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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子这么疼他?”是有点奇怪,傅立泽住在顾家的那几年,顾怀余还很小,十来岁,不受任何人的关注。他自己平常也不爱出门露面,要不是十六七岁也进了军部直属的学校准备服役,很多人都快忘了顾家还有个二少。“顾伯伯病重那两年,小余都是跟在我爸后面做事的。他不像阿沛。”喝过酒,秦楷的话忽然变得很多,“大少眼高手低,觉得什么都该别人准备好了奉到他手上来。”“小余不是的,他会自己去拿,也愿意付出代价。”傅立泽总感觉他这最后一句话有点讽刺意味,但他心平气和,什么都没说,转而问道,“脑部改造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他一直想问,但先前接连发生太多意外,没有机会。现在倒是能问了,他又舍不得去问顾怀余。秦楷坐在离他一米远的那边,低着头,半天才慢慢道,“很早的事了,五年了吧,应该是因为一件衣服。”“小余自己没有提过,只说是起了争执。听说出事前的下午大少拿枪对过他,可能是当时就吵过一次了。”“那件事发生的时候,顾伯伯病得人都不太清醒了,没人能管大少,后来还是我爸去基地实验室把他带回来的。”“什么衣服?”傅立泽皱眉,大脑开始逐渐复原一件被遗忘的重要事情的轮廓,不过是雏形都让他的心骤然悬了起来。“不清楚。我问了,他说是别人送的礼物。应该是很看重的,平常都收在保险箱里。”秦楷回忆了一下,无奈中又有点哭笑不得,“一件衣服也要放保险箱。”但是傅立泽笑不出来了。他想起五年前顾家庭院的那个下午,也想起数月前的那个傍晚。顾怀余曾在他面前整理好东西,声音很低又很确定地说过一句“你不记得了”。喝完醒酒茶,傅立泽把人抱上回家的车。时间刚过零点,街上行人稀少,车内车外都安静极了。顾怀余喝完醒酒茶之后明显舒服了一些,歪在男人身上睡了大半程,又迷迷糊糊清醒了一阵。司机把车开得慢而稳,一路都没有颠簸。顾怀余半睁开眼睛,看见傅立泽的下巴,有些分不清这是在他们的房间还是在别的地方,胡乱凑上去,毫无章法地吻他。傅立泽的左手还是不太灵便,但坚持要收紧手臂,倾注爱意地和他拥抱接吻。这个吻结束,车已经停在顾宅别墅门口了,司机悄悄下了车,留他们两人在车里。顾怀余眼里都是迷蒙的雾气,什么都模糊了,只有傅立泽的脸还依然清晰。他不满意,很小声地抱怨着,“好暗啊,什么都看不清楚……”男人握着他的肩,和他抵着额头,轻轻说,“我看得清你。”顾怀余微有些茫然,眼睛缓慢地眨着,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好像这样就被哄得心满意足了。刚接过吻的唇上泛起一股很淡又很绵长的涩意,傅立泽的心像被人揉皱再抚平,来回折磨。他沉默很久,低声道,“小余,你还想要什么?”这么多年,傅立泽没有爱过什么人,不知道怎样对一个人就算是好。但他今晚被顾怀余莽撞而磅礴的爱意逼得毫无办法,除了对他予取予求,好像再没有别的选择。顾怀余眼中的雾气渐渐散去了,茶色的眼珠转了转,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傅立泽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平静地望着他。车内又静了一小会儿,顾怀余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贴了贴,“没有了。”傅立泽不说话,许久,温柔又强硬地按着他深吻,低声道,“小余,贪心一点吧。”作者有话说:明天也有更新耶!但是会晚一点,晚上九点这样。第三十四章第二天下午,秦楷来了一个电话,问顾怀余还要不要出席今晚的正式寿宴。这电话不是顾怀余自己接的。他上午睡醒后想起昨晚在车上的对话,问了傅立泽几句。问着问着就又滚到床上去折腾了,一整天总共也没清醒多久。傅立泽很想越俎代庖地拒绝一回,但最后在顾怀余不高兴和他自己不高兴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挂断电话就原样转述给窝在软枕里的人听。顾怀余坐起来,身上还带着刚弄出来的新鲜吻痕,看了一眼时间就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开始穿衣服,“我得过去。”傅立泽猜到这个结果,铁青着脸,像做到一半被硬生生推下床。顾怀余穿好衣服,转过头冲他笑,倾身过来在他脸上吻了吻,“你不跟我一起去?”他这么说,傅立泽也就只能低头看他一会儿,什么脾气都没有地跟着起身出门了。顾怀余到场给秦老爷子做足了面子,他上楼去问了好,又和秦楷一起下来同一些叔伯打招呼,倒不像个外人。宴请的宾客很多,主要还是军部的同僚,沈平川兄妹自然也在。游轮上的意外让沈平川对顾怀余和傅立泽关系有个大略的了解,客客气气地和傅立泽寒暄两句,问他伤势怎么样。傅立泽心不在焉地答了两句,转眼看见沈平珊走到顾怀余身边,正和他笑着说什么,手搭在他的肩上悄然步入舞池。沈平川看他脸色一沉,顺着视线回头望去,尴尬陪笑道,“平珊不懂事。”傅立泽倒是很宽宏大量地摆摆手,眯着眼睛看人跳舞,等一曲跳完才悄声靠近站在舞池边缘的男女。听见沈平珊揶揄一笑,“我哥说,那天船上有点小意外——顾先生的花是没能送出去了?”“也不算没送出去。”顾怀余说。“那顾先生准备的别的东西呢?”顾怀余一笑置之,“看来沈小姐介绍的花艺师嘴不怎么严。”“好事传一传也无伤大雅嘛。”他们说完这几句就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傅立泽很想知道些细节,又不肯当着外人问,想了想,找了自己的一个助理过来,吩咐他去查一查。他刚交代完,顾怀余也看见他了,便礼貌地和要来攀谈的人告辞,走到他身边。“今天的舞跳得不错。”傅立泽站在大理石的厅柱后,用很低的音量和他交谈,“是一直都这么好,还是今天才跳得这么好?”顾怀余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想翻旧账了,牵着他的手,好声好气道,“在边境服役的军官都跳不好舞。”他见傅立泽没有拒绝自己,贴近了一点,很暧昧地说,“如果以前跳得好,傅先生会和我跳吗?”顾怀余实在很擅长转移重点这一套,轻松就能叫人让步。傅立泽脸上没有不悦,却忍不住要想以前的那个沉默寡言的顾怀余有哪些部分是真的,又有哪些部分是假的。“小余。”秦楷端着一杯酒,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叫了一声,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