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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意拍打着景帝的胸口,泪水落在金黄色的锦被上,落在上面龙凤交缠的绣纹上,像是龙凤双双,泪湿千行。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景帝番外,不想看的要注意哦~~☆、92番外之景帝大隆后宫,凤君居正,东西二宫,六院共荣,九位封君,贵君十八。羽云阙的生母,便是那十八之一,母凭子贵,荣为封君。位分,权力,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出现在母君频繁跪拜的双腿下,出现在沦为四等的赏赐里,它是自己身边稀疏的侍卫书童,它是自己脸上对着弟弟都要谄媚的笑脸。记忆之中,母君的脸上总是挂着谦卑甚至自卑的笑容,周旋在那些位分崇高拥有封号的君子间。很早很早,早到他都不记得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同样的笑容。那样的笑容长久的保持在他的脸上,每到晚上,他都会在皇宫的宫墙脚下,挖一个小小的坑,把所有的话,深深埋下。“傻瓜,你埋下去有什么用?”寂寥的黑夜里清凉的嗓音,高挑的少年自信的神情,张扬的眉羽漂亮的容貌,只匆匆一眼,羽云阙就低下头去:“云阙见过皇兄。”“噗,我可不是你的皇兄,这是谮越之罪啊。”少年摆摆手,拉起他来,啧啧有声。衣服上的尘土此刻像是发出刺眼的光,让羽云阙如此的羞愧,他转身就逃离了那里。“喂!我叫唐修意!”少年高声喊道。羽云阙转身,他想开口,但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母君一句“不可张扬,不可猖狂。”他没有说话,转身狂奔跑走,像是影子逃离阳光。第二天,他竟然在独厚宫看到了那个少年,身上是华丽的大红长袍,和皇子服色相同,他头上没有角,竟是个兽人,大隆皇帐都不能进入的独厚宫,竟然允许他进入,这让羽云阙惊讶的长大了嘴,他觉得有那么一瞬,被那些生母位分极高的皇族兄弟围着的少年,似乎冲自己眨了下眼睛。那天晚上,羽云阙来到那片独属于自己的墙角,挖开一个小坑:“没想到,他就是圣尊大祭司的帐子。”“是啊,惊讶吧?”少年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羽云阙吓得坐在地上,唐修意无奈地拉起他:“你怎么跟个兔子似得,这么胆小?”唐修意抽出蚕丝手绢,擦拭着羽云阙指甲缝里的泥土。“见过圣帐。”羽云阙颤抖着抽回手,恭敬的低头。“喂,你弄脏了我的手绢,该怎么办?”唐修意抬起眉毛看他,羽云阙呆呆地张大嘴,面露惊恐,竟然浑身颤抖起来。唐修意无奈地叹气,突然伸出手来,掌心是个小小的骰子,晶莹剔透,水晶所作,中间嵌着一枚殷红如血的红豆,所以从六面看去,凹陷的骰子点都发出红色,十分好看。“喂,我和你打个赌好不好?扔骰子比大小,谁大谁赢,输了的要为赢家办一件事。”唐修意将骰子放到羽云阙手里,羽云阙一愣神,骰子落在地上,是个三点。唐修意弯腰捡起,信手一扔,竟是四点:“啊呀,我真幸运啊。”唐修意吐出舌头做个鬼脸,十分可爱,羽云阙的脸色又白了,“又不是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唐修意冷哼,“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愿意。”羽云阙看着唐修意转了一半的身子,不知不觉就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唐修意回嗔作喜,像是早就等着他:“那好,明天朱师策对,我要你挣到朱师的夸奖。”“啊?”羽云阙听到这个要求,不由惊讶,旋即有些担忧。唐修意挑起眉毛看着他:“你如果做到了,我就不说你是小兔子,否则我就天天叫你小兔子!”羽云阙忍不住微微皱眉,咬咬牙:“好!”“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羽云阙说完之后,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他怕自己的颤抖被人看出来,他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着坐在第一排的唐修意,这一次,他确信他真的轻轻眨了眨眼。唐修意猛然转身,所有人都起身,向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跪拜。那是羽云阙第一次得到“父皇”的夸奖,他回到母君的院子时,母君握着他的手,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轻声感叹:“我儿,长大了。”那天晚上,他和唐修意坐在宫墙脚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他不再需要那个墙洞,他有了唐修意,那天他们又一次扔了骰子,还是只差一点,唐修意要求他,明天和他去玩“打仗游戏”。而唐修意所说的打仗游戏,竟然是在地上画出沙盘,用石子为兵,推演战争。“羽族马上得天下,你是雄性,不用上战场,可也不能连点眼光都没有吧?”唐修意毫不犹豫地嘲笑他。羽云阙已连输三盘,急的面红耳赤,直到耳边传来温和却威严的声音:“以奇兵断其粮草,一举可得。”“陛下龙翔宇内,俯瞰万民,竟在尺寸之地欺负修意,修意不依。”唐修意挽着父皇的袖子,父皇只好无奈苦笑:“那修意想要怎样?”唐修意鄙视的说:“云阙实在是太弱了,修意听闻墨雪院曾师从兵法大家郭嵩阳,不如让云阙和修意一起,去墨雪院门下,偷师几招吧。”羽云阙敏锐的察觉,在那一刻,父皇的眼神里流露出让他感到害怕的情绪,他低声询问自己:“云阙,你也这样想吗?”“羽族马上得天下,儿臣身为雄性,不能上阵杀敌,却不可缺了视野,愿从墨雪院习兵事,为父皇开疆拓土。”羽云阙跪在地上,身上簌簌发抖。“云阙有心了,那便这样吧。”父皇的袍角从眼底消失,羽云阙进入了六院之一的墨雪院。墨雪院之名,说的是圣师唐金熙第一萨尔卡塞尔的兽型,毛发如墨,四拳踏雪,所以墨雪院的地位,也在六院中首推第一,没有子嗣的现任墨雪院,看到羽云阙的第一眼,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羽云阙知道唐修意故意帮着他讨墨雪院的欢心,一次次的骰子之赌,他输给了唐修意,却赢了越来越多的东西。他身为二皇子,生母位分不高,能获得父皇夸奖,墨雪院欢心,已是引来诸多嫉妒。长皇子乃是东宫皇贵君所出,最是受宠。羽云阙每次看到这位皇兄缠在唐修意身边,就发现自己的心里有种可怕的憎恨,越演越烈,这种情绪如此的强烈,以至于长皇子也有所察觉。“卑贱胚子,和他那个姆妈一样不要脸面,真拿自己当个人物。”因为“失足摔倒”而脚腕重伤的羽云阙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刻意为之的说话,想到那个微笑着看他“失足跌倒”的皇兄,心里一片悲凉,那些细碎的声音像是诅咒,让他夜不能寐,直到所有声音突然消失,唐修意一身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