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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便也不见外,同他说:“是Q城的,做房地产和海运,倒也不差。她爸是穆家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乔兮摇了摇头,没有听过,管家就对他稍稍介绍了一下,乔兮便明白了,穆家虽然比不上陆家,但也是很有实力的家族了,而且那穆家树还和陆东霖他爸陆光正是多年的朋友,这样联姻也就不奇怪。毕竟比起让陆东霖找一个不知根知底的漂亮脸,不如和朋友家结亲。“那我去把陆东霖叫来,这样让女方等,总归是得罪人的事。”乔兮虽然不是热络的人,在处理正事上倒是很细致的,一向不会出什么差错。他去开车到了陆家,在进屋的时候,就遇到了耿乔。耿乔看到他,眼中含笑地对他说:“乔哥,你是直接过来这边,没去酒店?”虽然乔兮不相信乔明思说的那些话,但此时再见到耿乔,他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点别扭,但随即他就因此对耿乔生出一些歉意——他不该用有色眼镜看一个帮助过他的人——他对耿乔微微颔首:“我去过酒店了,边姨说陆东霖还没去,我就过来看看情况。”耿乔道:“他昨晚喝多了,吐到凌晨六点才睡过去……”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到十点,他才睡了四个小时,根本起不来。”乔兮道:“我去看看他。”一边要往楼上走,又回头看了跟在他身后的耿乔一眼:“叔叔和婶婶没在家吗?”耿乔说:“陆夫人在美国没回来,陆叔没住在这里,现在应该到酒店了吧。”乔兮略颔首,往楼上去了。心想这一家人对待婚姻大事真是随便。第十九章陆东霖卧室窗帘掩得非常严实,房间里黑得如同深夜,房门没锁,乔兮开了门进去。陆东霖换女伴勤,但房间里的陈设倒是多年不变。陆东霖把乔兮当自己弟弟,并不和他见外,之前乔兮来陆家,他就经常在自己卧室招待乔兮,坐在一起玩几把游戏,或者喝酒闲聊也行。乔兮因此对陆东霖的房间非常熟悉,甚至在他床上睡过午觉。从光明处进入黑暗里,乔兮有一瞬间无法看清事物,像是进入了一片全然的黑暗,但他没有因无法视物而产生恐慌,因为他知道陆东霖这里对他说来是全然安全的,陆东霖至今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他适应了两秒就往陆东霖的大床走过去,一屁股坐上床,按亮了床头灯后就去看熟睡的陆东霖。陆东霖喜好酒色浮华,让他不找女人不喝酒身边没有热闹,他就会觉得特别无聊,简直要生无可恋,像是乔兮这种在工作之余更喜欢独处的人,虽然能够理解他,但真的难以和他产生共鸣。陆东霖的这种喜好和生活方式,让他面色浮肿,加上爱熬夜,眼袋也很重,特别是睡着之后,没有了白日里的鲜活表情,更是显得脸肿。他只比乔兮大了三岁,但面相却比乔兮生生大十岁的样子。乔兮想到他平素对自己的照顾,抬手就捏了一把他的腮帮子:“你看看你,都不知道要保养身体。再过几年,我都可以叫你叔叔了。”陆东霖睡得死,根本没有反应。乔兮安静地看了他几秒钟,心中情绪翻涌——他从小的哥哥,就要成为另外一个人的丈夫了。年幼时候的事,都还在眼前——乔兮当年身体不好,家里不让他吃冰激凌,而且也几乎不给他零花钱,他就跑去陆家找陆东霖,让陆东霖买给他,陆东霖怕叫保姆去买要露馅儿,让乔家保姆知道会对罗女士告状,只好自己冒着大太阳跑去买,买到了就把冰淇淋藏在衣服里,等跑回家偷偷给乔兮吃时,冰激凌都化了一半了,乔兮不知道陆东霖的辛苦,尚且要哭唧唧地抱怨几句——如今已经长大了,把冰激凌藏在衣服里几秒钟尚且觉得难熬,当年陆东霖也不知道藏了多久。乔兮突然生了伤怀之心,时间真是一去不复返了,转眼间,大家都到而立之年了。他也不可能再向陆东霖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甚至不可能再和陆东霖多么亲近,至少在陆东霖结婚后,他不可能再进陆东霖的卧房,毕竟这房间不只是陆东霖的了。他抚了一下陆东霖的额头,看他始终不醒,就俯下身,将自己的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贴了一下——再见了,陆哥哥。耿乔看乔兮一直不下楼,便上了楼来看情况,走到门口,只见房门半掩着,里面有柔弱的暖光透出,但是没有声音。他些许疑惑,走了进去,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坐在床沿俯下身的修长身影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乔兮穿着一身灰色正装,扣子敞开着,柔顺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黑色发带束在脑后,他俯在陆东霖身上的样子,有种禁欲的柔情在。耿乔自然知道乔兮在亲吻陆东霖,那瞬间,他是震惊的,胸中翻涌起无限嫉妒的酸水,他咬着牙关,胸口发紧,脑子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以前没有哪一刻像此时一般嫉妒和厌恶陆东霖。为什么陆东霖这样的人,可以拥有这么多?只是因为他出身更好?陆东霖拥有的金钱地位权势美色等等,他尚且不至于嫉妒,但他凭什么能得到乔兮的爱呢。乔兮平常那么冷淡,耿乔以为他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陆东霖这样的没有任何节cao的烂人!耿乔要气炸了,他面红耳赤,浑身发颤,但在乔兮发现他之前,他不由自主地退出了房间。等站在房间外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走道上挂着的裸女油画,有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在他的胸中奔腾。耿乔发现房间里一直没有声音,便又走到了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乔兮走到门口来,看到是他,就对他做了一个摆手噤声的动作,走出房门,又轻轻把房门拉上,对耿乔道:“陆东霖昨天的确是太累了,让他再睡会儿吧。我问问酒店那边的安排,是几点开始进行仪式,再叫他。”乔兮对陆东霖的关心让耿乔几乎难以保持住脸上的微笑。“昨天和人纵欲到两点,又叫几个女人陪他一起喝酒,当然是累!”耿乔几乎要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但他是善于隐忍的,终究是忍住了,说:“行。我去问酒店那边的安排吧。”乔兮:“不用了,我去问,你看看陆东霖要穿什么衣服,先把他的衣服准备好,过会儿他洗个澡换了衣服就可以走了。有发型师要为他弄下头发吗?”耿乔:“发型师和造型师都在酒店,这里没几个人。”乔兮:“那行,只把他的衣服拿好就行,让他早到二十分钟,应该就足够做准备了。”他走到一边给边管家打电话,询问订婚礼的仪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