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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眼中却隐隐有了戾气。“我叫孔绥安,北戎王。”苏瑾帛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从那一年的迷雾间恍然惊醒。他既是王储,当初又怎会去流浪。他不过是为一统中原给自己铺好垫脚石,从天子的直属大臣下手罢了。“这是一处山庄,在中原外,但还未到北戎。”“哥,我不叫林平安。”孔绥安抬手作势要抚上他的脸,眼中竟有着可笑的落寞。“我不是你哥。”他嫌恶地别过脸去,不看那人一眼。从心底涌上来的作恶翻涌。孔绥安刚伸出的手堪堪顿住,又复垂下收在自己腿侧。“不过怪林涣暮太过警觉,竟先一步将我送走。”苏瑾帛听到林涣暮的名字回头看他,下巴微扬起,露出了下颌流畅又略显单薄的线条,他看着孔绥安冷笑,眼中毫无温度。“那你现在想怎样?”他是心善,但不会傻到被玩弄股掌之中后再甘之若饴。孔绥安愣了愣,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只是想着将他带回来,将他护在自己身边,然后看到他对自己露出对林涣暮一般的笑容,就足够了。他是曾想过靠他靠林涣暮灭了这个国家,可在苏瑾帛拿着新衣服给自己一点一点换上时,就再也没想过要害他。“你留下来……我娶你为妻。”极温柔的话语,他以一种亲吻的姿势靠近,又在离他紧紧只有几寸的地方生生顿住。他只是看见了苏瑾帛的眼睛,弃之如草芥般的冰冷。“你从小不过只是想杀了我,再杀了林涣暮,杀了天子,再灭了这中原的千万苍生。再带北戎踏上这寸山河,世代生息,不是吗?北戎王。”眼中的唯一一丝希冀破碎,他轻阖上眼,睫毛颤抖。“而如今北戎王将在下如女子般羞辱……”“不是!!”“不是?那你要是跟林涣暮相比,怕是敌不过他一毫!”在苏瑾帛怒斥出声后,孔绥安再睁开时眼中闪过寒光,虽不过一瞬,但也足矣令人胆寒。他起身走向一旁的侍卫,用着苏瑾帛听不懂的语言,再没有回头的出了这地牢。地牢太过阴冷湿气又重,孔绥安来的次数不少,但每次也只是现在外面盯着自己看,神色不定。那侍卫也定时送饭菜过来,却只是放在自己面前,并不为自己解开锁链。若是想吃饭,只能想狗一样跪在地上吃。那饭菜不差,侍卫见他不吃也定时收走,等到了时间再送饭过来。后来苏瑾帛就开始发高烧,浑浑噩噩的蜷缩在角落,隐约脚步声。“发烧了?”来的人是孔绥安,他将手贴在苏瑾帛额上试了试温度,毫无感情的问着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他本也没想苏瑾帛回答,见那人别过头去不肯睁眼也只是习惯了的笑笑。倾身将唇靠近他耳边,声音低沉。“我跟你打个赌,怎样?”苏瑾帛依旧闭着眼,置若未闻。“若是我赌输了,我放你离开,连同你的侍卫们一起,并再不打中原的主意。”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了顿,并未说下去。苏瑾帛终于肯睁开眼,可那本该明亮如月的眸中充满了血丝,脑内混沌不清。过了许久,苏瑾帛才沙哑开口“不然怎样?”孔绥安笑了一下,笑容一如少时般俊秀。“若是我赢了…你就留在北戎与我成亲。”“并且,我要他死。”说的同时并将一把纯黑短剑塞入苏瑾帛手中,苏瑾帛看着那剑,盯了很久,继而抬头。“我凭什么跟你赌。”“凭个黎民平安喜乐,凭个中原国泰民安。”握剑的手猛的一抖,复又攥紧了手中的冰冷。“赌的很简单,我给林太尉寄了一封信,说你与我于此成亲,我倒要看看他是否会来找你。”言语温柔好似怕惊吓到怀中人般,却不知言语的内容更让怀中人心惊“你真当他信。”“为何如此笃定?他来这相当于来送死。”苏瑾帛将短剑用力抛远,眼中是运筹帷幄的自信,一时间与林涣暮眼中的神色重叠“不,我是说他不会信我会同你成亲。”孔绥安听后只是勾了勾唇,摆出了笑的模样。“他会信的。”“但在哪之前,我需要你的配合。”话音刚落,他便将苏瑾帛整个人拥入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卡住苏瑾帛的喉骨,开始施力,直至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苏瑾帛被他整个人死死的圈入怀中,挣扎不得目眦欲裂。再对方放手后却只能蜷起身子无助的喘息,他瞪着他,用尽全身气力挣脱开他的怀抱。孔绥安捧住他的脸吻上额头。“只是暂时的,不会伤不到根本。”“待三日后,我来接你。”他看见他嘴唇闭合,呼吸破碎。畜生孔绥安看懂了,也只是闷声忍下,他低着头,用中原人行礼的方式向他深深一揖。“禀告王,林太尉已到山庄下。”你果然还是来了。孔绥安指节抵唇,低声一笑。“让他进来。”“哥,他来了。”苏瑾帛猛然抬头,满目不可置信,可喉间只能流露出嘶哑的气体抽动声。之前的奋力挣扎导致脚腕踝骨扭伤,孔绥安皱眉走上前去,把铁链用剑砍断,将他横抱而起,出了地牢。因为他不停的挣扎只好封住了他的xue道。动弹不得间给他换上崭新成亲女子的艳红嫁衣。他垂手猛地吻住苏瑾帛,却被对方狠狠咬下。他闷哼一声退了出去,嘴中满是血腥。“我是真的喜欢你”他一说话,血就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孔绥安抱着苏瑾帛,一步步走向先前布置好的礼堂也是林涣暮现在所在的地方。“林太尉,感谢您的大架光临。”林涣暮盯着台上二人,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却波澜不惊。“恭喜二位喜结良缘。”苏瑾帛头上覆着大红盖头,但仅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胸腔便是一阵悸动。他不信,所以他信他也不会信。“林太尉有礼了,不如留下来参加我与妻子大婚如何?”是询问的语气,可已有侍卫将身后大门关闭。林涣暮只好抱拳行礼。“恭敬不如从命。”之间台上二人相依而偎,苏瑾帛瘫倒在孔绥安的怀里。凑在他的耳边,用仅能二人听见的声音。“他是信了的,那日寄信,我将你的随身玉佩一同送了过去。”他双眼猛的睁大,整个人怔在孔绥安怀里。他自然懂孔绥安说的哪一块。而那块玉,是爹娘留给自己成亲时赠给自己妻子时用的,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