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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带刀亲卫策马围护,两名车夫裹着蓑衣、头戴毡帽,奋力赶车回府。“积雪封路难行,等不及大夫,先帮你一回。”赵泽雍说着,轻轻吻上去。座椅虽然柔软温暖,但毕竟是在马车里,十分狭窄,退无可退,神智有些昏沉的容佑棠呼吸急促,喃喃说:“仔细被人听见。”“风声那么大,谁听得见?就算听见了,他们也不会打搅。”赵泽雍手上动作不停。容佑棠莫名笑了,紧接着,笑声被严实堵住……马车内偶尔响起压抑喘息,彻底淹没在凌冽寒风里。与此同时皇宫·宝和宫“十足蠢丫头!”韩贵妃怒不可遏,嗤之以鼻,鄙夷道:“她像王翠枝,母女一般地愚蠢可笑、有勇无谋!本宫帮忙铺了路,她却抓不住机会,活该随便配一个驸马。”“母妃息怒。”大皇子黑着脸,咬牙切齿说:“这回被容佑棠侥幸逃脱,但他别得意,迟早栽在我手里!还有户部左侍郎詹同光,那人也被老三笼络了,圆滑狡诈,很难对付。”“冷静些,人无完人,马有失蹄,胜负乃常事,我们绝不能泄气!”韩贵妃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大皇子郑重点头,他看看更漏,两手撑着膝盖起身说:“时候不早,儿臣该离宫了。事已至此,您别只顾生气,当务之急是善后,那个丫头留不得,蔡集待议。”“庆王委实可恶,他竟然把方婵交给禁军统领了!曹立群无法拉拢,一向忠心耿耿,他必不会隐瞒,陛下难免怀疑,近期咱们务必谨慎。”韩贵妃蹙眉嘱咐。“那是自然。”大皇子不放心地追问:“夜长梦多,您准备何时处置方婵?”“哼。”韩贵妃冷哼,极度不痛快,随意一挥手,冷漠道:“区区一个宫女,既伺候公主不力、又冒犯冲撞亲王,按律该严惩,宫里扛不住杖责的奴婢多了,想必她也不例外,这会子估计已被抬上板车送出宫了。”大皇子点点头:“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明早记得进宫请安,别给广平王软磨硬泡的机会。”“明白。”大皇子顾虑重重地告退:“母妃请安歇。”韩贵妃疲累地闭上眼睛。宝和宫气氛凝重,栖霞宫却十分融洽。“琪儿,安心睡吧,都过去了。”庄妃坐在榻前,耐心安慰三公主。“怪宜琪不懂事,让娘娘担心了。”赵宜琪掀被欲坐起。“哎,快躺好!喝了姜汤和安神茶,别动来动去,静静睡一觉,发一身汗就好了。”庄妃温和叮嘱。“是。”赵宜琪洗漱一新,干净清爽地躺在温暖被窝里,恍若和容佑棠手牵手在风雪里逃跑只是一场梦。庄妃丝毫不知内情,蹙眉叹道:“素日我看小婵还算伶俐勤恳,没想到骨子里竟是个糊涂的,她怎么能把公主扔在御花园、自个儿回宫拿披风呢?幸亏你知道进摘星楼躲避风雪,否则岂不冻坏了!小婵那样的丫头,用不得,我已禀报贵妃娘娘打发她走了,改日再挑个机灵的给你使。”“谢娘娘,一切听您的安排。”“好孩子,你受惊吓了,先踏实睡一觉,明早再请御医诊脉,小姑娘家,最忌寒冷,可千万不能留下病根。”赵宜琪十分感动,泫然欲泣,哽咽道:“自我娘去世后,只有您日夜关心我,宜琪今后若不能孝顺侍奉您,真该叫老天爷降雷严惩。”“这是什么话?我的一子一女均已成家,你二jiejie有了婆家,不宜总回宫,你生性娴静乖巧,谁不疼爱呢?快别胡思乱想了。”庄妃生性敦厚,她的儿子无意争夺帝位、女儿生活美满,无甚大忧大愁,便将疼爱倾注在孤苦的三公主身上,兴致勃勃谈起:“宜琪,你要尽快养好身子,我前日去宝和宫小坐,和贵妃娘娘、宸妃和惠妃等一道,共同为你挑选驸马,哎,还别说,其中几个年轻人,真真是不错的!但还得仔细查访,选出一个最好的。”“啊?”赵宜琪顿时皱眉,嘴唇苍白,脸颊却透出一抹红,抿嘴垂首,尖下巴抵着棉被。庄妃只当姑娘羞涩,继续说:“天底下皇家最尊贵,公主不比民间闺秀,只能低嫁,故挑选驸马重在度其秉性。横竖最后你可以隔帘相看,我不妨告诉你,待选中较出色的分别是定北侯的堂侄儿、广和将军的嫡长子、兵部侍郎的嫡次子,那三个年轻人不相上下。”三公主如今一听“侍郎”两字就不由自主雀跃,她佯作迷糊,好奇问:“什么侍郎呀?”“不是侍郎,而是他的儿子!兵部侍郎都五十多岁了。”庄妃并未多想,善意笑着教导:“六部侍郎乃朝廷三品大员,陛下要重用的,不会挑来做女婿。”难道就没有例外么?赵宜琪垂首垂眸,强烈不赞同,表面温顺道:“嗯。”“好了,你歇着吧,今后可不许黑夜游园了,等天晴和暖的时候再去。”庄妃谆谆叮嘱。“我记住了,您请早些安歇。”“娘娘慢走。”赵宜琪心事重重,沉思许久,扭头看了看外间,轻轻伸手进被窝,悄悄把玩一枚玉佩。此时此刻·庆王府回府立即请医用药,沐浴后的容佑棠身穿寝衣单裤,白衣胜雪。浴桶近在旁边,热气氤氲,他赤脚,喝了药仍是燥热,眉头紧皱,正四处翻找,把换下的脏衣物抖了又抖,急躁嘟囔:“到底哪儿去了?!”“叩叩~”两声,赵泽雍随之推门踏进浴房,二话不说,先用大氅把人裹紧,沉声问:“衣服没穿好、鞋也没穿,半天不出来,你在做什么?”“我的玉佩不见了!”容佑棠浑身烧得慌,难受极了,翻找半天无果,有些控制不住脾气,用力把脏衣物丢回原处。赵泽雍挑眉:“斗剑玉佩吗?”容佑棠点点头。“兴许落在马车里了,待会儿叫人去找找。”赵泽雍莞尔,说:“下回叫你再挣扎乱动。”你太粗鲁,我当然——容佑棠绷紧脸皮,用眼神告诫对方要“君子端方”。“还是难受吗?你热得泛红。”赵泽雍关切问。容佑棠满脸尴尬,不知如何回答。赵泽雍低声提议:“不如……本王再帮帮你?”第220章如愿容佑棠并未听清庆王所言,他犹不死心,沿浴桶四周一寸一寸地搜寻,焦虑嘟囔:“究竟掉哪儿了啊,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赵泽雍无奈笑了笑,安慰道:“假如真丢了,回头本王给你一枚更好的玉佩。”“再好的美玉,也比不上我佩戴五六年的!”容佑棠长叹息,心疼不舍至极,扼腕痛惜:“它丢了,我浑身难受。那还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