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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许是因这是后门,屋檐修的不甚讲究,将将能把我两个遮住,饶是如此,还得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才能求得不被淋湿。对此,想来沈荼是欢喜的,他此时一双手把我搂住,紧紧地拥在怀里,理由何其正当!但我之前便在心里对他登徒子的行径有了底的,只是碍于天公实在不作我的美,形势所迫,只能白白叫他吃了豆腐。虽说现今我两人躲得好,但方才还是淋了一阵的,身上有些潮,此时被风一吹,冷得很。反正既已订了婚事,又皆是男子,闺中女子那般扭捏姿态我是做不来的,沈荼怀里暖烘烘的,我不禁朝后又靠了一靠。“冷吗?”他的声音陡然在我耳边响起,激得我浑身一颤,他却以为这是冷的,暂且松开了拥着我的手,开始宽解衣袍,我被他这架势骇了一跳。“你这是要做甚?我虽答应嫁给你,但这有悖礼法的行径我可是做不来的!”这僻静的小巷子,前后无人的,若是出点事······我朝后退一步,一只脚刚踏进雨里便被他拉了回来。虽明知打不过他,但为了我那迟早要交予他的贞洁,我还是要挣扎一番的。他抓了我两只手伸进他的衣袍,环在他腰间,紧接着用外袍把我裹在了怀里,动作颇快,行云流水般。我一向自诩聪颖的脑子总算转过这个弯,原是我又想岔了。他自然又是一番不依不饶:“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如此性急好色之人。但若对象是你,你这样想我却也不差,只是我也不至于性急至此,这雨天若是天为盖地为被你的身子怕是受不了。不过三天的光景,我还是等得了的。”不知他这一番话算不算得情话,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争相冒出来。但冤枉了他总是我理亏,遂只能小声嘀咕句“流氓无赖”。却被他听了去,微低了头在我耳边轻笑道:“你我两个,一个泼皮,一个流氓无赖,倒也着实般配的紧。”我说一句,横竖他都有话回我,我不与他一般见识,索性闭口不言,在他胸口静静挨着。作者有话要说: 阿昔的脑洞有点大啊!躲雨取暖什么的?(? ???ω??? ?)?☆、第11章矮(微修)靠得这般近,我才发现,我的头顶原来只勉强够得上他的鼻尖,呼吸都打在我脸上,痒痒的。我转开头,时间长了脖子酸得慌,遂不再强撑,直直靠到他肩上,这姿势倒是舒服得很。约莫过了有一柱香的功夫,雨总算小了些,沈荼将衣袍穿好,拉着睡眼朦胧的我冲进了雨里。方才靠在他身上过于舒适,不小心眯了一觉。看来他对这附近确实熟得很,没多久便拉着我寻到了一家卖雨伞的小店。这家伞做得颇为精致,伞面上绘的树木花草,沈荼果真爱兰,挑了把君子兰的伞。我就不似他那般风雅了,闲闲扫一眼,觉着那把描了梧桐的颇顺眼,拿了便让沈荼付账。沈荼看我的伞半晌,许是觉着我这伞挑的好。我特意打开来给他瞧瞧,他却转身付账去了,简直莫名其妙。我两个各打着一把伞在街上慢慢地走,这会子路上着实清净,摆摊的都被这一场雨给撵了回去,行人也少得很。沈荼带我到几家铺子买了些礼品,分明是我这个准媳妇拜见婆家长辈,买礼品的银两却是沈荼出的,真是叫人不好意思。沈荼去结账,我先一步出了店面等他,深吸一口气,肺腑间一阵清爽,雨水洗的空中浊气都去了不少。“好了,走吧。”沈荼出了店面,唤我道。我举着伞转个身,未曾想,雨水顺着我转身的力道,离了伞骨,画出道道弧线,一时间,沈荼脸上满是雨水,形容狼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哈哈哈哈哈——”我颇为不厚道地笑的酣畅,沈荼一手提着几个礼盒,一手举伞,无奈的看我。“别笑了,快来给我擦擦。”“哼哼——哼哼哼——”我强压着笑意却还是忍不住发出声来,用袖子在沈荼脸上擦着,手一抖一抖,毫无章法。沈荼却也不恼我这样笑他,只温柔的与我说:“别憋着,仔细再憋得岔了气就不好了。日后若要打伞,还是你我同用一把的好,否则以你矮了我这一截看来,少不得还要再溅我一脸雨水。”这下,再笑不出来了。我收回手转身便走,他在身后笑的乐不可支,待我走出去老远,他才凉凉的来一句:“阿昔,你走反了,应是这边才对。”报复,□□裸的报复!这般小肚鸡肠的男人,委实叫人气愤。若我就这么折回去也实在窝囊,不和他斗上一斗,都算污了我杨家的名声。“我偏要从这边走,你能奈我何?”我愤愤不平的继续前行,至于沈荼,随他爱走哪里走哪里去!未曾想竟是连老天都不向着我,这一条条的小巷皆是一般模样,我在里边绕来绕去,终于绕进了个死胡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屋漏偏逢连夜雨,许是出门没来得及看黄历,若是看了,必定晓得今日是个不宜出行的日子。一场倾盆的雨又浇了下来,手里这把伞甚脆弱,在狂风暴雨中颤颤巍巍的抖。看这情形,若是再走下去,非得给吹散了架不可。我就近寻了户人家的屋檐躲着,抬头一看,登时乐了,这屋檐,可是眼熟得很呐!不过半个时辰前,我还在这一处窝在沈荼怀里睡得酣畅,转念一想,方才沈荼领着我不过跑了那么片刻的路,我却绕了这大半天才绕回来,我这路迷得实在有些天分!想起沈荼,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小我便十分钦佩话本子里那些身高八尺,身材挺拔的好汉,跟着杨叔习武也是为了能养出一副铮铮铁骨。然而世事难料,我起早贪黑的练了这许多年,仍旧一副小身板子,虽不至于弱柳扶风,但比起年少时幻想的那高大威猛实在差了个天与地的距离,如今这便成了我心中不粗不细的一根刺。沈荼这厮,今日不过笑他两声,竟然那么明目张胆的提我的伤心事,如此这般,日后成了婚可还了得!我须得让他知道,他要娶的不是个纸糊的!心中正琢磨着日后该怎样□□沈荼,余光便瞥见一个人影从巷子口奔了过去,颇为熟悉。脑中还在思索这个熟悉的身影是哪个,嘴上却先一步喊了出来:“沈荼!”我竟不知道,我的本能反应原是这样敏捷的。然而这么没出息的喊叫可不是出自我本意,我心中的气还是在的,这笔账我须得和他好好捋捋。沈荼听到我的声音,顷刻便奔了过来,他竟没有打伞,那柄君子兰的伞也不知去了何处,整个人便如落汤鸡一般。他这般形容,委实是我从未见过的狼狈,我一腔的怒气倒不知该往何处放了。待他跑近了,我才瞧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