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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吴蔚说本来就是啊,戏剧这东西对普罗大众就是个消遣,“抬太高了小心闪着腰。”没人种粮食人会饿死,没人演戏了也就那样呗,也没见哪个农民伯伯拍着胸脯说自己多伟大啊。“艺术都是吃饱了撑出来的。”陈正清觉着吴蔚在这方面似乎有些偏激。“真正的艺术就不应该是以创作艺术为目而创作出来的。真正的艺术从来就是在记录生活,不同人眼里的不同生活。只不过这世界上的人太多,你再怎么特立独行也难得会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或者是你根本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表达渠道,从而使得没人看到或是没人在乎你眼中生活,你眼中的世界。这里,”吴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如果你能看到每个人在这里为自己构建的世界,那些幼稚的、情/色的、黑暗的、梦幻的等等等等数不尽的世界。那就是每个人的艺术品,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永远只有一位观众的艺术品。那些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不管是画作也好、戏剧也好、音乐也好,真的不过是沧海一粟,那些人也只不过是把自己心灵世界里的一部分拿了出来而已。而更多的,你要知道更多的那些在不断随着每个人的离去而消失。别人永远不可能知道。你能想象那种可能性吗?”两人极少会聊及太过深刻的话题,那是唯一的一次。当时的陈正清听得有些懵懂,完全不能理解吴蔚话中的涵义。不过那日的谈话却叫陈正清隐约觉着了吴蔚的不同。这个人虽说看起来整日吊儿郎当的只会贫嘴,可思想上却是完全在狂野的前行着。似乎在不管不顾的一路向前,冲到了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去了,没人能看到他,他也看不到任何人。可他不在乎,不在乎没人能看到他,也不在乎任何人。陈正清对这样的吴蔚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距离感。吴蔚没能等到这部戏杀青。本来他是有打算在组里多呆两天的,却被公司给临时叫了回去。吴蔚原先还计划着要放个假什么的,都跟小小商量好了的,现在看来应该也没戏了。他已经得有好几年没见过宋兆先了。虽说都在一个行业里混,但毕竟层次不同,人宋兆先怎么说也是大家,混的圈子那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的,他吴蔚踩高跷都碰不着的地。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会突然想见他一面,联系上他们公司的时候他家领导都吓了一跳。也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就说想和吴蔚碰个头。弄得和买卖三无产品的小商贩似的,还碰个头。那边小小连男朋友这茬都不提了,整个人变得有点懵。就她手里那点同学、朋友的人脉,也是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大的腕。人家大导演要见面,他吴蔚能说什么啊。还是那句话,给脸不要脸肯定出危险。再说他吴蔚哪有说不去的资格啊,人家屈尊冲你招了招手,你要不上赶着接住了身旁一众都得骂你不识相。这一面见的还挺匆忙,赶回去的第二天上午吴蔚就让小小给从家里拽了出来。听说饭店定的是望月楼,吴蔚这才起了点精神,他家的松鼠桂鱼那可是一绝。本来小小和吴蔚出门已经够早的了,就是怕出问题。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半路遇上了车祸现场,整条马路上堵的水泄不通。也是没辙,小小硬是把吴蔚拉下车,步行到了地铁站,最后倒地铁过去的。吴蔚跟她说了一路,没事,就吃顿饭,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何必这么争分夺秒,弄得好像到不了就得世界末日了似的。到最后差点没把小小给气哭了。看着人小姑娘在那焦头烂额的急红了眼,吴蔚这才讪讪闭了嘴,默默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等他俩赶到饭店的时候多少有点狼狈,虽说现在也还算在春天的尾巴上,他和小小却是满头大汗的已经飞奔到盛夏里头去了。进门一瞬间小小又给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该到的不该到的都已经到了,本来准备好的那一大串道歉顿时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屋里的人都在那看着他俩呢。“堵路上了。”吴蔚上前一步,把小小把身后挡了挡,然后没事人似的和屋里一众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一打了招呼。到宋兆先这他却是顿了顿,似乎是经过再三确认才终于开口。“嘿,老头,你这怎么满头白发的,差点没认出来。”小小好不容易开始回神了,吴蔚这一句话又差点没把她给吓死。她倒是知道两个人认识,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宋兆先旁边的位子特意空着呢,这位白发朱颜的长者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吴蔚也没做什么推脱,直接坐了过去。“你都这么大了,我可不是得老了吗。”宋兆先才刚一抬手,吴蔚这身子就已经撤后了半米。“一身汗呢。”宋兆先一愣,接着朝吴蔚肩膀就是一下。玩笑似的亲昵,也并不重。“你这臭毛病。”说完自己反而先笑了。两个人也的确是太久没见了。第17章顽童吴蔚就是被宋兆先给挑中,才走上了演员这条路。当年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头也算是“威逼利诱”各种方法都试了,吴蔚才终于不情不愿的来了句“那好吧。”最一开始宋兆先只觉着吴蔚从外形到性格都完全符合自己理想中的人物形象,只要这孩子不是太笨,在他的指导下对方肯定能把这个角色表现好。这是宋兆先从自己三十多的从影经验中所得来的自信。可后来宋兆先却发现他起先看错了,自己手里拿着的不是一块任他塑形的橡皮泥,却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本就是块荆璞,倒是他宋兆先无意中捡到了宝贝。那是宋兆先职业生涯中极为澎湃的一段日子。在他已是天命之年,且对电影的热情在日渐湮灭的时候,他遇上了吴蔚。一个似乎是生活在他脑袋里的小顽童。自己对角色的一切理解与幻想、感悟和期盼,都能叫对方表现的分好不差。有时候他甚至都要觉着这人的存在是自己失去理智的前兆。哪里会有这么一个人,现实里不会有的,这人只会活在自己的作品当中。可吴蔚却又活生生的站在那。抱怨着盒饭里的rou菜太少,一言不发闷头赶着作业,满头大汗的吃着雪糕,紧咬着嘴唇挂了与家人的电话。一个活的,有生命的,有自己七情六欲的人。吴蔚并不是他的幻想,也不是他脑袋中的顽童。事实上吴蔚并不怎么听话,尤其在一开始。因为学习的时间越来越少,吴蔚几次三番的和宋兆先说自己不要拍了。拍摄前剧组答应了吴蔚父母会给他请一个家教,为了确保他不至于因为拍戏耽误了功课。家教也确实请了,可吴蔚却难得有时间上课。他不知道拍戏竟会是件这么累的事,让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