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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大开,仰着头站在高一阶的台阶上,傲气道:“总算是知道来看我了,算你识相。”她语气掩不住的惊喜,没有一点异样。“……”邢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戚观水往前推了推:“这个是阿水。”“阿水?”陀幼琳眨眨眼,上下仔细把戚观水打量了一遍。少年浑身僵硬,死死抱着邢阳,要不是身高不允许,估计早就把脑袋缩进邢阳衣衫中了。邢阳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道:“乖,不要紧张。”陀幼琳难掩失望:“不记得了嘛?”她挥一挥手:“走吧走吧,先上去再说。不记得也没关系,要是我今晚能……能活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记起来。”邢阳一愣:“活下来?”献祭不是必死的么?少女蹦跶着往上爬,云雾中有风拂过,将她的头发吹了起来,遮住了那张傲气凛然的脸:“……师父师叔们吵起来了,献祭的人选可能会有变动。”邢阳没说话。他身边少年忽然抬头,直勾勾的看向了山下,他眯起眼睛,在空气中嗅了两下。?东川城一隅。店小二百般聊赖的坐在门槛上嗑瓜子,瓜子皮落了一地。现在正巧是半上午,打尖、住店的都少,他嗑一粒就盘算一下这个月的月租,算来算去把自己算晕了,干脆不算了,咔嚓咔嚓开始使劲儿嗑。青石板上忽然出现了一双黑靴子。昏昏欲睡的店小二两眼放光的抬起了头,招呼客人的话还没说就愣住了:“小公子怎么回来了?掉下东西了?”他犹犹豫豫,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摸一样的脸,换了身衣服。乌云蔽日。少年腰间佩剑,精致的面庞像是一块经久不动的寒石,眉眼中透着冷清,轻声道:“是,掉下东西了,容我上去取一下。”店小二怏怏的坐了下来:“行吧,您自个儿上去取就可以了。”少年微一颔首,迈着步子上了楼。他站在二楼的木板上,抬起秀丽的鼻子,轻轻在空中嗅了两口,然后径直推开了其中一间房的房门。房中空无一人,正是不久前邢阳带着戚观水住过的房间。少年眼中一片阴霾。床铺上柔软的被子被展开,包裹着一具人体。是个女人纵月。她赤/身/裸/体,一张美艳的人皮半褪,像是剥了一半皮的香蕉;却又跟白嫩的果rou不同,女人露出来的上半身坑坑洼洼、一片血色。她双目浑圆,死不瞑目,嘴中叼着一张绘着兰草的白纸。纸上一行娟秀的字迹。“小子无所有,寥赠一佳人。”‘佳人’横尸在床。于此同时佛陀宫上钟声大作,惊得仙鹤凌空而上,无数面色焦急的和尚来去匆匆,裸/着的双足踩在冰凉的玉面上,宫殿中央的、五人环抱粗的巨大菩提树都被震得落下几片树叶。树下站着一个小和尚,粘稠蜂蜜一样的金黄眼睛。他两手负在身后,喃喃道:“……人世离不得我。”他身后白玉大殿中一片寂静,一个小沙弥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师尊!纵月道人的尸身……不见了!”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看懂嘛_(:з」∠)_末尾出现的少年是阿澜,他从终南紫府赶过来啦。最末尾出现的小和尚是追杀点春的那一只_(:з」∠)_纵月的尸体出现在刑阳睡过的床上.....是逢天悦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最近比较忙嗷,明天又要滚去实习,后天交报告……我尽量多更,小天使们留个言好不啦(抱住晚安晚安么么么么啾爱你第55章她欠我的白玉台阶上是一座小巧的楼阁。陀幼琳推门进去,四处观望无人,神神秘秘的招手:“过来过来,送你个好东西。”她嫌弃邢阳走得慢,哒哒跑到他身后,使劲儿往里推,还没等得走几步,手腕就被一双冰凉、骨干的手攥住了。陀幼琳挑眉道:“阿水?”少年抿着嘴,满脸的不情愿,抬头委屈的看着邢阳。邢阳这时候正把他放在心尖上,哪能看他这种表情?当即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离得陀幼琳远了些。陀幼琳撇了一下嘴,咔哒一声把门关上了。小姑娘身量矮,像只小鸡崽一样满是活力,蹦到椅子上坐下来,大大咧咧的搬起一条腿揉脚,抱怨道:“烦死了,宫中的老和尚真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地面凉的跟冰块一样还不让穿鞋子。”屋子一股子香灰的味道,地面与外边一般无二,一张木桌、两只木凳孤零零的放在上边。眼下陀幼琳占了一个,就只剩下了一个木凳。她骄纵惯了,没有礼让的念头,用下巴指指桌子:“随便坐吧。”反正都是熟人,她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这意思是随便谁,往桌子上凑活凑活。邢阳笑道:“没事儿,我站着就好。”他拍拍戚观水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凳子上。少年仰着头看他,忽然一手揽着他的腰,另只手攥住他手腕,轻轻一拽就把青年拽到了他身上。邢阳有些狼狈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还没等得挣扎着站起来,少年已经自然的把下巴搁到了他的肩膀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陀幼琳。他身上一股清幽的香气,邢阳有些愣怔。陀幼琳翻个白眼,道:“坐好了?我开始说了?”戚观水道:“好了。”邢阳往上起一下:“不等等……”陀幼琳打断道:“佛陀宫里两个派系翻脸了。”她睁着一双猫儿一样圆的大眼睛,不耐烦的咂舌:“具体的你不用知道,反正这群人就是有病,我就说了让从枫别回来别回来,她偏不听。现在可好,晚上生祭开始、大清早的就开始吵……我今天请你过来是让你来帮忙的。”她抬手一挥,内室中纱幔扬起,露出铺着素白床单的床铺。上面躺着个裹得像是粽子一样的人。陀从枫。她呜呜的想要开口说话,无奈手脚被缚、嘴里又被塞了块布,根本就动弹不得。陀幼琳冲她吼:“哼唧什么?!让你别回来找麻烦非不听,现在可好了,人家要拿你去当祭品了!高兴了满意了?!”陀从枫头发凌乱,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挣扎的幅度却小了下来。陀幼琳满意道:“这就对了嘛。”她扭头对邢阳道:“看清楚了。今天晚上生祭开始,佛陀宫戒备会松很多,到时候麻溜带着她跑。”她走过去,扭开床头的一只玉簪,那放着陀从枫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