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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宋迎问谢还到底是否杀过人。谢还说没有。他就信了。于是顶着所有骂名,只是把他逐出了凤麟宗。那时的他,大概只能用昏庸来形容了。“你看得清路吗?”谢还:“废话,你以为我打坐都是白打的?”“你身上好凉,怪不得这么热还穿得那么厚。是因为灵脉受损吗?”“你说是就是吧。”“为什么把师祖的剑匣弄丢了?”“问题真多。”“我就是问问——”谢还忽然沉声打断他,向上看去:“安静。”宋迎抿住嘴唇,小声道:“怎么了。”“楼上有人。”“什么?”宋迎也抬头看去,但一片黑烟,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他才想起谢还是有灵力加持的,五感比自己灵敏得多:“有几个人?”谢还竟有些不确定:“一个……又似乎是两个,我只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宋迎道:“一定是我看到的那个斗笠人,快去救他!”谢还微微摇头:“不,还有暗器刀剑的声音,是两个人在交手。”宋迎愣了,都这时候了,还有人有心思在大火里打架,都不要命了?这时,谢还忽然神色一凛,急急后退数步,几乎同时,咔的一声巨响,他们刚才所在的上方楼顶轰然坍塌,两个人影缠斗着坠下。火和烟还有灰烬随之巨浪般袭来,宋迎只感觉身前一重,竟是谢还在那一瞬以身护住了他,把他圈在了怀里。热浪席卷而过,谢还咳嗽了两声,擦去嘴角的血,挑眉问:“无事?”宋迎微微摇头:“你呢?”“我也没事。”谢朝辞将他扶起,因为刚才的冲击,浓烟微微散去了一些,宋迎也看清了废墟里的情形。那两人一人身着白衣,一人一身黑衣,衣着宽大、头戴挂纱黑斗笠,手中各持着剑,交战正酣,完全没有注意到谢宋二人,剑光纵横间,又过了十几招。白衣人面容冷峻,面无表情,手中长剑杀气腾腾,出剑极快,丝毫不给人喘息之机,斗笠人虽看不到面容,却冷静异常,见招拆招,不落下风,难分胜负。这样的打斗,若是换做平常,定能让人拍手喝彩,心生钦佩,可宋迎心中却掀起了滔天骇浪,因为那白衣人所用的一招一式,都是剑宗嫡系的剑法!这剑法被此人用得炉火纯青,收放自如,绝不是偷师或野路子学来的,而是极正宗的本派绝学,叫他怎能不吃惊!然而他心中惊骇尚未平复,一旁观战的谢还却冷笑一声,说出了一句让他更加不敢置信的话——“我当是谁,原来是剑宗。”☆、君埋泉下泥销骨宋迎彻底凌乱了。剑宗?这是哪里来的冒牌货?剑宗嫡系只有谢还一人,能做剑宗的也只有谢还,什么时候成了眼前这人?他可不记得收过这个徒弟!难道剑宗之位流传数千年,在他死后易主了?那他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谢还一开口,那两人齐齐看来,手上打斗却并未停止。白衣人见是他,只冷冷说了一句“回去”,又转头与那人相斗,而斗笠人的反应则更加平淡,仿佛视二人如空气。谢还讥讽道:“回去?二位在我吉光阁里酣战,真是选的好地方,这突然着起来的火,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是你们放的?”“是我放的。”白衣人语出惊人,毫无掩饰忏悔之意。谢还噎了一下,大概不讲理惯了,碰到个刺头,被气得脸都青了,语无伦次道:“你放的你还好意思承认?!无缘无故烧我家产,有病?!”“我来拿一样东西。”白衣人一手使剑,另一只手在衣襟处摸了摸,取出一枚巴掌大的事物:“这个。”顿了顿,又补充道:“还买了一张琴。”谢还炸了:“偷东西就偷东西,你放火干什么?!你知道吉光阁多少商铺多少宝贝,值多少钱吗!”白衣人挡住一击,惜字如金道:“省事。”谢还:“……”刚才他一拿出这东西,就立刻吸引了斗笠人的目光,斗笠人二话不说剑势一转,直奔那物什而去,似乎正是为此才和他打起来的。而另一边,宋迎睁大了眼,这熟悉的颜色和形状,不就是他留给白炼的梭子吗?等等……有个奇异的想法一闪而过。整个仙门都在找的灵梭……宋迎小声问谢还:“这是……”谢还黑着脸道:“灵梭,今天的最后一件卖品。”“……”宋迎有点乱。不,是太乱了。先是这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剑宗”,又是所谓的“灵梭”。这梭子是他生前自己捣鼓的一个小玩意儿,可以说除了好看毫无用处,怎么他才死了十年,连这破梭子都身价暴涨了???白炼呢?这东西不是送给他的吗?整个仙门都在抢它,这玩意儿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神奇功能吗?问题太多了,宋迎都不知道该问哪个。而且目前状况看来,问了也白问,因为谢还已经脸色铁青地冲上去和白衣人打起来了。他觉得孩子浑身的刺儿又竖了起来,好像从见到这个白衣人开始,谢还的脑子就急速退化到了孩童期,说话都不淡定了,一言不合就开始干架。三个人你一招我一招,互不相让。那斗笠人以为谢还也是来抢灵梭的,和白衣人交手后又去攻击谢还,谢还虽带着伤,却毫不示弱,跟斗笠人交战的同时,还不忘对白衣人补上一脚。这三人里有两个是剑宗传人,还有另一个戴斗笠的似乎也对剑宗的剑法颇为熟悉,抵挡起来毫不费力,但出手时,剑法又似乎自成一家,完全不输两人。这一战可谓既精彩又惊奇,三人难分敌手,你来我往,看得宋迎直在心里叫好。若是他这身体如前世那般,必然也要加入进去,打个酣畅淋漓才痛快。不知过了多久,吉光阁外忽然浪声喧天。宋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片巨大水幕从窗外袭来,猛的涌入阁内,瞬间扑灭了大火。他被这水冲到了远处,不等喘口气,又是一波水势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咸的,是海水。有人把海水引过来灭火了。海水涨过一次又一次后,几乎吞没整个吉光阁的火海才彻底熄灭。宋迎连呛了几口水,等水潮退去后,他晕晕沉沉地抱着一块幸存的梁柱站了起来。四下一望,早就没了那三人的身影。没多久,楼下传来方应觉的呼喊:“敬之!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