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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叔叔,你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赵雅了。”顾挚失笑,双手搭在他肩头,微微用力,便将陈再摁坐在了马桶上,自上而下的看着他,“你说她长得好,善解人意,喜欢和她聊天。”陈再仰起头来,这气势就矮了一截,但依旧是振振有词,“可我只是说喜欢和她聊天而已,我没说喜欢她,你以偏概全!”“都喜欢和她聊天了,四舍五入不就是喜欢她?”“这是什么歪理?”“你保证你没对她动心?你不会喜欢她?”陈再皱眉,理直气壮,“我不喜欢她!”“可你说她善解人意又漂亮,夸她夸得这么顺,只怕嘴上说不喜欢,心里喜欢得很吧。”“我没有!”“你有,你就是喜欢她。”“才见她第一面,我怎么会喜欢上她!”“一见钟情。”陈再斩钉截铁,“没有!”“你就算现在不喜欢她,以后也会喜欢上她!”再三的盘问陈再有些烦了,音调徒然加重,“不会,我不会喜欢她!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不合适!”之后,是良久的沉默。争吵之后的气氛突然冷却,变得有些紧滞,夹杂着莫名紧张的情绪。陈再垂着头,“我真的……不喜欢她。”良久,没有得到顾挚的回应,陈再心有余悸,悄悄抬起头来,偷偷看了他一眼。原以为盛怒下的顾挚此刻却是笑着的,甚至是极为愉悦的笑着的。陈再有些摸不着头脑。“你……”顾挚伸手插.在他发间轻轻摸了一把,“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她。”莫名其妙!陈再吼得嗓子有些疼,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我要走了。”陈再想起身,顾挚却一把将他摁在马桶上,对他轻声嘘了一声,安静下来。陈再有些不明所以,正准备说话时,厕所的门被推开,似乎还是那个脚步声,正一步步朝他们这方向走来。如今门是关着的,陈再并不害怕。可是那脚步声停在了这隔间门口就不走了,然后背靠在门上,许久没有动静。陈再不明所以的看着顾挚,眼中疑惑神色渐浓。顾挚脸上的笑容早已收敛了,冷静的听着门外的声音。啪嗒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与火光簇动的声音。半刻后,听到门外的人长长呼了口气,陈再甚至觉得自己在隔间内都能闻到烟味,不知不觉,陈再双手又紧紧拽住了顾挚的衣袖,心跳莫名加速。过了许久许久,门外来来回回的几声呼气这才停了,将烟头扔在地上,脚尖碾磨着。“扣扣——”清脆的声音响起,门外的人竟然抬手敲响了隔间的门。陈再呼吸一滞,下意识望着顾挚。莫非门外的人误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陈再心上一颤,那这可真是六月飞雪了。但最终,门外那人敲了几声也就不敲了,似乎踌躇了许久,最终缓缓抬脚离开。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陈再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顾叔叔,刚才那人是不是误会了?”顾挚不以为然,“误会了才好。”陈再脸色变红,薄怒道:“我要和他解释清楚!”“解释的清?你说他刚才在门外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呢?”“我这是……我就是怕他误会……”陈再觉得自己和顾挚三言两语说不清,起身就想推开他往外走。顾挚一把抓住他的手,轻声哄着他,“别动。”然后从自己手腕上将那腕表解了下来,戴在了陈再手腕上。腕表有些大,但也不是不可调节,表盘在灯光下,似乎在闪闪发光。“生日快乐。”陈再看着那个手表,楞了许久,也端详了许久。上面没有品牌标记,设计简洁大方,所以也就没什么格外特别引人注目的。“这是送我的礼物?”林老先生送房子送卡,乔彻送车,蒋宴清不知道送的什么但应该不会差,他就送个自己戴过的表?“对,送你的。”陈再嫌弃的撇嘴,“你戴过的送给我……”顾挚音调略微升高,“不喜欢?”陈再下意识就捂了自己的嘴,“喜欢!你送什么我都喜欢!”顾挚知道现在有了林老先生,什么都不缺了,钱会有,名也会有,那些身外之物更是唾手可得。可顾挚就想送这个手表给他,即使这个小崽子反应迟钝,即使他可能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微微侧开身,顾挚知道他脸皮薄,“你先出去吧。”陈再起身,轻咬下唇,“谢谢您的礼物。”说完,低眉走了出去。顾挚靠在门上,低头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说的那么清楚,表现得那么清楚,小崽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只要不知道,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不用面对这个让他难堪,让他一直想躲避的问题。前世陈再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所以自己能用时间,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彻底融入他,渗透他整个人生,填满他的生活。可是如今,一无所有的已经不再是陈再,而是他。门关上,陈再走了两步,又折返了回来,手抵在门上,看着手腕上滴答的腕表,隔着门,对他说,“小时候,陈阿姨有一次生日,隔壁王叔用他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只手表,送给陈阿姨,以前只要有人送礼物给她,她都会收下,可是那次她没有,她告诉我,有些人的手表不能乱收。”陈再顿了顿,突然就咧开了笑,“你送我手表,是不是想对表白呀。”这一瞬间,顾挚觉得,上天似乎给他开了一扇窗户。陈再不再知道装作不知道,也不再知道后逃避这个问题。“其实,这个手表还挺好看的,简洁大方,我很喜欢,都说爱屋及乌,我想,我大概……”“可能……”“也许……”“应该……”“也是喜欢你的。”顾挚心跳瞬间骤停,却在下一秒,剧烈的跳动。他错怪上天了,上天没有给他开一扇窗,而是给他开了窗、开了门,让屈居黑暗中踽踽而行的他,看到了阳光感受到了最炙热的温暖。顾挚手抵上门,也是奇怪,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陈再的脉搏,跳动的和他一般快。“顾先生,我要去国外两年,你等我好不好呀。”顾挚想说好,可是他张开嘴,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单单就那么一个字节,偏偏如鲠在喉,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你不说话我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