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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开,外人又如何得知?听上官诗诗言谈,仿佛她一度与岑季白多么亲密似的。“本侯与陛下幼年相识,生死与共,自然有些交情。”林津就不信了,岑季白难道会告诉上官诗诗他喜欢自己?“呵……”上官诗诗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怕不止是交情……侯爷,我与周丹之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了。”看林津不甚在意的模样,上官诗诗又道:“他那时常说我是这世上最好的,一辈子离不得我了……床第之间,这些鬼话果然不可信。”林津维持着淡然模样,心里却极不平静了。来不及多想许多,又听上官诗诗道:“侯爷以为,若非陛下允可,我能有几个胆子,往东宫书房里……只是那一日,恰好是逢上了侯爷与陛下一同入殿罢了。”“与本侯何干?”林津故作不解。“看来陛下还未告知侯爷……陛下要寻一个良机罢?我同陛下写下多少绵长情话,就等着有一日将这些书信拿出来,作出个情深模样,哄得侯爷动了真心,嫁与陛下,教林家为他卖命……”“什么书信?我怎么没瞧见?”林津真是不晓得书信这回事,若说是从前他在射声部中,书信是有的,但算不得情话。若说是他去了北境之后,他倒是常往宫里递信,可岑季白是不回的。偶有一信,也只三言两语,嘱他万事小心。“……侯爷大可往陛下寝殿中看看,东宫也罢,而今明华殿也罢,几处小寝也罢,总归是哪一只箱子里,能寻出些陛下龌龊心思。”上官诗诗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讽意,“陛下曾与我玩笑,若有一日与侯爷成亲,洞房之夜,他总是得想着我,才能与侯爷全了周公之礼……”林津抬脚踹翻了一张小几,壶中茶水泼了一地。但他仍是勉强平息火气,不肯让面前的疯女人得意,平淡道:“若果真如此,小初岂能让你活到现在……你这般羞辱于本侯,哼……”上官诗诗神色一滞,转瞬间又是不屑模样了,语气悠悠道:“我能活到现在,自然是他爱我这好相貌,好身子了……”“是这样?”林津凉凉地扫了她一眼,连语气也是冰凉,“你这话,倒可找人验验,军中男子最是不缺,不如,你去外头挑一个?”上官诗诗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惶恐地看着他,不再言语了。“罢了,”林津冷笑一声,不屑道:“你不配。”便转身向外走去。这么多年,岑季白是个怎样的人,做得出怎样的事情,林津是清楚的,能将北狄人耍得团团转,林津其实很是精明。他知道岑季白足够隐忍,足够狠毒,甚至是,足够无情,岑季白精于算计。正因为此,能够用几句话哄得上官家、周家信任他,他就不会再做多余的事,冒多余的风险。岑季白即便是好色,也不会选在夏王重病的时候与未过门的世族小姐厮混,不会将他要算计林家的心思说与不值得信任之人,更不会让这人活着见到林津。岑季白是这样的人,却在面对林津时付出种种常人难及的情意,这份情意便更是让林津心动。若只是凭着幼时一段相救之恩,凭着一点喜欢的心思,此刻的林津,就算要谋算,也是算计着逼迫岑季白为他服药,而不是相反的事情。但岑季白不只是救他,岑季白是捧了一颗guntang的真心给他,还傻乎乎地藏起来,不想让他知道。在林津面前,岑季白就是一个小傻子。唉,这傻子,写给他的书信,怎么他还没见着呢,竟叫一个疯女人看了去?林津这样想着,倒有些气愤起来,一不留神,脚尖咯在一块石子上,让他不由得往前倾了倾,便送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中。“三哥,”岑季白将他揽在怀中,有些无奈道,“小心些。”要是真的摔到了,可怎么好。林津双手环在他腰间,语声愤懑,道:“你是急着来看我呢,还是来看……”眼睛瞟了瞟不远处上官诗诗那座营帐。“自然是来看你了。”岑季白看看四下无人注意他们,便在林津脸上亲了一口。虽然明了彼此心意,其实从前一些误会并不曾解开。岑季白有些担心,若是上官诗诗真的说了什么,惹得林津猜忌,他都不知要怎么洗清。何况,他家三哥无事也要喝几斤干醋,上官诗诗再刻意挑拨,只怕三哥心里酸得就跟一树青橘子了。因此,得知林津被上官诗诗请去叙话,他好容易摆脱众将,便急着寻回林津。“三哥,小初喜欢你呢,”岑季白在林津背上轻抚,耳语道:“真的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巧言令色……”林津面上有些发热,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提了声气,道:“小初,不要你背我!”岑季白莫明其妙,他既没说要背人,也没耳背,林津大声说这个干什么?“说了不要你背,我没事,又没真是摔着……”林津仍是高声。四周巡视的将士,被这声音吸引得看了过来。岑季白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弯了腰,将林津托在背上,背了他回营帐去了。将林津搁到床上,岑季白侧坐在床缘上,这才刚坐稳,林津双手攀住他肩膀,板着脸问他:“你喜欢我吗?”“喜欢。”岑季白还是一头雾水,林津今天是怎么了?上官诗诗到底说了些什么?林津挑了挑眉,道:“喜欢我什么?”那可就多了,数也数不清楚,“就是喜欢。”林津心里甜蜜蜜的,却仍是板着脸,道:“你说喜欢我,都不给我写信……我喜欢你,给你捎了多少话?可你呢,你是只晓得军功的,你就只晓得给我封侯。”这是要算账吗?岑季白有些僵住,他岂止是喜欢,是喜欢到骨子里了。可许多事情,他并不愿意回想。良久,他道:“被我喜欢,大约不是什么好事,你做将军……本是好的。”“我不要做什么将军,我要看信!”林津不想要岑季白这般苦闷,便不再逗他,说出了真实意图。“你自己的东西不晓得好好收起来,那是随便给人瞧的吗?我还没瞧着呢……”“……什么信?”岑季白有些怔住。“就是……”林津不想提上官诗诗的名字,便道:“是年前在东宫那一日,把那疯女人气得发昏的那些,我要看!”上官诗诗能入得岑季白寝殿,应该只有那一次。东宫书房后一间小寝,甚至就在书房长案上,一封尚未完成的,或是未曾收好的,写给林津的,未曾寄出的书信,里头藏了很多情话。一定是很多很多情话,让上官诗诗嫉妒得发疯。“我要看!”林津再强调了一次。“……烧了。”岑季白不敢看林津。“你烧它做什么?”林津差些被这话气死,好多好多的情话,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