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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年头了,纸页皆泛了黄。翻了许久,不免有些失望,那上面的记载大多是国之大事,很少提及某一个人,便是提了,也不过是些生平建树。又在书房翻找许久,仍然未能找到想要的。忽然想起茶楼那个跑堂的小林,看他为人,应是对这些轶事传记之类的较为熟悉,便去了茶楼寻他。“那种书啊,少掌柜不是有的吗?那本什么外史不就是吗?”小林听明我的来意,竟有些吃惊。“我有?你可见过?”“在您书房里啊,前年还借给我看过,可惜我识字不全,有些地方看不太懂······”我打断他的感叹,道:“那本不慎丢了,你可知晓哪里有卖的,去帮我买一本来罢。”小林答应着,却没见他打算出门,我不由疑惑,“还有何事?”他呵呵笑着,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少掌柜,您还没给钱呢。”这,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吧,竟把这茬给忘了,我已不是曾经的娇小姐了。便问小林:“需要多少?”小林道:“顶多二三十文足够了。”可惜我在口袋中翻找许久,竟是一文钱都未找到,最后还是暂且借了小林的,只说改日再还,至于改日是谁来还,那便实在对不住柳昔了。等了不久,小林便带了本书回来,我接过来只道了声谢便匆匆回了家。为何这样急匆匆的,倒是连自个儿也不甚明了。那本中,自开国起,历代朝中重臣及皇室宗族的许多轶事皆被录入其中,翻开没几页便见到了“楚寅”二字。“楚寅,始皇帝之胞弟,少有所成,通诗书骑射者。十有五而入军中,逾五年,官至大将军。战功赫赫,世称三王······其人虽善战,又善政治,然品行欠佳,行事多荒唐。始皇华文帝天德二年,受命驻守边关,时任裨将军。二世华武帝顺德五年,以大将军之位归。华武帝顺德五年三月初六,先丞相柳如文,于宗庙追封圣德皇后谥号。寅邀柳相之妹周氏柳如景代为受礼。遇□□,周柳氏丧身。盖寅之荒诞始于此。三月初七,周氏一门请周柳氏归,寅拒之。三月初八,迫周柳氏之夫将军周廷修书一封,与妻和离。三月初九,周柳氏殡,入楚氏宗室陵寝,举世哗然。时值西华国之初安,百业待兴,寅长留京畿,辅理政事。又五年,海晏河清,国泰民安。武帝顺德十年三月初六,寅自戕于皇室陵寝,后人奉其遗愿,并入柳陵。”眼睛有些酸涩,移向窗外看时,天边已是染上了红色。远远地便见到楚寅进了院子,起身将那本书随意塞进了书架,他也已进了书房来。“今日菩提没有出门,慕一一直黏着他,我无事可做,便来寻几本书解闷。”我甫一转身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仿佛掩饰一般,可我有何好掩饰的?他“嗯”一声,不甚明显的在书房内扫了一眼,道:“我去菩提那看看。”转身便要出门。“楚寅!”我叫住他。“那解药,明日便制好了罢?”他回头,错愕的看着我,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问问罢了,你去吧。”他有些犹疑,却终是被我催着出了门。如今的我们,我也说不太清,总觉着,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一条趟不过去的河。到底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我爱的,是楚寅,他念的,是柳昔。纵然是同一个魂魄,却不是那个人。但愿,柳昔与沈荼能够一世安好。第二日,菩提将解药送到我手上时,我笑着接过,毫不迟疑便吞咽下去。陷入黑暗前,看见的,仍然只有他的眉眼,与当初一般无二。————————————————————今日醒来时,甫一看见慕一几乎贴在菩提身上,登时有种“我莫不是遭雷劈过?”的感叹。明明补这一觉之前,慕一还巴不得离菩提那厮八丈远,怎么不过补了一觉的功夫,便成了眼下的情形?我定是在做梦吧?翻身躺下便要再睡,却被一只手挡住,我瞪着那只手的主人,“沈荼,我还未睡醒,叫我再睡会儿。”他却仍不放手,“阿昔?是你吗?”这是怎的了?“是我,怎么?你也在做梦?”我掀开棉被招呼他:“要不你也进来睡一下?”“咳咳······”菩提咳了几声,引得我去看他。“柳昔,你并非是在做梦。”我一手指着他身上的慕一,“那慕一怎抱你抱得那样紧?”他一笑,竟有些讨好的意味,“是他服了我为他配制的药的缘故,还有,有件事,怪我疏忽。”“何事?”他的笑叫我觉着那说不得不是件好事。“是···你误服了那药,回到了前世的记忆中。唔,可以说,你的前世,占用了你的身体几日,可明白了?”他甄词酌句的道。我的眉头定是蹙起来了,心中不太爽利,“你说,谁?占用了何物?”我目不转睛的瞅着他,等他答复。“菩提,我来与他解释罢,之前,多谢了。”菩提正被我问的有些发愁,沈荼便出声为他解了围。看着菩提带慕一忙不迭的出了门去,沈荼坐回了床榻边。“那也不能怪他,是我没有事先告知你,而且,当时一时有些乱,竟忘了那药粥还摆在桌上。”他伸手来抚了抚我的脸颊,又道:“不过阿昔,你也太贪吃,那么大一碗粥,竟给你喝得精光。”我脸红了一红,忽然恍觉,他这莫不是要岔开话去?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脸上不由端正了神色,“沈荼!说,这几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他一笑,道:“哪会?”“怎么不会?”“当真不会!”他说的斩钉截铁,我便真有些信了。“不会便好,记住,你这辈子就是小爷的,其他人碰都不准碰!”我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孔,他竟笑出了声来。“阿昔,那也是你啊,吃你自个儿的醋作甚?”心下一沉,声音忽的变冷许多,“她不是我,我只是柳昔。”沈荼收住了笑,定定的看我许久,倾身过来抱住我,“好,你只是柳昔,我的阿昔。”我闭上眼靠进他怀里,心中默念:你也只是沈荼,柳昔的沈荼。据说,我做了七八日的柳如景。自然是菩提与我说的,旁人怎会在我面前提起柳如景的名字?我一时兴起,问了菩提,问他觉着柳如景是个怎样的人。结果他苦思半日,最终不过憋出“女人”二字,果真是不懂得欣赏,叫人甚是憋闷。记忆中的柳如景,我的前世,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子,既柔且刚。几日不曾进过书房,今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