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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陈再低眉苦笑了一声,点头。直到王叔离开没了身影,陈再望着墓碑看了一会,突然道:“妈,王叔说的都是真的吗?”顾挚在不远处喊他,“陈再。”陈再转身高声道:“诶,就来。”继而继续看着他妈的照片,蹲了下来,指尖滑过墓碑上他妈的照片,眉眼与笑容,嘴角与下颚,他竟然,从来不记得他妈长什么样,唯一的标识与记忆,只是大红唇而已。“mama,您真的后悔吗?”没人会再回答他。陈再低头,啪嗒一滴泪,砸在花叶上。低声哽咽道:“您这些年照顾我,我真的很感谢您。”“陈再!”“来啦!”陈再眼泪一抹,起身,看着他妈的照片,大红唇以及那个大大的微笑,想到了他妈和他吵吵闹闹对骂的日子,陈再抬头望着天空,已经黑了。——再儿,记得,天黑了就该回家了。原来自己终其一生,从未被爱过。“陈阿姨,天黑了,我要回家了。”我还有个家,一个小公寓,在四环。“以后……我就不来看您了,您自己保重。”转身,有风吹过,墓碑前摆放整齐的小雏菊被吹得七零八落,呜咽之声夹着风声而来,吹得身上有些凉,陈再拢了拢身上外套,再也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倚在车边打火点烟的顾挚,笑了笑。“顾叔叔,我们回家吧。”顾挚看他踽踽独行,缓缓而来。熄烟,朝他伸出了手。“嗯,回家。”☆、第二十八章从墓地出来,陈再就一直没有说话,愣愣的望着车窗外,什么表情也没有。顾挚看惯了前世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陈再,也见过慌张失措如同惊弓之鸟的样子,可唯独这副安静的模样,在他记忆中实属屈指可数。他在想什么呢?顾挚想。是在想陈可,还是想林家?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确实太过出人意料,小崽子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可顾挚就是担心他死脑筋,钻进死胡同里不回头,什么事都闷在心底不说出来,嘴巴又严实,不想说的,什么都撬不出来。顾挚叹了口气,最近小崽子不好哄啊。搭在膝盖上的指节有节奏的敲着,顾挚问道:“在想什么?”陈再从那车窗的倒影中顾挚的脸,幽幽叹了一声,“我在想,今天晚上,可以不可以和你睡觉?”指节蓦然一顿,顾挚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双眼轻眯,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不可置信,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陈再转头看向他,一双眼睛无辜的眨着,“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睡觉吗?”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邀请,顾挚是个男人,重生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陈再的男人,有时候午夜梦回,顾挚做梦想起陈再在他身下的隐忍与哭泣,都会让他暴躁得像头身处困境中的狮子,真想直接将人抓过来,直接拆骨入腹吃个干净。如今陈再发出邀请……顾挚身子朝他倾斜,嗓音听起来有些喑哑与低沉,“你要和我睡觉?”陈再觉得顾挚的眼神有点不大正常,声音低沉得让他心头莫名的一颤,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思。“顾叔叔!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想去你那住一晚上,我不想回爷爷那里!”这一句真是当头棒喝,直接将顾挚砸醒了。看着顾挚脸色,陈再挑眉继续说,“顾叔叔,爷爷说了,让你照顾我,以后你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对我,我就和爷爷告状了。”顾挚对他真是又爱又气,“以前那样对你,我以前怎么对你了?”陈再细数他的‘罪行’,“你让我站墙角,你还打我。”“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想打你。”“你打你打。”陈再还把脸凑了过去,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把顾挚瞬间就给气笑了,伸手拧了他一下脸颊不松手,“小崽子,真当老先生成了你靠山,无法无天了?”陈再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还真拧了,一时间被拧得疼了,陈再龇牙咧嘴,“疼疼疼,轻点轻点,松手松手,我要破相了!”顾挚也没用多大力气,滑嫩嫩的脸颊上带了几两rou,捏起来还真是舒服,竟然舍不得松手,“以后还送上来打,我可不客气。”“松手松手!我要破相了!”顾挚看他脸颊红了些,这才松开了手。陈再连忙缩在车门边上,一边揉着脸蛋一边瞪着眼睛怒视着顾挚,“你还真动手。”“送上门来,顺手。”“还是长辈呢,您就这心胸,和一个晚辈计较,”陈再将拇指抵在小指的第一指节,冲着顾挚比手指,“心眼就这么小!”顾挚挑眉,“我小心眼?”陈再哼唧,别过头去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又偏过头来,狗腿似的笑道:“顾叔叔,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去你家住一晚上?”顾挚知道他插科打诨的目的,掏出手机,“行。”陈再咧嘴一笑,看着顾挚打电话,忽悠老先生。顾家一到,陈再说累了想休息,吩咐人给他准备好衣服就让他上去了,顾挚今天也算是忙了一天,东奔西跑早累了,处理了些遗留的文件,泡了个热水澡就打算睡觉,哐当一声,听到楼下传来声音。在楼上探出身子往下瞧,客厅沙发上,陈再正握着酒瓶往嘴里灌,在他面前茶几上,林林总总放了好几个空瓶。皱眉,下楼,望着醉醺醺的陈再,望着一侧面带难色站着几名佣人,沉声问道:“谁给他拿的酒?”不等那几人说话,陈再啪一声把酒瓶敲茶几上,摇摇晃晃起身走向顾挚,脚下不稳,直接跌倒在顾挚身上。“陈再!”陈再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还偏偏挣扎着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含糊不清的卷着舌头道:“喝……酒。”顾挚夺了他手里的酒瓶,一把将人打横了抱起往楼上走,扒了衣服扔床上。显然,陈再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没什么感知,被扒的光溜溜的,还偏偏一把拉住顾挚,手脚并用的攀到他身上,在他耳边吐着热气,口齿不清的说着些什么。“喝酒,要喝酒……我都好久没喝酒了。”醉酒后的陈再不撒酒疯,酒品好到不行,可偏偏就是最折腾人的。顾挚认命的将他手脚扒拉下来,“等着,我给你拿冰棒。”陈再不高兴的嚷嚷,“吃什么冰棒,我不吃冰棒!我要吃西瓜!”“现在哪给你找西瓜,一天一个样,惯得你。”这话不轻不重,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