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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形势胶着,儿臣愚钝,暂看不出什么。”“哦?也对。”承天帝轻笑,威严道:“静观其变吧。”希望状元榜眼别输得太难看。“是。”庆王落座,手在宽大袍袖内握拳,密切关注下方寻花赛进度:他刚学的划船,就敢现收了个徒弟带着?前行的对手已划船至月牙荷池上弦,状元榜眼才刚进入月牙湾下弦!父皇有旨,命令采摘三朵,他完成得了吗?如果可以的话,庆王真想下去搭把手!月牙形的荷池,内凹弧形处一条宽约三米的水道,供园林花匠平日养护使用,其余方圆数亩均无明显水道。或者说,荷叶太过高大茂盛,参赛进士只能看清眼前数米,四周一片绿油油茎叶,头顶无数粉白粉红荷花,眼花缭乱,加之潮湿闷热、蚊虫叮咬,部分人的雄心壮志迅速消褪,开始后悔冲动参赛。台上悠闲吹风,品茗吃果子;台下狼狈不堪,流汗赶虫子。此时,周明杰已划行至月牙湾北顶端,累得呼哧呼哧喘气,手臂酸胀,胸腔剧烈起伏,由于目不转睛搜寻,双眼也酸涩不堪。他咬紧牙关,狠命划水,紧张四顾间,忽然看见前方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下、根茎中部系有一缕明黄绸带!啊呀!就是它了!周明杰精神一震,大受鼓舞,立刻加速往前,船头止不住势,撞倒碾压一小片荷叶荷花,撂下船桨,俯身扑过去奋力一折,傲然昂首,牢牢攥住那朵荷花。“咣”清脆一声,尾随的内廷禁卫敲响铜锣,面朝高处看台,洪亮报道:“启禀陛下:进士周明杰摘取规定荷花一朵!”“好。”承天帝颔首,闲适换了个坐姿,扭头对平南侯说:“杨侯,你的外孙已得了一朵了,虽是书生,却颇为勇猛。”平南侯难掩笑意,口中谦逊道:“陛下过奖,明杰只是侥幸罢了,还剩余十九朵荷花呢。”承天帝目视下方,微笑道:“传令下去:不限时长,将二十朵荷花悉数寻获为止。”“是!”啊?万一他们到天黑也找不全二十朵荷花怎么办?划船需要体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参赛进士乃文弱书生,他们怎么扛得住?九皇子欲言又止,非常为容佑棠担忧,他悄悄一扯兄长袍袖,小声问:“哥,二十朵荷花都藏在哪儿?我没发现什么异样。”“荷叶繁盛,俯视自然发现不了什么。”庆王解释道。他仔细观察许久,隐约有了猜测,可惜无法告知容佑棠,只能克制情绪耐心等候。当周明杰摘取第一朵荷花时,铜锣敲响,有力鞭策了其余进士,他们纷纷加快速度朝上弦靠拢。“有人摘到荷花啦?!”徐凌云不由自主伸长脖子眺望,可惜,什么也没看见。坐着划船,水道曲折狭长,荷叶比人高出一大截,根本看不见前方情况。“嗯。”容佑棠心不在焉,集中精力观察沿途植物与池水,试图找出蛛丝马迹。“贤弟,你可真沉得住气。”徐凌云暂停摇桨,用力甩甩酸胀臂膀,惊觉手掌钻心的疼,抬起细看:细皮嫩rou的掌心、虎口已磨出几个血泡,且已破裂,伤口一阵一阵尖锐抽痛。徐凌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狠狠心,忍痛重新紧握橹板,划水追赶容佑棠。“急也没用啊,咱们划得慢。”容佑棠唏嘘道:“陛下命令找出二十朵荷花为止,倘若始终找不出……那可就精彩了。”今日参赛的十五位倒霉进士极有可能被载入史册,贻笑万年。热,太闷热了,口干舌燥。容佑棠汗流浃背,抬袖擦额头,青色官袍湿了一小半。他们已划行至月牙湾中段,处于水道最宽处。由于前方已过去十几艘船,搅得残荷败叶乱七八糟,纠缠成团,水面略浑浊。“贤弟,你猜荷花会藏在哪些位置?”徐凌云焦虑问。你终于想起关键问题了。容佑棠停下暂歇,揉揉酸疼手臂,甩甩手腕,轻声道:“我正在找。但无论如何,绝不可能藏在同一小片区域,否则就失去比赛的意义了。”“嗯,很对。”徐凌云见水道宽阔,艰难划行靠近容佑棠的船,两人并排,学对方挥手掌扇风,叹道:“前面的人估计急得没多想,一听锣响,就蜂拥靠拢而去。”“宴前我站在高处看了,出入口的水道都很狭窄,十几艘船扎堆,势必挤成一团。”容佑棠扶着船桨,小心翼翼站直,舒展筋骨,同时四处眺望。旁边是一片怪石嶙峋堆砌考究的假山,山顶有十来个内廷禁卫严阵以待。“贤弟小心,这船轻巧得很。”徐凌云关切提醒。“多谢。我、我不敢放手,一站起来船就晃荡。”“哎,为何晃成这样?”容佑棠胆战心惊,双手紧握桨架,腿软得微微发抖,强忍下盘不稳的恐惧,抬头,仰脸与假山顶上的内廷禁卫看了个对眼。对视片刻,目不转睛,暗中较劲一般,直到那禁卫暗忖“今科状元莫名其妙”时,容佑棠才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屏息凝神,拖动虚软双腿,慢腾腾转身,转至一半时——花!系有黄绸带的荷花!左船舷前方三五米处,容佑棠发现一撮开了一大丛的荷花,层层叠叠,清香四溢,其中隐藏较矮小的一朵半开荷花,花萼位置系着一缕明黄绸带。眼睛一眨不眨的徐凌云迅速发现同伴异状,忙探身凝望,瞬间狂喜,脱口大叫:“花!快摘快摘!”容佑棠却扭头,屈起食指,简单明确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转身有些急,小船猛一阵晃荡,容佑棠摇摇欲倒。看台上“哎呀!”九皇子脱口惊叫,起身踮脚俯瞰。“小九,坐好。”庆王面无表情,抬手按下胞弟,屏住呼吸半晌,才终于端起茶杯,垂眸撇茶沫。荷池中“贤弟小心!”徐凌云的狂喜化作惊吓,想也没想,当即扶着桨架站起,伸手欲搀扶邻船的同伴。剧烈晃动间,容佑棠吓得脸色惨白,慌忙矮身抱住桨架,双目紧闭,一点点摸索着蹲坐,直到小船恢复平稳后,才长长吁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吓死!我还以为船要翻了。”“没事吧?”容佑棠摇摇头:“没事,虚惊一场。”“贤弟放心,那朵花是你先发现的,你快摘吧,注意安全。”徐凌云郑重其事表明态度。“徐兄误会了。”容佑棠愕然,哭笑不得解释:“小弟并非争抢摘花。”“你……不摘吗?”徐凌云茫然不解。“徐兄请看。”容佑棠欣赏榜眼的性情品德,索性直接动手,他弯腰拿起备用橹板,坐着尽量歪身,用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