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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医生说你疲劳过度,有胃炎,肺也不太好,还营养不良,还有……你在吃安眠药吗?”徐山暮笑出声:“老底都给我揭出来了啊。”“那就是真的了?”若惊鸿说得话很轻,很柔,好像窗外清澈的月色,雨已经停了。只剩下清凉的空气与干净的天空。月色洒了满屋,细风阵阵,绿竹隐隐,檐边滴雨嗒嗒作响,空气倒是清澈的紧。“胃炎和肺上的毛病都是小时候落下的,营养不良也是,至于安眠药嘛,我确实睡不太好,在医院看的精神科,医生给我开的药。长命百岁我不敢保证,不过我也不想死啊。”“那你今天还和里游玩命,论体力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夜色下,徐山暮说:“那是因为里游也生病了,我在帮他治病。”“那你治好了?”“没有。”他诚实又无奈的回答。“得不偿失。”他有点不太高兴。徐山暮却笑了,温柔的笑声在夜晚之中显得格外绵长亲切,他稍稍轻咳了两声:“心理和身体一样,都会生病,只是心理的病很难治,有时候就算是病了也不一定能发现。我这么做只是希望里游能发现自己生病了。”他点头:“我妈跟我说过,心病难医。”若惊鸿叹气:“山暮……里游他生的什么病?很难治吗?”“我不知道。”他笑:“心病很难治,也很难发现病的源头。”“连你也不知道?”“嗯。”徐山暮眼底写满了失望,如对孩童一般轻柔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发现里游生病的?”“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他生病了。而且很严重。一开始我以为只要我在他身边,他就会好起来,后来发现……好像是因为我的关系,他更严重了。都是我的错,所以啊。”他说:“为了让他不再严重下去,我要快点止损。”“……”若惊鸿抿唇,看着徐山暮眼底显而易见的失望与伤怀,打开一旁的粥笑道:“先吃饭吧,空着肚子什么都想不出来的。”徐山暮看着妖若海棠的少年,见他霞姿月韵的面上眉眼弯弯,低落的心情也渐渐浮现晴明,便点头道:“好,先吃饭。”吃了饭,徐山暮静静的睡过去。若惊鸿却慌乱的不敢入睡,站在月光下看着屋檐滴雨,天水入池。他有话不敢问。定定的转过身,去看因生病而虚疲睡去的人。山暮,你的心也生病了吗?同一个月亮下,万里游也没有办法入睡,他躺在徐山暮的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被云烟笼罩的鹅黄月光。李圆知想着他今晚一定需要安静,所以就去了别人的宿舍,把屋子空给他。并不大的宿舍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着徐山暮床头的那些书,他伸手取来一本随意的翻过又合上,足足翻过了十几本才停下。“我也是。”他看着那些书,像是在和谁对话。“我长这么大,也就只有你说过要陪着我一起熬。只有你真的在意我是不是高兴。”他对着那堆书痴痴的开口:“我也是的。也就只有你。”他说:“没有人在意过。”他说:“他们都拿我当工具。”他说:“没有人在意过。”他说:“我快乐还是不快乐。从来都没有人在意过。”他说:“他们羡慕我,可我的日子很难熬。”他说:“我很害怕,我每天都很害怕。”他说:“你都知道,你都知道。只有你在乎我是不是高兴,是不是快乐。”只有他在意。只有徐山暮会和他说没关系,也只有徐山暮会在乎他快乐与否,悲伤痛苦。“我陪你一起熬。”那个时候少年对他说的话,他一直都记得。第二十章对舞台的卑微留恋这样静的夜里,脚步声都格外清晰,有人靠近,门被敲响。“能进来吗?”许轻舟问。万里游应了一声。他步入房间,看着躺在那边的万里游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进来。”“有事?”“觉得你可能需要人聊聊。”他搬过椅子坐在床边,半倚着书桌,看着书桌上小山一样堆积而起的书本:“看你自己静了这么久,有点担心,所以看看你需不需要垃圾桶倾诉。”“垃圾桶?”万里游撑起身子,盘膝坐着,有迷茫的看过去:“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说了也没有用。”“说了是垃圾桶啊。”许轻舟抱臂道:“反正也只是倾诉。”他笑:“你难道以为问题只要说出来就会被解决吗?这是人生不是应用题。”“……”万里游语结,脱力的靠在床头,自顾自的说起来:“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有错吗?”“没有错。”“我不想回去娱乐圈有错吗?”“没有。”许轻舟诚恳真切的摇头。“那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山暮会……那个样子?而且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这种状态不对?要是没有错,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许轻舟笑出声,滴雨的动静并不大伴着虫鸣声阵阵袭来:“你想听我的看法?”“你说说吧,反正也睡不着,总要说些什么。”“成。”许轻舟一拍大腿诚实道:“因为你不是现实安稳这种类型的。”“啊?”“说白了,你不满足现状,一方面你觉得现在生活很不错,另一方又觉得自己不该只有这么一点成就。”他笑:“里游,你从小就在万人景仰的状态中,见识过这个世上最让人心生留恋的‘舞台’所以你不满足现状,是正常的。”万里游懂他话中的意思,酸涩的开口道:“你是说我安于现状是因为贪恋高位?”“可以这么说吧。”许轻舟也并无婉转的意思:“你觉得以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留在那个高位上,与其被别人抛弃,厌恶,不如自己在掌声之中转身离开,但是。”他的声音带着不可反驳的坚定:“你其实舍不得。你还是想要回到那个位置上。”万里游听着他的话,闭上眼眸想了想,无法反驳,所以无奈的笑出声:“好像是这么回事。”许轻舟见朦胧的月色入了他的眼眸,折出凄美的灵光,色色暗淡下去。“徐山暮对你也是用心良苦。”他这样说。那边的少年转过头,无奈的笑了:“我知道。”他松下身体,看着手边的书籍:“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意识到这一点。”许轻舟将手机打开,把和若惊鸿方才的对话记录调出来,递到万里游面前:“看看吧。”他接过,一条条的翻阅,心里苦的快要蜷缩起身子,黑暗的屋子里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