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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范围里而已。出神间车子已经拐上了一条小路,正是光华路公园边上的那一条。月光透着漆黑的树影斑驳地洒下来,细细碎碎煞是好看,倒是有些良辰美景的味道。“你想我离你远一点?”温子河虽没理解自己哪里像“招惹”,却听出陆夜白的给他的选择。陆夜白心里一团乱麻,正后悔自己一时口快,还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自己往前,他的头不由自主地就要撞向前方厚厚的挡风玻璃,却被一只手按着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直到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车子在打了个滑之后急急停下,他感到自己的位置被带着转了一圈,身体却仍是被对方抱得很紧。眼前一片漆黑,只剩下那人身上的味道。他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听到上方的人开口说话,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小孩儿睡觉:“不要怕。”怕……什么?第7章遇袭四周平静,耳畔只剩一个心跳声……他从温子河怀里出来,丝毫没心思因为这一个拥抱而遐想万千。他看到那平时总是懒懒散散的人此刻正凝神看着不远的某处,目光里带着点儿他很陌生的情绪,像是股狠劲儿。而从被他凝视的那一处阴影里,似乎是传来一声轻笑。这笑声尖细,在漆黑而静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夜色……?陆夜白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温子河来接他的时候还是下午,这才开了五分钟不到,怎么会到了夜里?还有,明明温子河开得很慢,为什么刹车的时候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大概他太过沉迷于心中乱七八糟的事,全然没留神外界。不及细想,他听到那尖细又嘶哑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像是经年不用的琴弓在上锈的琴弦上狠狠锯了一把,怎么听怎么不舒服。那声音说:“不知少主何时到的锡京?在下真是有失远迎。”“闭嘴。”他听到温子河冷冷地开了口。这语气同样让他有点陌生。还有……少主是哪门子称呼?陆夜白感到手心沁出了冷汗。这曾经也是中二病重度患者的少年,遇到这么个中二病脑袋中梦寐以求的场景,却一点都不想逞英雄了。那说话的人躲在暗处,有恃无恐般地忽略了这句话,发出一声嬉笑,继续说道:“少主早早察觉我们的动作,却还是继续开到了这里,难道不是想听在下说些什么吗?不要紧张,在下不会说不该说的事……在下只是给您提个醒,要‘变天’了,您就算不站在我家主人这边,也不该独霸您身边这位……”那声音戛然而止了。就在前一秒,陆夜白看到一把泛着冰蓝色荧光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箭一般地掷向不远处的阴影里。因为速度过快,那围绕刀身的荧光还落了一串星星点点在空中,沿着长刀飞过的轨迹正慢慢消失。在大街上随手投掷凶器的温子河面无表情地开门下车,而后往车里看了一眼,把陆夜白给反锁了。陆夜白:“……”他看到四面车窗外慢慢笼罩上了淡淡的蓝色光晕,联想到方才那刀上的荧光,便知道是谁干的了。透过那渐渐加深的光晕看,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好像是要再玩一出凭空消失的把戏。“温子河!你敢!”他几乎要把车把手掰断,车门却纹丝不动,于是又将拳头重重砸在挡风玻璃上,恶狠狠地出声,“你要是这次走了,我真的不会再原谅你!”这张牙舞爪做着威胁的人内心虚得不行,要是那个人再次消失,一去三年、十年、甚至一辈子……他还能不能等到他回来?那人听了这句话,修长的身形一滞,回头朝他看了一眼。而后他的眼前泛起更强的一片蓝色光晕,阻隔了他所有的视线。他颓然跌回车座,砸过车窗的那股钝痛感还在手指上,他却好像丧失了所有感觉般,不再有反应。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个人……又一次没头没尾地不告而别了。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忽然感觉自己身侧的车门被拉开,一股凉风灌了进来,顺带着捎来温温柔柔的一声:“你哭什么?”-“我这里有点乱。”温子河拿钥匙开了门,对身后的人说道。那人的眼里有一点红还未褪去,却坚决不承认自己流了眼泪,闻言说了声:“没关系。”然后门打开了,他看到了夕阳下恣意生长的不知名藤蔓、老旧的秋千架、满院子的杂草,还有一只正在地里刨食的鸡。这是个很不拘小节的院子,丝毫没有豪宅别院的矜持,生生活出了乡野小舍的风格。温子河似乎也是觉得这院子太过随心,摸了摸鼻子说:“还……没来得及装修。”这俩人极有默契地都没去提刚刚经历的那一场。陆夜白默默跟着他回了家,他也没去解释方才的事情,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起码陆夜白不再夹枪带棒地说话了。“院子很漂亮。”陆夜白说,“如果好好规划一下……”“有空再说吧。”温子河早已走出几步远,冲他一挥手,“先进来。”他便听话地跟上了温子河。这似乎是多年来再没有过的事了。上中学以后,他性格里强势的部分慢慢显露了出来,认定的事往往说一不二,温子河更多时候都是在迁就他。而自己像今天这样什么也不问就顺从地跟人回了家,到更像是童年时的记忆。那时候他是温子河身后甩不掉的小尾巴。屋子和院子一脉相承地简朴,只有最简单的几处摆设,一门装饰用的屏风,脚下铺了看不出品种的木质地板,反着光,显得整洁又干净,细节处处不凡,像是世家大族的房子,就是太过空落落,简单到可以直接贴上“简装”俩字往房产中介一挂,卖个好价钱。“少主。”他听见屋内有人这样叫了一声,循声望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那老人也看见了他,冲他微微鞠了一躬。“方叔,熬一碗醒神汤。”温子河交待了一声,方叔面露惊讶,而后那点神色很快被掩盖住,转身走进了厨房。温子河朝向他:“喝那个定一定神……吓到你没有?”陆夜白的目光也看向那人,心说那个声音再怎么让人毛骨悚然,也不及你要走的万分之一可怕……他后来是真的没感到诡异了,满心都只剩了慌张。“没有。”他听到自己说。温子河看那人面色苍白,只当他不好意思承认:“我……和他有点过节。不过现在都解决了,他不会来找我了。”陆夜白抬眼朝他看去:“你杀人了?”他此刻内心有一点不好提的念头。从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