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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默离开后,他把他拎起来,愤怒的掰着他的肩膀。秦贻知道,如果他不再继续激怒他,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他碰触到他的时候不合时宜的问了,“你发烧了吗?”然而,对于他们父子的愤怒,秦贻必须要发泄出来,更何况出路就在眼前。他满不在乎的说:“他以前也是这样对你的吗?跟他性交你是不是很痛苦?那痛苦里还夹杂着羞耻的愉悦吧?”讨打。秦贻承认,他是讨打。谢晓辉下手非常狠毒,他一下比一下重的下手,仿佛他打的是没有生命的沙袋。秦贻一声都不叫,任他的拳头问候他的脸颊、胸口、腹部。他甚至硬挤出笑脸对他说:“就这么点儿劲儿啊,怪不得干我时候都那么没用,上过我的男人里,你最废物。”秦贻不在乎谢晓辉是不是会打死他。那对他来说反而算解脱。这样他就再不用苟延残喘于这样一个人间炼狱。然而,谢晓辉停手了。不知道是满床的血令他害怕了,还是他的天性里居然还有“善良”两个字的存在。他从他身上下来,猛地拉开了门,像是逃避什么似的离开了他的房间。之后,佣人来了,医生也来了。秦贻看透了谢晓辉的可悲之处,在他的愤怒下,他居然还残存着理智,还知道仁义道德。然而秦贻并不同情谢晓辉,他没办法去恨一个死人,所以,不如去恨活着的这一个。他深知,藉由谢志意所产生的愤怒,既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谢晓辉。他们不知道还要彼此缠斗多久。就目前来说,谢晓辉还算是绅士嘴脸,至少这两周他都没有过来找过他麻烦。然而,这并不代表谢晓辉就会这么收手。他和他一样,愤怒无处可去。他没那么天真,以为那样一场折磨就可以令他放过他。放过一个他只要看到就会被残酷记忆反复折磨的男孩儿。◇◆◇◆◇◆秦贻中午有些困倦,于是午睡了一下。起来不到三点,他下床,披上一件单衣,开了窗。天很阴,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要下雨了。他有些出神的看着院落,十月中旬的这个时候,正是落叶归根的季节。难免,一种萧条的感觉就充斥上心头。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索性上了露台。天气阴冷阴冷的,秦贻却毫不在意。他很久没有在室外活动过了。然而不巧,他都没有站几分钟,就看到谢晓辉跟他的保镖还有许长风从主屋的玄关走了出来。秦贻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然而正撞上谢晓辉抬头往上看。他看见了他,并看了一会儿,而后才与他们一同上了车。秦贻看着那车往大门处开去,手不自觉的环上了肩膀两侧。这几天他都不出屋儿,他也没来烦过他。不知道是体恤他在养身体,还是忙的无暇顾及他。秦贻总是在窗内看见谢晓辉进进出出。基本没有固定时间,也许是一清早也许是正午,有时候还是傍晚。许长风偶尔陪同,他不在,那就是他的副手在。秦贻想,谢晓辉大约是去天创集团居多。这也表明,他立住脚了。无论其他人是多么的怀疑他与排斥他,他还是正一步步在这个家里蔓延他的势力。这么想着,秦贻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清楚的意识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将越来越无法抗衡谢晓辉。一年之后,当他正式继承这个家……秦贻不敢再往下想了。他从来不是跟人硬碰硬的对手。只要他还需要这个安身立足之地,他就得……豆大的雨滴忽然落了下来。秦贻拉开门再次进入了房间内。整个下午他都窝在被子里,看书。五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他说请进。出乎意料的,进来的人居然是穆珂。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是一副碗筷,以及,一只汤碗。嗅一嗅,很香。“我煲了汤。”她说着,在床边坐下,将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掀开汤碗的盖子,给秦贻端了过去。秦贻看着乳白色的汤,接了过来。“温度应该刚刚好。”秦贻舀了一勺,人参的须子也跟着挤到了汤勺里。他喝汤,穆珂点了一支烟。“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说什么就说吧。”“你这个孩子。”穆珂皱眉,“总是时刻对谁都怀有敌意。”穆珂比秦贻大七岁,比他要老成许多。成熟女性的风韵令男人们很难抗拒。“呵。”“谢晓辉最近有没有过来找你?”“没。”“你怎么想的?”“什么怎么想的?”“装什么傻。这个家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为什么躺两个星期。”秦贻还是笑。笑得冰冷。“你还不就顺水推舟跟他了?不吃亏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穆珂没待上十分钟就走了,刚好抽完她那支烟。雨下的颇大,然而那烟味儿令秦贻不舒服,于是他只得又开了窗。潲雨挺厉害,他便扯上了窗帘。穆珂为何而来实际上秦贻能猜到,无非又是在打她的什么算盘。谢志意死了,她半点好处没落到,显然非常不甘心。她本来是黏上了余光言,奈何谢晓辉的归来,令她捞点儿什么的希望再次落空。晚饭仍旧是张婶儿端上来的,秦贻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口。她来收盘子的时候,关切的看着秦贻,对他说他这样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秦贻只是浅笑。张婶儿收了盘子,要离开的时候,脚步停驻在了门前。感觉的出来,她说出那句话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别太较劲,老爷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从秦贻进这个家门,张婶儿对他就很照顾。他知道她说这个是为了他好。然而,令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每一个都会觉得谢晓辉是想要他。谁,也看不出他实际上有多憎恶他、痛恨他吗?还是他们视而不见?抑或……也许在他们看来,谢晓辉就是个逆子,他搭他的顺风车反而是天大的幸运?没那么简单。秦贻也说不上为什么,这就是他对谢晓辉的感觉——没那么简单。房间再度来访客,是十点过一些。秦贻正写东西,只轻声应了一句门:请进。外面的雨势愈演愈烈,他只给窗户留了一道缝隙,那也仍旧被凉意侵袭。于是,线衣就不得不一直披着。待到秦贻回头看见进来的人是谢晓辉,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门关上了,李默没有跟进来。秦贻在格子纸上写字的手停下,他收起那些稿纸,起身,望向谢晓辉。谢晓辉并不说话,而是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秦贻皱眉,他实在讨厌他们一个个都在他的房间内抽烟。“呵。一看见我就皱眉啊。”谢晓辉看到秦贻收紧眉头,不屑的腔调就出来了。秦贻并不打算顶嘴,他现在没道理自讨苦吃。你看下午他们都提醒他了,这个家,现在谢晓辉说了算。他是主人。“呦嗬,今天乖啊,不回嘴?”秦贻拉开窗帘关了窗,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