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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两天摔到头了,好多事儿都忘了,又不好意思问同门,能跟我仔细说说吗。”一个胖大妈道:“呀,摔忘了?头疼吗?晕吗?看过药师没有?”“看过了,说不碍事,就是忘了事情。”宋迎又看向那瘦厨子。那瘦高个儿在凤麟宗做了几年厨子了,见怪不怪,笑了笑,朝他招手,“过来吃,我们几个跟你说说。”宋迎便端着饭菜过去了。刚坐下,另一个大妈看他吃得清淡,夹了一个没动过的鸡腿给他:“咋能吃这么素呢,都瘦成啥样了,吃点rou。”宋迎连忙道谢。宋敬之的死一直让他心里塞塞的,这会儿有人关心,终于好了一些,笑道:“这个海市是做什么的?”“听说就是个大市场,什么都有,我们也是头一回去呢,宗里这回说是去采办东西。”宋迎疑惑了:“采办东西不是有专门的人负责吗,怎么方长老和弟子们都跟来了?”胖大妈仿佛说什么机密一般,低声道:“所以一定不是采办寻常东西,这我们就不晓得了。”“这个海市,是很久以前就有的吗?”“不是,才几年吧,反正不到十年,不过特别有名,好多有钱人都在海市买东西呢。哎,刘姐,我上回跟你说的那个乡邻,做布料生意的那个,他就带老婆去过海市,嘿,别看他在我们那儿那么有钱,听说从那儿回来,他老婆骂了他一个月的穷鬼,后来逢人就说打死也不去海市了,现在有钱也不臭显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另一个厨子:“听说有人专门在海市靠岸那两个月乞讨,结果发家致富,做起买卖来了。”“啧,说得我都想去要饭了……”“你听老牛胡吹!上回他还说有人卖鸭子挣了六七万金珠,可拉倒吧,真要赚钱他自己怎么不去?”“嘿,那鸭子我养得起吗?买个苗都好几千的金珠呢!我倒是想!你这大嘴巴,吃你的鸡腿吧!”几个人又嘻嘻哈哈聊了起来,宋迎边吃边听,时不时问上几句,等他从内堂出来,外面竟已没什么人了。宋迎拦住一个要走的弟子,道:“这位师兄,大家都回去了吗?”那弟子看他一眼,嗤笑一声,话也没说,走了。宋迎也不在意,目光在堂里看了一圈,发现方应觉还在,正在一个角落里喝酒。他走过去:“师叔,人怎么都散了。”方应觉见是他,爽朗一笑,道:“暴风雨停了,我就让他们回去睡觉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能到金珠港了。”金珠港就是海市的所在了。宋迎没走,他盘膝坐下来,道:“师叔,我们去海市做什么?”方应觉:“连这也忘了?”宋迎摸了摸鼻子:“忘了。”“唉,说起来也不知真假,有传言说灵梭要在这次海市上拍卖,很多宗门都派人过来了,咱们宗也不得不出手了,这些年,凤麟也真是多事之秋……”嗯?灵梭?宋迎见方应觉欲言又止,想必还有话没有说尽,也不好再问。大概是什么新发现的灵器,仙门都在争抢吧,这种事也司空见惯了。至于方应觉说的多事之秋,宋迎不用想也知道,收了那样的弟子,还能跟着长老出任务,宗内风气想必大不如前,况且他生前又立了那个遗嘱,凤麟宗在仙门的地位必然大受撼动。“师叔,酒多伤身,你少喝些,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方应觉冲他摆摆手:“去吧去吧,我等会儿就回去。”宋迎这才起身离开。外面风雨确实停了,有几个人正在扫水,茫茫水面沉浸在夜色里,两岸树影丛丛,远山交错,偶有几点灯火。江上就热闹得多了,大小航船前前后后,灯火长明,浩荡水面犹如一条发光的缎带,船只如叶,往夜色深处流淌而去。除了商船,大多数都船只都升着宗门旗帜,果然如方应觉所说,大小门派都为了灵梭出动了。宋迎在船边站了一会儿,隐隐有些期待这个所谓的“海市”和“灵梭”。回到房间,脱了鞋子,宋迎一头倒在床上。灵梭一事当头,现在还不是和江楼月较劲的时候。何况即便这药是断灵散无疑,江楼月也完全可以抵赖,说毫不知情之类的。恐怕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能功成身退。未几,宋迎泡了个脚,打算熄灯入睡。就在他走到桌边时,门忽然被人敲响了。江楼月在门外小声道:“师弟,你睡了吗,我给你冲了一杯安眠汤,喝了再睡吧。”☆、海市蜃楼安眠汤?只怕有问题。宋迎半信半疑地打开门。江楼月穿着一身单薄里衣就出来了,刚下过雨的江上有些冷,她怀里捂着一个瓷杯,人在风里微微发抖,看着楚楚可怜。若是换做以前的宋迎,少不了要一阵心疼,再由衷觉得师姐是天底下待他最好的人。宋迎心中毫无感觉。这女娃看着小小的一脸单纯,若真是那歹毒之人,未免城府太深。江楼月把瓷杯递了过去,笑道:“师弟,我就知道你还没睡,来,快把汤喝了。”“师姐,我刚在餐堂吃了饭,现在还饱着,喝不下了,要不师姐你喝吧,晚上冷,喝了暖暖身子。”江楼月笑:“我喝过了,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你现在喝不下的话就放到屋里,渴了再喝。”“好。”宋迎接了东西,“师叔说明天就能到港,师姐早点回去睡吧。”“不急。说起师叔,我看之前在餐堂,他帮你把脉了?”“是,师叔说我落水怕我风寒,帮我看了看。”江楼月眼神忽然有些躲闪:“那……可有看出什么?”宋迎一笑:“他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灵脉堵了,说帮我开个药疏通一下,就好了。”江楼月有点错愕:“灵脉堵了……能治好?”“师叔说能,我信他。原来这些年我修为一直没有精进就是因为这个,等治好了就能和以前一样了。”“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江楼月皮笑rou不笑,“真是太好了……”宋迎笑着摆了摆手:“所以师姐快回去睡吧,不要担心我啦,做个好梦。”江楼月讪讪的:“嗯,好……”送走了江楼月,宋迎随手把安眠汤放到桌子上,然后躺下睡觉。他现在不同往日,这宋敬之本就是十七八的年纪,正值年少,热血纯真,不能像他那样老成,否则引人怀疑,必要时,还是要装装傻,活泼一点的。不过宋迎觉得,这样的状态似乎也挺好,至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