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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顾家主宅,安淳还从没有和他母亲分开过,所以开始的日子完全不能适应,他并不爱哭,却依然想念母亲和担忧母亲到哭,虽然哭,照顾他的保姆女佣人和家庭教师却只是安抚他,并不带他去见他的母亲。安淳从小被母亲教育得性格太乖巧了,在楠安山上的别墅里,他除了自己偷偷地哭,小声地恳求佣人让他见母亲之外,别的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还要接受家庭女教师的授课。他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左右,才见到了除了女佣人和教廷教师之外的另一个孩子。比他大五岁的顾策霖。顾策霖是顾家老爷子顾时谦的第四子,他会来这别墅,只是因为放假休养。十二岁的顾策霖沉默寡言,总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安淳并不理睬,似乎安淳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安淳虽然已经到这个别墅里居住了一个月了,但是这里太大,四层楼高的空阔的大房子,每一层有大大小小十几间房,不远处还有佣人楼,还有大花园,太过宽广的空间,让安淳没有安全感,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之前和母亲一起住的那一间只有二三十平的房子。那一天,他上完了课,躲在花园里藤萝树下,将脸埋在膝盖里呜呜地哭。他其实并不想哭,但是太想母亲了,他怕母亲在别的地方死去,他永远也见不到了。他知道死是怎么回事,他曾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被车撞死,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了不成形状的烂rou;他曾见到小猫咪被车碾死,最后只是地上的一滩rou泥;他曾见到过隔壁家里的阿公,死了,被送去火葬场烧掉,变成了一个陶瓷罐子里的灰……这些都在告诉他,死亡是一种什么东西。死亡就是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不成形状的东西,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他害怕母亲也会这样离他而去,所以才哭。他哭得伤心,没有注意到他应该叫四哥的那个男孩子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正默默看着他。当他抹掉眼泪抬起头来的时候,顾策霖已经坐在了距离他不远处的石凳上,坐在那里看书。安淳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腿发了麻,慢慢站起来适应了一阵才因为哭鼻子被人看到了而觉得羞愧要离开。顾策霖这时候叫住了他,说,“只知道哭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安淳被他说得呆愣住了,因为他的话很阴森,他抬头看他,顾策霖只有十二岁,却已经不矮了,瘦,却目光深沉,一点也不像十二岁的孩子有的眼神。安淳被他深邃而阴沉的目光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在砖石砌成的花圃边缘摔了,膝盖跪下去,手掌撑在地上,柔嫩的手掌在石砖的棱角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安淳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打开了房间里的台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想十几年前的这些事情,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再也不用去过当年那些痛苦的惴惴不安的日子了,那他现在又为什么要去想呢。他摊开手,左手手掌上,依然还有淡淡的痕迹,那是当年被划开的那条伤口留下的。他起身来,看看床头闹钟,时间已经三点四十了,他发现这一晚,他又会失眠,便趿拉着拖鞋走到了厨房里去,开了厨房灯,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出来倒进玻璃杯里,要放进微波炉里热的时候,想到什么,便又拿了另外一只玻璃杯出来,倒了大半杯牛奶,两杯一起进微波炉里热。他站在那里,盯着微波炉发呆。微波炉旁边是非常干净,干净到反光的烤箱,烤箱的烤漆外壳,映出他的样子来,二十四五岁的他,和小时候的模样,真是相差太多了。他心里感觉有点累,倒不是最近事情多,其实自从上研究生,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很轻松,累,不过是想到过往罢了。微波炉时间到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一声才将他从恍惚中唤醒。他端出两杯牛奶来,一杯自己喝着,一杯端出去给肖淼。客厅里的灯没开,只因厨房里的灯光和卧室里的灯光而被氤氲了一层浅淡的光,将客厅里的家具的轮廓浅浅映出来。他知道肖淼也没有睡,便把牛奶杯放到沙发前面的桌子上,对肖淼说道,“我知道你没睡,喝杯牛奶吧,这样有助于睡眠。”肖淼从宽大的沙发里坐起了身来,文静礼貌地端过牛奶,喝了一口之后,对安淳说道,“谢谢。”安淳很快喝完了自己的那一杯牛奶,等着肖淼的也喝完了,就要接过他的杯子去洗,肖淼赶紧道,“安大哥,让我来吧。”安淳道,“给我吧,我不信任别人洗的东西。”肖淼愣了一愣,很是不好意思地将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他了。他坐在那里,看着厨房里的光,神色复杂。安淳在肖淼身上看到了当年走投无路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卑微的发怯的自己,要是当年,不是顾策霖,他一定熬不到如今。正是如此想着,他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肖淼听到声音,以为安淳没有听到,他不敢乱走,就坐在沙发上大声地怯怯地提醒在厨房的安淳,“安大哥,你的手机在响,有电话。”安淳擦干了手,才走进卧室里去。这么晚了,还会给他打电话的,除了他的导师之外,就只有另一个人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心里一沉,去将卧室门关紧反锁了,才接听起来。他没有说话,因为紧张而让呼吸稍稍浊重。就是这么一点呼吸上的变化,对方也能听出来。从电话里传过来的是一个略微低沉,低沉到让人觉得冷的声音。“淳儿,元旦节,你会回家来吗?”安淳闭了闭眼,又睁开后,才压抑着烦躁说道,“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请你以后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这是其一,其二,不要叫我淳儿,老子起鸡皮疙瘩。”对方居然笑了一声,因为声音低,这笑声在清冷的暗夜里就像是一条蛇从安淳背上爬过,让他身体一颤,对方说道,“这时候还这么好的精神,你没有睡吗。在你哥哥面前自称老子,好像我们家里没有这种传统。”安淳没有好气地又烦躁地道,“我不是你们家里的人。”对方声音里带上了威严,道,“要是老头子还在,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小心他又会拿鞭子抽你。”安淳被他这么一说,身上似乎就的确是感受到了鞭子的抽打,曾经被打过的地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