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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早知道在城里把饭给吃了就好。”关唯晨问:“那和朋友约好的呢?”“现在过去,寺里应该也用完斋饭了。”说到这里,单钰博给朋友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将近七点,寺里的和尚和居士们已经吃完晚饭了,朋友还在奇怪他怎么还没到。“晚课后,我到山门前等了一刻钟,没见到你,又回来了。”他在电话里说,“现在到哪里了?”单钰博估摸着路况和路程:“快到山下了,再一刻钟吧。”老同学说:“嗯,好的。饭菜我都热在锅里,来了就能吃。”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下,上山还得购票。单钰博下车买了票,望着灰蒙蒙的山路,心上有些无奈。他揉了揉眼睛,把眼镜戴好来,循着山路盘桓而上,很快到了山门。居士楼前的扩地还在休整,车开进去时坑坑洼洼,有些颠簸。单钰博在这之前请关唯晨在山门前下了车,自己独自把车开进去找地方停稳。赶回山门的路上,他正遇见几位从寺中回来的居士,迎面彼此行了佛礼,又匆匆地去找关唯晨。名声在外的寺庙坐落在山间,实际却远没有它的名声那样辉煌。历经近千年历史,松柏银杏依旧健硕耸立,山门略显破旧,到了晚上,青灯清寒。单钰博一进山门就见到了站在哼哈二将前的关唯晨,道:“这么暗,怎么不往里面走?”“看看。”晦暗中,关唯晨仔细地看着门将雕塑上已经剥落的色漆,转头看他,“走吧。”两只毛色纯白的猫一胖一瘦正窝在石桥旁吃它们的斋饭,许是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来,抬头一看,胖的那只立即转身溜走了。只剩下瘦的那只,阴阳眼望着二人呆了几秒钟,才警觉地调头离开。上一回来的时候,单钰博没见过这两只猫咪。见状他看看关唯晨,关唯晨也是不明所以。单钰博再要去寻这两只猫,已经不知躲到了何处,碗里的斋饭没有吃完,留了许多。一个穿着棉袄的沙弥顶着关溜溜的一颗大脑袋,肩上挑着两桶水从桥下上来,见到二人,放下扁担行礼。他最多是上高中的年纪,单钰博看着面生,还了礼,问:“明善师父在吗?”“在的。”他脆生生地回答,回头一看,便喊道,“明善师父!有客访!”单钰博循声望去,果然看到穿着僧袍的老同学从里面走出来,冲自己咧嘴一笑,又对关唯晨行了佛礼。关唯晨事先并没有双手合十对小沙弥还礼,见状脸色一敛,神色又缓和了一些,微笑点头:“你好。”明善不介意他这样,和小沙弥说了几句话,让他把水挑回去,又带着单钰博往禅院里走。经过银杏树下,单钰博对关唯晨说:“关总,这棵树有一千多岁了。”闻言关唯晨不禁驻步,抬头望了一眼。几片残余的枯叶落下来,落到了他的脚边。单钰博和明善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挑着水往别个方向走的小沙弥,不禁问:“这么冷的天让孩子挑水?寺里不是有自来水吗?”“修行而已,他今天犯了戒,主动认罚的。”明善好奇地问,“这位先生是?”单钰博趁关唯晨没注意,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你不记得了?以前他来我们学校演讲,你去凑热闹凑得可热心了。”闻言明善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又回头去看,尴尬地笑笑:“天色暗,没认出来。你们怎么认识了?”单钰博只觉得情况复杂,而且说给出家人听也不好,便随意地敷衍道:“机缘吧。”第18章寺里的粗茶淡饭尽管清淡,可平常想吃还吃不到。寺院在山里,窗外的山风呼呼作响,更显得屋内的清静。单钰博得了一份少有的宁静,饭吃得津津有味,又夸寺里的伙食比从前好多了。明善在一旁坐着,用僧袍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镜,笑说:“我觉得没有学校里的好。”“你还惦念凡尘,出什么家?”单钰博笑他。他羞赧一笑,重新戴上眼镜,问稀客:“关先生,吃得惯吗?”关唯晨许是没想到他的英文说得这么顺溜,眼中掠过了诧异,答道:“可以。米饭很松软,青菜也新鲜。”“只过了水的青菜,吃起来就是原汁原味,对吧?”单钰博端着碗笑说。他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眉峰漠然地挑了一下,没作答。单钰博往米饭里舀了两勺青菜汤,和白米饭搅拌清楚,扒了小半碗饭,说:“青菜是他们自己种的,连虫子也是一只一只自己抓,保证一点公害也没有。”关唯晨问:“这也是修行吗?”明善笑着点头:“嗯。修行。”没多久,单钰博就吃完了两碗米饭,舒舒服服地放下了碗,而关唯晨吃得慢,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单钰博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和关唯晨一起吃饭,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吃饭的样子。这顿饭竟然是这么简陋的斋饭,还不需要单钰博自己掏腰包付饭钱,也真是够寒碜的。他没想到关唯晨用筷子用得挺好,尽管桌上并没有什么可以挑战筷子功力的菜,但关唯晨还是吃出了优雅的姿态。单钰博托腮看了他一会儿,只觉得他的侧面英俊得像是一幅油画似的,在灯光下明暗色块都那么有致,低着眉眼,咀嚼时下颌和面上起伏很小,看不出情绪。“关总,您拿筷子的手法错了。”单钰博笑道。关唯晨起先只是任他看着,闻言疑惑地转过眼。单钰博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筷子,给他做了正确的演示,动了动手指,道:“这样手指才能用力,否则再难一些的东西,您就夹不上来了。”正巧他也要吃完了,便照着他说的方法,换了手指的位置。但因为是第一次这么用,不大习惯,在夹豆子时非但没把豆子夹上来,连筷子也险些落了手。见状,单钰博飞快地往他的碗里夹了将近十颗豆子,得意地笑起来。关唯晨多看了他一会儿,脸上露出无奈的笑。他慢慢地夹起了一颗青豆,停在单钰博饭碗的上方,最后松开筷子,豆子掉进了他的碗里。单钰博把那颗豆子和剩下几粒米饭吃光,又盛了小半碗汤放着,问明善:“最近每天做完早课和晚课,还忙些什么?”明善起先一直在看他们两个互相夹豆子玩,双手放在袖管里,闻言一愣,回道:“还是在做那个算法,争取在明年初能发篇文章。再有,就是招义工的事了。”单钰博想起门口那张布告:“哦,刚刚我在山门那儿看到了,你们在招网络翻译?”“对啊,原先做西文翻译的义工要么出国,要么忙着考试和推研,寺里唯一会的那个人同时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