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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我来接你吗?”“真不用,”厉深不自然地笑了,樊江言忽然对他这么照顾他有些不习惯,“等我好了约你喝酒。”“行。”樊江言朝他点点头,戴上墨镜和帽子,“那你好好休息。”医院人流量大,等电梯的人比较多,樊江言不想被认出来,虽然是高楼,但他还是和助理说走楼梯,两人尽量避开人群往楼梯方向走去,楼道里有人站在那儿抽烟,樊江言闻到一股浓郁的雪茄味,转头扫了那人一眼,下一秒却忽然停住脚步。瞿东陈穿一件黑色风衣站在那儿凝着眉抽烟,微微抬眸与他对上。“瞿东陈?”虽然七年没见,但樊江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除了眉目更深沉之外,他似乎没怎么变。瞿东陈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这人是谁,但看到面前的人摘了墨镜看向他时,他也认出了樊江言。樊江言眼里有惊讶,看着他问,“你来这儿看病……”结果话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瞬间把话咽了下去,他回头望了一眼,才看着瞿东陈低声问,“你来看厉深的吧?”瞿东陈沉声应了一句,看着他道,“好久不见了。”樊江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下,他才问着,“怎么不进去?”瞿东陈没有回答,只是避开了目光,樊江言顿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眼时间,才道,“不进去的话,你要是有时间,我们聊聊吧。”医院的露台此时人很少,两人站在那儿,樊江言先一步开口道,“你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关于厉深……”瞿东陈却打断他,“他好点了没?”樊江言点了下头,皱眉道,“你这么对他,真的不后悔吗瞿东陈?”瞿东陈眉间没有什么任何波动,他只是抽了几口烟,才转过头对着樊江言道,“伤害他是我的不对,但樊江言,我自问除了这件事,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微微皱了下眉,心里忽然为厉深不值,身边这个人肆无忌惮地伤害厉深,现在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樊江言心里有怒气,转头看着他问,“瞿东陈,当年的事,你就从没开口问过厉深吗?”瞿东陈闻言有瞬间的愣住,过了一会儿,烧了半截的烟,他才慢慢转过头看着樊江言道,“你什么意思?”他的眼里有凝视的光,看着樊江言时脸上露出了那种诧异的神情,樊江言瞬间就明白了,果然,厉深这么多年,就是自己苦自己,他看瞿东陈的表情就知道了,瞿东陈是怀疑当年的事的,但厉深为了保他,忍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告诉他真相。所以刚才厉深才会苦笑着对他说,他是自愿的。因为有所隐瞒,因为心里有苦说不出,所以这么多年才会念念不忘,才会在他面前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一瞬间樊江言不知道是该同情厉深还是同情面前的瞿东陈,瞿东陈今天来到这儿,就说明他心里不是没有厉深的,但最后迈不进去的那一步,是瞿东陈最后的骄傲。“你到底什么意思,樊江言。”瞿东陈似乎有些失去耐心,樊江言凝着眉一言不发,忽然让他心里猫爪似的难受。“瞿东陈,你们俩的事,我不能过多干预,”樊江言原本想说出真相,但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立场呢,那是厉深和瞿东陈的事,他一个外人,没有任何资格干预,所以他只能道,“你现在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他吧,他状况很不好,就算之前他对不起你,但你那天对他做的事,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你……”瞿东陈面露愠色,樊江言故意用言语刺激他,他也确实被激怒了,那个人朝他点了下头才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任何话,瞿东陈一个人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等平复了怒气,才扔了烟头离开。第二十六章周一瞿东陈准时参加了调研会,除了GE,还有其他几家集团一起坐车到了新区地界调研,瞿东陈坐在车上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最前一排的厉深。他穿一件白衬衣戴了眼镜低着头在整理文件,他的下巴似乎尖了点,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缘故,从侧面看,瞿东陈觉得他脸色并不是很好。到了目的地,厉深先一步下车和新区的工作人员对接情况,书记转头找了一眼瞿东陈,邀约着大家一起往里走。工作人员一面带着他们往里走一面介绍新区的相关情况,瞿东陈走在书记身边,他记得书记是不抽烟的,但他烟瘾有些大,所以走了一段路便借故要打电话退到人群后面,雪茄味太浓了,他今天特意在楼上买了包大重九,低着头点好烟,他便看到厉深走在自己的左侧,他也没有主动和别人说话,是字海在替他周旋,他故意走得慢了些,一个人显得有些过于安静。瞿东陈呼吸有一秒的停顿。他知道那天厉深是受折磨了,到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似乎脸色都不是太好,自从重逢后他就没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但今日不知为何他还戴了眼镜,下颌线条分明,有一种翩翩君子的味道。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厉深的目光忽然朝他望了过来。再避开已经是来不及,且会显得尴尬,瞿东陈干脆与他直视,厉深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个浅笑来,然后从容地移开目光。瞿东陈把烟抵在唇上,狠狠抽了几口。调研结束后,瞿东陈的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书记和所有人都握手再见了,他才走到厉深身后开口说了一句,“我送你吧,厉深,你要去哪儿?”厉深愣了一下,抬眸看着已经走到对面的人,瞿东陈眉眼深邃地看着他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书记听到两人的对话便笑着道,“行吧,厉深,让瞿总送你一程,你俩是同学吧,有什么也可以多聊聊。”厉深点了下头,朝着书记道,“好,那书记您慢走。”两人目送书记上车走了,瞿东陈才看了看厉深,“走吧,司机在外面等着。”厉深走在瞿东陈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弄不清他什么意思,要不是工作原因,他其实是不愿意见他的,那晚的种种还在他脑海挥之不去,瞿东陈的疯狂霸道衬托了他那晚越发的卑贱,他在他面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自尊都已经失去。瞿东陈打开车门让厉深先进去,头低下的时候他自然地挡了一下,下一秒两人不由得都有些尴尬,好似时光忽然回到过去,曾经的瞿东陈,对厉深亦是如此温柔。但厉深只是稍微一顿便明白过来了,刚才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苏然了吧,意识到这个事实厉深心底有些发疼,是他之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司机转头问瞿东陈要去哪儿,瞿东陈看了看厉深,厉深轻声道,“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