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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字,一瞬间的功夫,江循的一颗心已经不会跳了。心口痛得厉害,是那种把心脏搅碎成一片片碎块,在五脏间游走的真切的痛。而玉邈也听到了异物落水的声音,他微微张开眼睛,纤长睫毛上挑着的一颗饱满的水珠不堪重负地跌落下去,跌落在一头被水浸得透湿的长发上。浑身泛着闪亮水光、不着寸缕的青年从水里猛然钻了出来,双手扳住玉邈的肩膀,决绝而凶猛地亲吻上他的唇瓣。大滴大滴的水珠从青年的脸上滑落,不知道是泪还是水。他在亲吻间发出断续的嘶鸣,像是试图在唇齿交合间,通过舌头告诉玉邈他攒了一腔子的话,但是唯一能勉强叫人听清的只有两个字:“玉九。”玉九玉九玉九玉九。被他吻了许久的人,在短暂的怔愣后,终于有了动作。他的蝴蝶骨被人从后面用几乎要捏碎它的力道捏紧了,江循也不甘示弱,一口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味的狂暴的吻,在二人的唇畔都印下了深色的痕迹。切磋琢磨,碾压吮吸,最后……反客为主。渐渐地,江循软下了腰,失神地被玉邈压在了浴桶边沿。他撩起江循面上的一缕湿润的发丝,用手指按在江循因为吸饱了水汽而透着浅浅殷红的嘴唇上,来回抚摸,唇角微挑:“……你回来了。”江循低哑地嗯了一声。玉九重复:“你回来看我了。”他看得分明,玉九的眼神也是迷乱的。……他没能分清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差别。恐怕在他看来,自己仅仅是一个真实的梦境而已。第124章和鸣渐渐地,玉邈那股狂热的浸透一点点消失了,他谨慎地揽住江循的腰身,撩起桶内温暖的泉水,轻轻为他擦洗身体,竭尽所能地保护着一个随时会消失的梦境,江循低喘着,抬起被热水浸得水光发亮的手指,细细抚摸着玉九胸口的刻痕,也在安抚那颗在他胸腔中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半晌之后,他把右手送到自己唇边,一口咬破。可还没等他把手指放在玉邈的伤口上,他的手指便被玉邈含在了口里,伤口迅速愈合,那一抹甜腥也被玉邈的舌尖吸收了去。江循有点哭笑不得,呼吸着从他鼻腔里送出的灼烫气息,低声道:“……给你治伤。”玉邈的吻羽毛似的轻落在江循额头上,动作轻柔,声音却止不住发颤:“不要再受伤。不准你再为任何人受伤。”他话是这样说,但是江循看得分明,他自己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江循的指尖细细地掠过玉邈的小腹,那个以前他喜欢用来放爪子的小小凹陷已经消失了,一道下陷的暗红色狭长伤疤正横亘在那处耀武扬威。缓缓把手指上移,沿着经脉流转的方向,江循像是个摸象的盲人一样,摸遍了他周身每一寸角落。几乎没有一处皮肤算得上平整,剑创,刀伤,箭疤,密密麻麻,随处可见。这具残破的身体,记载着他三年来走过的光阴。最终,江循的手指移回到玉邈的丹宫位置。那里刀痕叠剑痕,不知被剖开了多少回。内里的金丹隔着一层皮肤摸去,便guntang灼手得紧,活像是一颗在火山下翻滚嘶叫着、喷吐着血红色岩浆泡沫的魂灵。万言在口,江循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他把额头抵在了玉邈的肩膀上,笨拙地吐出了七个字:“……玉九,你真够疯的。”玉邈发出一声模糊的轻笑,动作越来越柔和。他用食指撩起江循的头发,别在他的耳朵后面。随即,一只布满剑茧的手掌按在了江循的脑后,温存地摩挲两下,低沉性感的气音柔缓地滑过江循的耳垂,激得他耳朵痒痒的直发热。玉邈的回答很轻,生怕吓跑这个梦境中的江循,正因为此,他的言语中透出的邪异气息才愈加令人汗毛倒竖:“疯也无所谓。我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玉邈似乎发现自己的言辞过了激,立刻收敛了通身的杀戮阴气,语带不安地解释道:“……我不是要伤害你的意思。别怕。”这样小心翼翼的玉邈,让江循心软得厉害。他轻轻张口,叼住了玉邈轮廓分明的锁骨,含混道:“知道我怕,还不抱着我?”玉邈依言,把猫似的柔弱无骨的青年从水中抱起,放在床铺上,细细擦净他头脸上的水渍,就像当初初入曜云门、捡到江循的那一夜,生怕哪一个动作重了,眼前的人便会像皂角泡沫一样消失在晨曦的雾气中。江循浑身丝缕不沾,侧身支颐,认真而放肆地打量着玉邈的眉眼,看到兴起,还用手指轻轻去描画。——明明才只三日未见,心里就已经很想他了。玉邈倒是一心一意做着自己的事情,动用清洁术法后,江循发上水珠皆消,柔顺的长发随意披在枕上,玉邈见状,便把他的头发用一根木钗简单地盘了起来。在红枫村七日同宿的时候,江循就知道玉邈有这个习惯,怕两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次日会不好打理。江循每每不长记性,喜欢把头发散开来睡,偏偏睡的时候也不怎么老实,结果第二日头发打结,对着铜镜梳头时都是龇牙咧嘴的。想到过往,江循就忍不住笑,玉邈见他自顾自闷笑,伸出手点了一记他的额头,随即把接触到江循的食指轻轻搓捻一番,像是不敢置信的模样。……江循从他的面部神情就可以读出,他是在诧异,这次的幻觉持续时间竟然可以如此之长。把江循打理清爽后,玉邈就披了件衣服,坐在床边,伸出手把江循的眼皮合上。江循正疑惑间,就听见了玉邈平静道:“睡吧,我看着你。”……看着我做什么?看着我这个“幻觉”变成蝴蝶飞走吗?江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根本不习惯把人放在床上却不艹的玉邈。于是,他往玉邈的方向拱了拱,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动手拉住他的衣服,却不急着脱,而是慢吞吞地用掌心揉搓起来。一身白衣被一点点揉开,很快,玉邈右肩的衣裳滑落下来,江循的手指下移,用小指勾开了玉邈原本就系得松松垮垮的腰带。玉邈的面色微微变了些,但是他不敢动手把江循推开,江循就愈发放肆起来,环扣住玉邈的腰身,探出小舌头,吮动起他前胸的蕊珠来,把那处咬得葡萄似的饱涨起来,直到再也玉邈承受不住这般撩弄,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摁倒在床上。从浴桶里出来,玉邈就没有认真料理过自己,凌乱的发丝垂下,随着喘息微微拂动着,发丝的尽端垂挂着三四滴水珠,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