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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陪着你,不走了。”云霁轻轻地说。等待仇正策马赶来的时间,漫长如隔三秋。包围着他们的北方士兵们保持着持戟的样子,确保将他们圈在中间,却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静观其变。于是陈博涉便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仇正进入了包围之中,陈博涉准备上前迎敌的时候,才终于放开了。不,不要放开我……云霁伸手还是想追随,却抓了空,然后对上了陈博涉的一个回眸。那双眼睛虽然满是愁绪,却依然是犀利而坚定。盯着他,久久不放,直到不得不前行,才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云霁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徒劳地抓了个远去的背影。他不想放手,不想……因为他有个不好的预感,仿佛这次的一放手了之后,便是永远都不能再见了。——二人提刀战在一处。陈博涉挥刀横砍,仇正立即以刀竖向相抗,刀刃相抵之处发出刺耳的摩擦之声。你进一寸,我退一寸,完全是力量的比拼。刀刃不堪重负地微微发颤,连二人胯下的战马似乎也因为承力而重喘了起来。马腿交织走位,调整着二人对抗的姿势。陈博涉先卸了力道,刀锋一偏,转了下手,自上而下地重劈。仇正横刀一抵,又是僵持的状态,只有金属摩擦的声音。那个刺耳的声音仿佛牵扯着云霁的神经,刺啦刺啦地划着云霁的心脏。他的悬着的一颗心,快要被那刀锋一闪,刀柄一挥给拉扯个鲜血淋漓了。渐渐的,仇正的力气占了上风。本来是陈博涉压制着仇正,仇正一直是抵抗之姿。但随着僵持的时间越来越久,仇正渐渐往陈博涉这边压着手腕,他那个本来还横在他头顶上方的刀,慢慢地抬了起来。第82章黄雀陈博涉见仇正的力气渐渐上来了,也不纠缠。迅速调整身姿,绕到了仇正的身后,再度攻击过来。仇正的反应也是极快,转过身子,反手一抵。这一劈的力气极大,撞击在刀刃之上发出铿锵之声。仇正由于是反身反手,使不上力气,便落了下风,被陈博涉压制得无法动弹。但眼看仇正的刀已经微微在抖动,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了一支箭,正中陈博涉的右肩。云霁看到那中箭的地方有血滴子从铠甲的缝隙中渗透了出来,迅速渗起一圈殷红。到底是哪个混蛋!他顺着箭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将模样的人堪堪地卸了弓。——突如其来的袭击迫使陈博涉撤手,仇正抓紧时间调过了马身,一挥刀朝着陈博涉砍过去。陈博涉右肩受伤,右手使不上力气,只能左手横刀对抗。但仇正的力气根本不是陈博涉单手得以抗衡的,当单手的力气渐渐抵不住了时候,陈博涉不得已换了双手持刀。那受伤的肩膀渗出了更多的血,血沿着尚未拔出的箭杆流了出来,滴了下来。云霁看到他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连嘴唇都苍白了,心疼不已。怎么会这样……怎么能有暗箭……他恨不得将那个小人揪出来痛扁一顿,但他的马被执戟的士兵团团围住,根本移动不得。——陈博涉还是有些抵挡不住了,他受伤的右肩阻碍着他抬起手臂,每牵扯一下,他的脸色便苍白一分。仇正察觉到了肩伤对于陈博涉的影响,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抽出一只手来掂起马侧的重戟,直接朝着陈博涉的骐骥马的腹部突刺了过去。陈博涉见状不妙,双腿加紧马腹,膝盖在马背上顶了一下。骐骥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立即转向侧过马身,躲过了仇正的那一计突刺。与此同时,由于身姿的转向,使得陈博涉无法抵挡正面砍过来的与他相抵的仇正的大刀。仇正瞅见有了个空隙,迅速捅向了他的腰侧。——云霁看着那柄弯刀捅向了陈博涉侧肋,但奈何他身上有铠甲,硬碰没能捅进去。于是仇正变了方向,顺势扎进了陈博涉的大腿。腿上没有铠甲护着,那一刀捅得极深,整个前端锋利的部分几乎全部扎了进去。大量的血一股一股地渗出来,比方才的箭伤更多了百倍千倍,陈博涉的粗麻裤子迅速被血浸红了。不,不要……不要!云霁不顾一切地策马冲了出去。执戟的士兵丝毫没有退让,锃亮锋利的戟尖儿使得战马受了惊,前蹄连带着半个马身,高高地跃起。不好!云霁拼命想稳住身形,却没能控制住。他的腿部力量并不足以夹住倾斜的马身,被马掀得摔了下来。他摔下地,爬起来朝着陈博涉的方向要冲过去,却被几支长戟架到了脖子上。横竖交错,如同枷锁一般,压在他的肩膀上,令他动弹不得。“不……不……仇正!不要!”云霁只能朝着二人交战的方向大喊,期望仇正心底还能保留一丝师兄弟的情意,能听见他的声音就此收手。仇正已经赢了,陈博涉的军队几乎被全灭了,现在还身受重伤,为什么不能停手?为什么要斩尽杀绝?他心里还留存这一丝希望,却根本不知道仇正心中恶毒的打算。——仇正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杀红了眼。接连几个利劈,劈地陈博涉招架不住,节节败下阵来。而他提戟的手也丝毫没有放松,趁着陈博涉吃痛被分散注意力的一瞬间,竟然从正面直直地捅进了骐骥马的马颈。骐骥马发出一声嘶鸣,很快便叫不出来了。仿佛是为了扯出扎在颈部的利戟,它扬起前蹄,整个马身都直立了起来。仇正拔出了血淋林的重戟,调了个走位,从侧面再次扎进了马的腹部。这次,陈博涉已经无法控制吃痛的骐骥马了。它被捅穿了腹部,整个身子轰然倒地。陈博涉摔下马来,立即被仇正用长戟抵住了脖子。“你输了,想要怎么样的死法?”仇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哦,我忘记了,手下败将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陈博涉看着那匹跟随他多年,曾经南下取了富南国和香南国,西伐取了景国,东征取了大沧国的老伙计,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之中。四蹄抽搐着,再也没能站起来。他还想往云霁的方向看过去,但却无法转头。只能抬起头来,正对着仇正的蔑视,脸上却平静得很,没有丝毫的慌乱。这次的赌注是不是太大了?难道陆城和廉生两人率军行进得不够顺利吗?为什么迟迟还没有赶过来?——“将他带过来。”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