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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你诶。”七夕营业额是真的好,算是八月份最高的一天,赵自五点下班,接替他的是个大二的学妹,小姑娘是长相精致的南方人,满足大部分男人的对肤白貌美黑长直的幻想,每次来上班都打扮得跟相亲似的,常穿一身大红裙子,挎个贝壳小包,这么热的天还把长发披下来一副不生痱子不罢休的样子,吴树的不少常客都把陆莹莹的排班表给拍了下来,也只有赵自不知道人家对他有意思,想想看,哪个姑娘家会放弃待在家吹空调当公主的生活提前十几天跑学校里挣这点根本买不起她一条裙子的外快呢。“吴哥好,学长好。”陆莹莹把包放在柜子里,吧台挺窄的,赵自高举着手贴着咖啡机让她好进来。“好啊。”赵自把账本扔到吴树手里,“吴树,晚上记得对个账。”“请小美女喝杯水呗,这大七夕节的。”吴树勾住赵自的脖子把他牢牢锁住,低着嗓子说,“别说你还看不出来啊,多少人眼红我店里的陆meimei。”“放什么屁呢!那是信技的院花!”赵自涨红了脸。“嘿,原来你真喜欢这一款,看你脸红的。”“放开!放开——”赵自扭得跟泥鳅似的,“被你勒的!”赵自挣脱魔爪,抓起自己的书包就跑了,邻到门口的遮阳伞下还不忘回头朝吴树比了个中指,还是个挥胳膊蹬腿的中指2.0加强版。“吴哥你刚刚跟赵自说什么呢。”陆莹莹系好围裙,抬头把头发撩到耳后问他。“噢,我说扣他工资。”吴树嗤笑,把夹在耳朵上的烟拿下来,“我出去抽支烟。”他搬出一只小马扎,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这大喜的七夕节,北麓林真不是一般的辣眼睛,街上成双成对的,卖花的小姑娘腿都快跑断了,他眯着眼,心里想着刚刚赵自离开时的背影,那小腰一定挺有劲的。吴树手机又响了,是个0170开头的座机。“吴先生,我是魏长河。”电话对面的男人语气四平八稳,吴树都能想象对方鼻梁上架着金属框眼睛的样子,“请你先不要挂电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吸费电话。”“电话回拨才会吸费。吴先生,请你先听我说完。”“唔,听着呢。”吴树嘴里喊着烟,靠在门口装饰的篱笆上。“沈东杭先生今天早晨在潮东二医院病逝,他的财产做过公证,其中有一部分是留给你的,我是他的律师,现在要负责处理遗产。”“沈东杭是谁。”“沈先生就职于墨白网络。”“我爸姓吴,我妈姓何,我的堂亲表亲还有几个认识的远方亲戚就没一个姓沈的。”“吴先生,我往你的邮箱里发了相应文件,沈先生的葬礼在两天后举办,之后就会火化,沈东杭先生注明如果届时你没有来,这份遗产就不作数了。”“噢,这样吗,这个沈——”“沈东杭先生。”“他遗产有多少。”“沈先生留给了你15万。”吴树手一抖:”你说得是游戏金币吧。”“不,15万人民币,还有沈先生持有的墨白网络的部分原始股。”吴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扭头往自己的水吧里看,陆莹莹手忙脚乱地调奶茶,几个老顾客正和她开玩笑,而他仍然觉得自己遇到了骗子。“公证材料马上发到你的邮箱,来潮东的机票已经预定好了。”“机票?”吴树手机一震,消息提醒南方航班等等。“到时候见,吴先生。”3吴树单手握着手机,坐在小马扎上,脑袋不停地旋转着“十五万”“沈先生”“遗嘱”“魏长河”,实在是觉得脑容量不够,他把店里大门的备用钥匙留给陆莹莹,让她九点就关门回学校,换了身衣服,跨着小摩托离开了北麓林。秋言少是被他从办公室里一通电话轰出来的。一帮子大学时的gay友约的晚上九点,这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吴树做东请秋言少吃饭,逛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没有太多人排队的韩国料理吃烤rou。“两件事。”吴树端来一沓rou盘,往桌上一放,伸出两根手指,“一件好事,一件坏事,先听哪个。”秋言少在椅子上习惯性地扭了扭,他只要一放飞自我就gay气外露,虽然gay得不娘,但大老远就能看出他的属性来:“别吊胃口了树哥,我都快急得尿了。”“要不我帮你扶着。”吴树从桌子底下伸手去掏他。“诶诶诶,别别别!”秋言少赶紧夹腿,“我这禁欲一个多月了,在人家烤rou店硬起来多不好。”“又和你男人闹掰了?!”“什么叫又?他劈腿,我分手,这不是很正常。”“说的也是,就你那作息时间,夜里不见人影,早起身边一具尸体,同居过成异地,谈个恋爱还得打手枪,是男人都受不了。”吴树调侃着,夹起几片rou开烤。“再说就成人身攻击了,小心我报警找警察叔叔来。”秋言少噘嘴卖萌,一脸的小粉拳打你表情,“到底什么事。”“第一件事,我吧……”吴树顿了顿,“看上了一个小男生。”“好事还是坏事?”“还用问?”吴树挑眉毛,“我哪次成功过?”“噢……是赵自吧。”“有这么明显?”“我下午去,你扔飞镖差点扔人家脸上去了。”秋言少说。“身材不错,腰挺细的。”“要不来摸摸我的,保准比赵自还细,你这眼光什么时候才能走上正轨,真急死我这cao心命。”秋言少故意说得跟老妈子似的,实际上早笑得不行了,嘴里含着一片rou,半天没咽下去。“笑屁。”“咱们打个赌吧,反正你也喜欢赌。”“说。”“看你能坚持几天,超过一个月算我输怎么样。”“坚持什么玩意。”“这还用问,坚持把持住自己啊,我的树哥诶。”秋言少笑呛着了,灌了一口水,问,“别再说了,再说就该你打110。还有个什么好事?”“有个人吧,我不认识的,给我留了十五万的遗产。”“讲故事呢。”“真事,我还专门去查了查这个人,还真有。”吴树拿出匆忙打印的几份公证文件,虽说都是21世纪青年,但碰上遗产公正这种东西,和法盲没太大区别,看着这一堆文件根本不想仔细去翻,翻也翻不明白,“就是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沈东杭?还是墨白科技的股东,你傍上大款了?”“正经的,这人我不认识,网上信息也很少,就前些年回母校捐赠了一个奖学金,别的就没了,照片都对不上号。”吴树说,“那个魏什么律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倒是他我没在网上查到名字。”“不能吧,这年头还有不挂网的律师?”“不是没有同名同姓的,但都不是律师,有个同名的律师,年龄也太小了,才二十几,给我打电话那个,起码四十。”秋言少翻翻手里的文件,挑着眼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