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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斤重的山石头,怕还伤不了她。”我二哥有个习惯,倘若他连名带姓地称呼我二嫂,那一定是出事了。我道:“哦,二嫂既然没事,怎不过来瞧我?她也需要如我这般养着么?”果不其然,二哥听了这话便坐不住了,四下张望一番,目光锁在刘寅身上,肃然问道:“刘大人,慕将军的药可煎好了么?”刘寅呆了片刻,道:“慕将军的药不是已经……”二哥“啧”了一声,截住刘寅的话头:“太守府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慕将军的药已煎了三个时辰还未煎好?看来只有本王亲自去瞧一瞧了!”言讫,立时转身出了屋。屋子里的人被他这番阵仗镇住,又茫然地跪了一地。我问道:“刘大人,二哥二嫂怎么了?”刘寅听我这么问,一对眉毛顿时纠结成一团,拜首道:“还是昌平公主英明,实不敢瞒,公主未醒来的这几日,焕王爷与聂将军已大大小小地吵了十几回了。”我一愣:“吵了十几回?”刘寅连忙又道:“哦,老臣、老臣并非对王爷与将军有微词,只不过,他们这么吵下去,老臣府里的瓷碗瓷壶,怕就要撑不下去了。”话音落,隔壁“啪嗒”一声,像是又有碗碟碎了。我捏了捏额角蹦出的青筋,沉了口气,问:“他们如何闹成这样了?”原来地动当日,二哥看着我的马车驶往巨石滑落的山道,以为我与慕央凶多吉少。情急之下,他疯了似想从巨石所在的山背上绕过来找我。后来还是二嫂将他拦下,一面命人将巨石挑开,一边面着二哥,带人绕山中小路寻我。等众人找到我与慕央,已是夜暮时分了。二嫂见我与慕央还活着,松了口气,便立时昏了过去。我二哥这才发现二嫂身上有伤,只不过害怕耽误了救我,才一直瞒着。“聂将军的伤并不算太重,兼着淋了雨,这才也染了风寒,近两日已好些了。那日大夫给聂将军抓药时,焕王爷也在一旁盯着,看起来是很上心的,可不知怎么地,后来将军醒了,两人便吵起来了。”“老臣斗胆在一旁听了听,吵的都是小事,约莫是聂将军嫌焕王爷冲动了些,焕王爷嫌聂将军凡事憋在心里不说,令人着急了些。唉,只是苦了老臣府里的瓷碗瓷壶,几日下来,已毁了许多。”刘寅说到最后,已快委屈地哭了。他到底没见识过我二哥二嫂的本事,当年他们闹得最厉害的一回,我二哥连我送他的瓷娃娃,我父皇赠他的玉佩,我大哥予他的燕玉匕首都砸了。区区几个瓷碗,我二哥已是很客气了。我正预备唤人来更衣。刘寅又在我床榻跟前跪了下来,默然半日,磕了三个响头。我疑惑道:“刘大人你这是何必?”刘寅道:“老臣这三个响头,是答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当日若非公主在峭崖中寻到将军,且一直陪着将军说话,没让他睡过去,恐怕以将军这么重的伤势,并不足以撑到今时今日。公主既救了将军,老臣、老臣便欠公主一条命。”我沉吟片刻,笑道:“刘大人言重了,先不说慕将军是为了救我才落于险境,当日昌平心中怕极,若不是慕将军强忍着伤痛跟我说话,昌平才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刘寅抬眼,怔怔地看着我,半晌忽然垂首道:“上回公主问老臣,淮王临终,为何强行将淮安塞给慕将军,公主,其实当年慕将军他……”话未必,隔壁忽又传来一声瓷碗碎裂的声音。刘寅陡然一惊,一张脸又苦作一团,道:“算了,公主您好生歇息,老臣、老臣先去隔壁看一看。”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晚一点放上来~具体时间,估计早有一点就是傍晚6,7点,晚一点就是9点左右,说好的三更一定会做到滴~~~~今天来科普一下人物关系,其实目前已出场的人物,可以分成这么五家,皇家:大哥朱煊(皇帝),二哥朱焕(焕王爷),三妹朱碧(昌平公主)远南于家:于闲止,淮王妃(出嫁之前是于闲止的表姑)辽东沈家:沈羽,沈琼(辽东王),沈青(小胖墩),聂璎(因为聂家军在西里,聂璎嫁人前是沈羽的徒弟,从小也跟着沈羽混)平西王家:李嫣儿(平西王的第三个女儿,三郡主),另外不知道姑娘们记得不,于闲止的母亲是平西王的meimei,所以李嫣儿是于闲止的表妹淮王家:淮王,淮王妃,淮王妃的两个养女(楚离【离妃】,楚合【慕央的先夫人】),慕央(他是慕家忠烈之后,被淮王收养过,算淮王的半个养子,兼女婿,兼继承人,虽然后来他没有要封王)另外几个打酱油打得略多的,或者相对重要的人物,刘世涛,杨棠(朱煊朱焕朱碧的母亲),小三登,孙贵(太医院的太医),方清远(本章出场的),越叔(杨棠的老仆人),刘寅(慕央从前的文随,现在的文随是刘世涛)然后……就没了吧?最后提醒一句,下一更今晚哟~第35章听断弦08我静了半刻,跟一旁的翠裳婢女道:“过来帮我更衣吧。”婢女应了声“是”,刚取了我的衣裳,却尴尬地顿在了原处。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方清远还留在屋内,见我看他,忙迎上前来,问:“公主有何吩咐?”另一旁的湖裳小丫鬟忍俊不禁,在他面前施了个膝礼,道:“方大夫,公主要更衣了,劳您先去屋外站站。”方清远一愣,霎时满脸通红,一边往外头退,一边念着:“草民该死。”退到门槛处,竟绊了一下,耳根已红得要滴出血了。二嫂的屋就在我的隔壁,我推门进去,一个瓷碗正好砸在我的脚下。二哥背着手,一脸愤愤,在二嫂的床榻前走来走去。刘寅苦巴巴地望着我,道:“公主您来了。”我点了下头,捡了个座坐下看戏。须臾,二哥总算停下来了,吁了口气,抖着手腕指着二嫂,嚷道:“我怎么就小题大做了?这回是你命大,伤得不算重,下回再遇上这样的事,你若伤得重些,等找到碧丫头,你早已跟阎王报道去了!”二嫂似乎在闭目养神,一脸平静地倚坐着,只动了动嘴皮子:“你咒我。”二哥一怔,像是要呕出血来:“我咒你?对,我就是在咒你。这么多年我咒你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我说,你当初不是跑了吗,不是要去找你的师父吗,你现在又伤又病娇楚可怜,姓沈的怎么连人影都没见啊?”二嫂搁在床边的手已握紧成拳,青筋暴露,面上仍旧一派风轻云淡。须臾,她张开眼,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二哥一眼,淡淡地应道:“哦,我去找过了,他没怎么理我,我就不怎么理他了。”我二哥听了这话,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少时,他连提了几口气,气急败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