟鹃呀地一声,突然想起忘在凉菜里拌盐,端着盘子就往厨房里去。许立拿筷子敲了下自己的碗,冲方远啧了声,压低声道:“你怎么都不吭声,就顾着吃。”方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什么,这菜挺好吃的。”许立恨铁不成钢地横他:“你就作吧你。”“许立,这盐罐子我够不着,你来一下。”钟鹃在那头喊他。许立放了筷子进厨房去,钟鹃正在拌凉菜,盐罐子就在手边。“怎么了?”他有点纳闷。“你一会儿少提林择他以前的事,”钟鹃敛起方才的笑,示意他把厨房的门带上,“免得尴尬。”“有什么好尴尬的,”许立很是不解,“他可是我们省的理科状元,要多风光有多风光。”钟鹃看了看他,叹口气道:“当时那事闹得沸沸扬扬,半个城的人都知道。填志愿截至的那天晚上,林择被他爸赶出门了。”6.这事儿钟鹃也只清楚半截。林择高中那会就是学校的尖子生。高考前的三次摸底考试,他回回都进了市里的前三。上头的领导特地跟班主任叮嘱了几次,说这是个好苗子,有希望。后来高考的分数一出,林择果然不负众望得了高分。理科状元的名头哐当一下砸脑袋上,林择没什么感觉,周围的人倒是高兴得不得了。“当时好多老师都觉着,他那分能上清华。”钟鹃顺手拿起边上的抹布擦了下手:“校领导跑去做他工作,叫他志愿一定要填清华。本来事情都说妥了,结果没想临了截止,他自己跑去改了志愿,把他爸气得不行。”许立听得晕乎乎的,咋舌道:“这填个志愿,人想填哪儿填哪儿,学校跟着起什么哄?”“你傻啊你,”钟鹃恨不得腾出手来戳他脑门,“一个小地方的学校,几年才出一个清华北大,还不跟活招牌似的。”“那后来怎么着?”“能怎么着,”钟鹃收拾收拾准备端菜出去,“事情这么一闹,学校也不大高兴。他爸估计是觉着没面子,打了他一顿直接轰出去了。”高考成绩放榜那天,最高兴的人是林择他爸。道喜的人很多,林择他爸一直乐,脸上的褶子就没有平过。好多人说他会教育孩子,教出一个清华的学生。林择他爸就笑:“这事儿还没谱呢,没谱。”对方也笑:“什么没谱,肯定能上清华。”林择就麻木地站在边上看他们笑。“哎,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电话那边有些焦灼地在喊。电话才说半分钟,林择已经恍神了好多次。他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几分,回了句:“在听。”“你爸那个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择他妈长吁口气,语重心长地劝,“他是你老子,他哪好意思耷下脸来跟你赔不是。”这些话她翻来覆去说过很多遍,可林择就是无动于衷。“他当时是气懵了,要不然也不会下手那么重。”他不答话,他妈就继续絮叨。“何况那事你也有不对的,你要是事先跟我们商量下......”“妈,”林择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我这边还有事。”他妈哽了一下,只好讪讪地收尾做总结:“这周你爷爷八十大寿,趁着这个机会你回来,你们爷俩坐下来好好谈谈。他是你爸,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林择看着阳台上许立他们栽得三角梅。茂盛的茎叶顺着支撑架往上爬,开得格外鲜艳。他妈觉着无奈:“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跟你爸记那点仇。”林择不想听了。“我知道了,有空我就回。”挂完电话,林择在阳台站了好一会儿。手里的手机只是些微发烫,他却觉得灼手。他转身准备回饭厅,一回头才发现方远站在身后。靠着阳台的推拉门,叼着烟看他。几步的距离他都没察觉,也不知道是太专注于电话,还是已经对方远的烟味习惯自如。他不开口,方远是不会主动问他的事。于是林择提道:“许立他们家是禁烟的。”“我知道,”方远夹着烟,慢悠悠地吐出口烟雾来,“憋不住了,出来抽一口。”他夹烟的手指骨节分明,长而韧劲。一口烟喷出来,整个轮廓都被青白的烟雾晕染,透着温和的错觉。跟方远呆在一起是折磨,他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最让自己无法抵抗。“抽吗?”方远示意自己手中的烟。他知道林择不抽,却还是要问。“不用,”林择收回飘散的目光,同对方擦肩而过,“我先进去了。”他刚走半截,方远抽了口烟,攥住了他的手腕。方远的力度不轻,抓得他生疼。林择眉头皱了一下,刚想问他做什么,对方就忽然凑过来咬在他嘴唇上。他还没来得及吃痛,带着烟味的舌尖便冲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