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了了
赎身? 一股激动的情绪瞬时令我的血液沸腾起来,这次席老头子是来真的了!他真的会把我救出这水深火热的狼窝! 只见席老头子酷酷地吹了声口哨,瞥了一眼地上的包对老管家说道:“蓝管家,包里是七百万,你点一下,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要带我的储鱼走了。” 老管家为难地看了地上的包一眼,又扭头看我,我即刻激动地点头示意他赶紧点数。 “可是白少爷还没到……”他为难地抓了抓扫拖头,立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我们当然会等他过来,我还要跟他索要协议呢!”我诚心安抚道,盘算着拿回协议之后再让蓝暻白写一个说明,从此我就可以和狼窝划清界线了! 席老头子也应和道:“先点数节省时间,我们一会儿还要回去吃饭呢!蓝管家也不希望我这个老朋友一把年纪还饿肚子吧?” “呃……这,好吧。”老管家眨了眨熊猫眼,才慢慢地弯下身去拉开地上的背包。 望着一叠叠扎眼的红色钞票,我完全猜不到这些钱的来源,这些年来席老头子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怎么可能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筹备了这么多钱呢?他说的有钱的朋友到底是谁呢? 面对我困惑的注视,席老头子年轻的五官一直堆着无害的笑容,也不多作解释,在老管家面前,我也不方便多问,所有疑问只能憋到回去再问了。 没过多久,一辆熟悉的红色宝马就出现在别墅外,老管家也早已点完背包里那七百万。 不等我走过去找蓝暻白索要协议,他就急急火火地向我走来了。 他身上仿佛燃烧着火焰,一靠近就令我的身体莫名地炽热起来,连问出口的话也变了音调:“我有七百万了,你把协议还给我。” 谁知蓝暻白劈头就问出一个一百竿子也打不着的问题:“蓝伯给你叫的外卖都吃完了吗?” “吃……吃完了。”我紧张地回答着,手心不知不觉中已经捏出汗来,但仍不忘追问他:“我的协议呢?” “饭盒在哪?我要检查!”他执着地盯着我,脑子里似乎只装了饭盒的事。 “我要我的协议!”我暗自握拳重申道,这家伙根本就是把我的问题当耳边风了! “我要检查饭盒!”他也顽固地要求道,危险的逼近令我不得不先屈服。 我懦弱地指向门外不远处的垃圾桶说道:“丢在那里了,你喜欢看就自己去翻吧!哼!” 闻言,蓝暻白扭头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小跑向我所指的垃圾桶,埋头一阵翻找之后,满头大汗地向他的主人报告:“白少爷,饭盒是空的。” 我急躁地拉过他的衣领与他对视:“这样够了吧?我的协议可以还给我了吧?说好只要我有能力还七百万就可以解除协议的!” “没问题。”蓝暻白难得干脆地答应我的要求,随后又率先走进别墅,只丢下一句话:“要拿协议就跟我来。” 跟着这匹恶狼进他房间拿协议?岂不是等于送羊狼口?一旦两人独处,我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我才不要跟你去拿!”我忐忑地冲他的背影叫嚣道,最后还是没用地跟上他。 不跟着他去,他是不会乖乖把协议拿出来的! 说来也怪,蓝暻白把协议藏在他的保险柜里并不稀奇,但他竟当着我的面毫不遮掩地以rou眼看得清的速度按了保险柜的密码。 转念一想,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呆在狼窝了,即使知道他的保险柜密码,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看来他是真心打算放我走了。 这么安心地想着,我总算坐上席老头子这辆暴发户才会买的拉风跑车。 “院长爸爸,我……”有很多问题要问。 话没说完,席老头子就抢先以威胁堵住我所有的好奇和疑问:“不要跟司机说话哟,夜路黑暗,我怕一走错路又绕回去了!这两天你在黑别墅应该累坏了,赶紧闭上眼休息吧。” 哪有这样的?分明是不想告诉我嘛! 我闷闷地瞪着这老头的侧脸,他似乎打算把我的身世之谜一直藏在心底,直到百年以后永远成为世界未解之谜! 早在好多年前我就放弃挖掘亲生父母的信息了,但黑别墅那群狼的反应却挑起了我深重的好奇,他们对我越厌恶,我就越想知道亲生父母与他们的渊源。 正当我陷入深思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影子从跑车右侧快速闪过,径直飞到前面去并突然减缓速度,我才看清是一辆红色的宝马车。 古铜男! 难道他反悔了?! 我惊惶地瞪着那辆车,它突然急刹车横摆在我们前方,逼得席老头子不得不往死里踩刹车板。 车子刚停稳,就见蓝暻白从前面的车上跳下来,他没有直接走向我这边,反而站在车头前方向席老头子勾手指示意他下车。 “这个小白又想耍什么花样?”席老头子嘀咕了一句,不情愿地走下车,回头对我叮嘱道:“你呆在车里,不要下来。” “哦。”我应了一声,压根就没打算下车,坚决不与狼打交道,但我好奇的目光还是紧跟着席老头子,直到见蓝暻白递给他一张纸条。 席老头子借着车头灯读纸条的内容,只见他的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似乎想扭头看我,但蓝暻白单手揽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与我目光交集,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席老头子更是震惊地瞪直了眼。 最后,蓝暻白竟对席老头子露出无害的微笑向他道别。 我满腹狐疑,看着席老头子走回来,迫不及待想问他具体情况,他却绕过车头,将我右侧的车门打开,笑嘻嘻地对我说道:“乖储鱼,你下车。” “为什么?怎么回事?”我缩向驾驶座,紧紧抱住方向盘,生怕他拉我下车。 “先下车来,乖,听爸爸的话,爸爸不会害你的。”席老头子轻声哄着,脸上的微笑无比慈祥,令我暂时放下了所有戒备。 然而,等我双脚着地后,他却突然关上车门,把我推向那匹恶狼。 “等等!院长爸爸!你在干嘛?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忍不住发慌,想扭头跑回车里,却见席老头子已经坐上驾驶座。 法拉利跑车后退了几米,突然飞快从宝马旁边绕过去,远远地消失在黄昏的夜色中。 他竟又丢下我一个人?! 欲哭无泪的悲怆从心底滋生出来,一只古铜色的大手攸然扣住我的手腕,蓝暻白阴森森地冲我笑道:“你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