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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混账,你这是要严刑逼供么?”陆夜白顺从地松了松五指,朝他笑了一下,方才略显阴暗的目光一扫而空,让人觉得是看错了眼。把他贱的,温子河有些头疼地想,怕不是以后都要凶神恶煞地对那人说话才有效?“这白纱是做什么用的?”陆夜白又问道。“原先让我缠在眼睛上。”温子河说,“来见你,自然就拿下来了。”陆夜白将他的手放下,拿起一边的白纱,示意他靠过来,将白纱绕过他眼前,缠到脑后,又十分费力地打了个结,才开口:“那你怎么不遵医嘱?”温子河觉得这人就像是甘松派来管他的那些弟子一样,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木质床沿:“你什么时候拜了甘松为师,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是代表我自己。”陆夜白端详了一会儿,对自己的缠绕技术有些不满意,但好在那张脸清雅无俦,就算裹成了粽子也是俊逸出尘,便不再想着重新扎一遍,继续拉过他的手说道,“你可要对我负责,第一件事便是保重身体。”温子河:“……”陆夜白缠人缠得有些rou麻,他有种自己被赖上了的感觉。但无奈他向来对陆夜白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一步步丧权辱国,闷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点完头之后,陆夜白似乎难压激动,连续叫了两声他的名字,语气中含着说不出的遂心快意。“那么,你也须答应我一件事。”温子河停了一会儿,说道,“不要去动用身上的妖力。”陆夜白点了点头,想起来现在那人是看不见的,又保证道:“不动。”他现在倒是说什么都一口答应,温子河回想起那天他走火入魔般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醒来之后,身上有哪些不舒服么?”“没有。”陆夜白认真地进行了一番自我检视,觉得世间最好的一种麻药,名字大概叫做“温子河”,连碰都不用碰上,只要空气中有那人的气息,他身上的伤口就立马能自动痊愈,疼都不带疼一下的,“不过,我记不起怎么受的伤。”只记得温子河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的衣服让刀割成一条一条,伤口触目惊心。那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的人影瞬间就在他胸口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随后他几乎失去了意识,醒来以后,就成了浑身缠满白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这副模样。“记不起就别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温子河倒是希望他忘记,“你身上妖力虽盛,但体质还是普通人,总归比妖怪容易受伤些,所以今后遇见了什么危险,不要再往上扑了。”陆夜白心想,那也要看看你在不在那危险里头。但他没将这话说出来,只含糊地应声:“唔。”温子河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房门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陆夜白低声提醒道:“换药。”之前从来没觉得甘松如此阴魂不散,今天却连着擦肩而过数次,温子河觉得自己翻窗的动作都快练得炉火纯青了。他眼上还缠着白纱,自是不方便行动,也不知陆夜白这庸医怎么缠的,他费了好些力气才解下来,白纱刚从眼前落下,门也在同一时刻被推开了,甘松带着一干弟子站在房门外,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他身后的一名弟子看见白纱从少主眼上滑落,惊呼出声:“天哟!”这名弟子便是早上撞见温子河翻窗的那个,名叫露尘,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个五彩纷呈的世界,却又看到这两人腻在了一处,脑袋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消停点儿吗!少主你爬窗爬得忒勤奋了啊!“怎么?”甘松回头问了一句。“没……没事。”弟子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往后退了一步。甘松迈步进屋:“怎么溜达到这儿来了?”温子河这贼当得实在是有些心虚,这会儿才想起甘松是允许他出来走走的,趁甘松摆弄药材的时候,不露声色地将白纱缠了回去:“闲逛么,顺着路便走来看看。”露尘端着满满一盆纱布,搁在床沿,瞧见陆夜白身上仍然让白纱裹得密不透风,“咦”了一声。“可有哪里不对?”温子河听他好像有些欲言又止,便问道。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露尘有点不明白了,看这伤势,陆公子好像连动弹都不能动弹,那么果然是自己想错了,少主连续两次都在陆公子房中,只是探望吧?他有些为自己先前的冒失想法感到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开口:“待……待师父、察看一下。”温子河记得这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小弟子与旁人说话时是不结巴的,不知为何见了他,说话就总是这么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顺便逗这个小弟子玩一玩:“现在要对他做什么?”露尘答:“先解了周身纱布,看看伤口愈合的情况,顺便将药换了。”嗯……不结巴了?憋闷了多天的少主,突然间对探索这个小弟子的语言机能会在何时失灵产生了兴趣,又问道:“你来解?”他只是想随口和这小弟子多说几句话,看看他什么时候会结巴,什么时候又能正常说话。但小弟子却不知道少主有这份无聊的闲心,还以为少主占有欲发作,不想旁人触碰陆公子,吓得差点跪下了:“要、要……要不您来?”温子河觉得这小弟子实在是好玩,笑出了声:“不用。”甘松大概是嫌温子河碍手碍脚,将药草往陆夜白床沿一搁,挥挥手:“滚回你房里喝药。”温子河起身就要滚,手腕被陆夜白扣住了,陆夜白也不管有旁人在,径自问道:“什么时候再过来?”“晚一点。”温子河说,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还没消,便安抚地拍了拍那人的手背,“你先换纱布……”“听话”二字差一点就顺着溜了出去,幸好温子河还没到达鬼迷心窍的程度,仍然记得周边还有人在,便收敛了一些,咽回了话音,掩饰般轻咳了一声。同时他想,这果真不是错觉,陆夜白醒来之后的确黏他黏得更紧了,就跟害怕被主人长期关在家里的陆小白似的。他初次迈出这一步,与人走成了如今的关系,不知道此类关系里,是不是两人总要互相腻歪着才像话,好在这个问题并不值得深究,既然陆夜白爱黏着他,他又在乎陆夜白,那么,凡事顺着那人便可以了。-明日才可解下眼睛上缠着的白纱,温子河有些事压在肩上要去做,也只能等到明天。他想过直接解了眼上的白纱,不去管什么后遗症不后遗症的,但大抵是陆夜白的一句“保重身体”触动了他,最后还是没这样做。他出了陆夜白的房门,却未急着回去喝药,而是往更远处走了走,去了毕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