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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核桃边和他抱怨:“你今年能结婚吗?别人家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孙子都到我腰那么高了,妈天天|日|里头想夜里头想,连着做了好几天梦,梦里抱个大胖小子,那眼睛鼻子嘴,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再不结可说不过去,亲戚朋友都看着呢,妈的脸快被你丢光了!”薄松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地打转:“那……那什么,知道了,马上结,马上就结。”“太好了,那我找人算算,给你们算个好日子啊,小李二他们找的那个先生,算的日子都说好……”声音戛然而止,薄松按灭通话,回条语音“信号不好,有空再聊”,把手机调成静音,随手丢到旁边。失去吱吱哇哇的伴奏,房间格外空旷,薄松懊恼挠头,为什么当时执意要住这里,要买这么大的房子,背上高额贷款不说,独自一人的时候,连回音都能听到。他回到房间蒙被大睡,昏昏然做了一夜噩梦,母亲和二姨在梦中摇晃,连玉芬亮出獠牙,一口咬住他喉管,泣血哀鸣:“哥——”薄松卷着被子,从床上翻滚下去,连滚带爬后退,后背顶上墙面。他大口大口喘|息,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额上,眼前光怪陆离,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二姨已经找到他家,早晚闹的人尽皆知,逼得无路可退。东窗事发证据确凿,想让连玉芬出来是不可能的,嫁祸给林羽白这事,只会让她罪加一等,说不定还要多蹲几年。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能让林羽白美言几句,在警方面前做个假证……或许连玉芬还能减刑。这样即使二姨他们找上门来,他也有话可说,他虽然没法让连玉芬出来,那让她少蹲几年,也算功德一件。手机在暗夜里散发微光,他直勾勾盯着屏幕,探手把它捞来,给林羽白发送消息。不出意外,他还躺在黑名单里,根本发不出去。薄松心急如焚,去客厅换了电话卡回来,申请新的微信,等待对方验证,他盯着毫无反应的屏幕,脑中神思恍惚,想起过去夜夜笙歌,林羽白找不到他,三天两头换号,只为他能够接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客厅里的电话卡还是林羽白买的,剩下那么多用不上了,换他薄松来用。薄松抓来杯子,随手甩在墙上,挥到一半力气散尽,杯子从掌心脱开,咕噜滚向远方。他抓住头发,靠在墙角,手指越抓越紧,甲缝抠出血丝。林羽白盯着手机,手指捏住屏幕,递到陈树达面前:“呐,我被丧家犬咬了。”他松开手机,轻轻抚摸后颈:“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坐上了他的出租车,他把我带到悬崖边上,在我后颈咬了一口,没咬进腺体,可是疼的厉害,我走不动路,以为自己要死了,遗嘱都写好了。”乌云滚卷而来,病房里气压低沉,林羽白靠在陈树达身边,埋头在他怀里:“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这么紧张,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打几天点滴就能好了。”“你想怎么做,”陈树达摸索伸手,捏住林羽白指头,“告诉我你的想法。”“没想好,”林羽白嘿嘿傻笑,“好困啊,等我先睡一觉,醒了再告诉你。”这一觉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林羽白牙齿咯咯,浑身发痒,指甲抠挠手臂,刮出血淋淋的指痕。他和陈树达契合度太高,信息素紊乱带来的后遗症格外强烈,他手臂颤的扎不进针,胃里翻江倒海,把没消化的粥都吐了出来,仰在床上天旋地转,脖颈绷满青筋,脑壳里挤满豆腐,晃得他说不出话,像在跳楼机上摇摆,醉的东倒西歪。这种感觉持续到中午,两针舒缓剂两针镇定剂下去,波涛汹涌的痉挛逐渐消退,林羽白被剥的只剩内裤,冷汗出的太快,湿透几套病服,陈树达把被子掀开一角,帮他擦拭身体。“喝点白粥,你不能不吃东西,”陈树达盛出一勺,放在林羽白唇边,“小橘子乖乖,把门开开。”林羽白张开嘴唇,舌尖碰上一点,尝尝味道就缩了回去。“你喝过百香果冰粥吗?”林羽白轻咂嘴唇,舌尖微卷,“夏天喝起来特别清爽,最好用冰糖不是白糖,还有小时候喝过的乳酸菌,乳酸菌和百香果搭配起来,酸酸甜甜特别好喝……”“没有,”陈树达拧干毛巾,擦他额上的汗水,汗水淋漓不断,像要耗干全身水分,“等你好了,这些我都能喝到。”“当然了,”林羽白眯眼傻笑,“橘子牌夏日冰饮,只给乌龙茶享用。”陈树达没有回答,专心帮他揉捏指节,缓解阵阵涌上的晕眩。“不疼了,比刚才好多了,”林羽白身上难受,气若游丝,“树达,我不甘心,他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受他摆布。”“你想怎么做?”“薄松想救他meimei,就该以身作则,”林羽白捏紧手指,回握陈树达指节,“送薄松进去陪她,让他俩做对苦命兄妹,好好吃几年牢饭。”第65章“好,”陈树达帮林羽白掖好被子,温声哄他,“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先养好身体,多吃点东西。”“睡不着,”林羽白低声嘟囔,“树达上来陪我,我自己没法睡觉。”他自己挪到旁边,眼巴巴仰头看人,陈树达推拒不得,不忍看他难受,侧身挤到床上,橘香和消毒水味道混合,囫囵扑入鼻端。“舍身饲橘,”他不怕死感叹,“有奖赏吗?”“胳膊放我肚子上,”林羽白说,“放到被子下面。”陈树达听话伸进胳膊,轻抚林羽白肚子,林羽白艰难翻身,靠上陈树达颈窝,深深呼吸两口。“两天没洗澡了,”陈树达说,“闻到什么了?”“臭臭的乌龙茶,”林羽白哼哼,“过期了,给消费者三倍赔偿。”“好的,”陈树达摸索手机,“马上给消费者转账,免得消费者告我。”林羽白含住对方颈窝,轻轻咬上一口,看到红痕又舍不得,含住轻吮几下。陈树达打个哆嗦,神经被猫爪挠过,战栗萦绕心头,他从林羽白颈下绕过胳膊,把人揽向自己:“睁眼一秒,罚五块大洋。”林羽白慌忙闭眼,眼球在眼珠下晃动:“那闭眼一秒,能奖励五块大洋吗?”“小机灵鬼,”陈树达笑笑,帮他按揉头皮,“给你唱催眠曲吧。”“不要,”林羽白摇头,“您老高歌一曲,隔壁凿墙三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捉着对方开玩笑,林羽白精神不济,眼皮沉重,慢慢坠入梦乡,这一觉没有痉挛没有噩梦,再醒来时天光昏暗,他喝了几口鸡汤,想埋回被褥补眠,没睡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