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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那般扭捏和酸腐。林老头看了一眼沈奕瑾,见他一脸财迷、双眼亮晶晶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捂住额,一脸的嫌弃。施南钺始终微笑着,他看了沈奕瑾一会,起身从他手里拿过了记账本,低头看了起来,再抬头时,他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沈兄弟你这记得少了,还有一笔银子,你没有算进去。”沈奕瑾闻言,转头看他,疑惑道:“少了一笔?”施南钺勾起唇,含笑道:“你辛苦照顾了我数日,这一笔,也该算上的。”沈奕瑾眨了眨眼睛,怔了一下,反问道:“你是打算要给我吗?”施南钺微微颔首,“自然是要给的。”话音落下,施南钺便转过身,朝洛正青要了二十两银子,他将银子递给沈奕瑾,说道:“这些日子,多谢沈兄弟了。”沈奕瑾拿过银子,见多了三两九钱,忍不住喜上眉梢,心想自己的荷包终于又鼓起了,但过了一会,心里却又莫名涌起了一阵失落,他抬起头,盯着施南钺看了半晌,犹豫着问他道:“你是要离开了吗?”施南钺望着他,没有否认。沈奕瑾见他没有否认,心里越发失落了,他低声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缓缓敛了起来,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手里热乎乎的,刚拿到手的二十两银子都不能让他重新高兴起来了。沈奕瑾觉得有些孤单。他又要回到一个人的日子了。这时,施南钺忽然说道:“沈兄弟,你可能要跟我一起走。”沈奕瑾本来还是失落的,猛地听见这句话,他抬起头,睁大眼看着施南钺,吃惊不已,许久都没反应过来。林老头闻言,回头看他,神情严肃道:“可是因为你方才未说完的事?”施南钺点头:“正是。”施南钺这回再也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来的目的,一一说了出来。施南钺道:“陛下传于我的旨意,明着是除山贼的,但实际上却是让我替他肃清江南官场,处置那些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官员。”停了片刻,施南钺继续道:“陛下的旨意并非是密旨,如今消息应该已经传至江南各大官员耳中了,他们或许只知我来此是除山贼的,但为以防万一,一定会想方设法除去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防止我查到他们所做的违法之事。”说着,施南钺的视线落到了沈奕瑾身上,看着他道:“沈兄弟是一名极为重要的证人,只要沈兄弟还在,当年杭州知府收受贿赂,偷换试卷之事便无法掩盖,而你曾经向上告过杭州知府,虽然最后无疾而终,但一旦你还活着,江南官场,官员之间相互遮掩之事,也必会暴露于阳光下,因此,他们一定会除掉你。”顿了顿,施南钺认真道:“所以,为了沈兄弟你的安全,你跟我离开会更为妥当。”沈奕瑾蹙着眉,听明白了,但却拒绝了施南钺:“我不会离开的。”这里是他的家,他离了家,能去哪里?林老头沉默了片刻,也摇头道:“既然有危险,那沈奕瑾去了哪里,都会有危险,离开并非是上乘之计。”望着沈奕瑾的侧颜,施南钺沉吟了一会,道:“我还会再多留几日,这几日,沈兄弟你且好好想想。”沈奕瑾看了看他,片刻后,到底是抿着唇应了一声“好。”此时,桌上的饭菜已冷,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去主意它们。施南钺注视了沈奕瑾好一会儿,到底没问他缘由,稍时,他移开目光,扭头看向一旁的洛正青和赫章,问道:“抓到的那名山贼,可已经审问清楚了?他因何要绑走沈兄弟?”洛正青和赫章今日会来,正是因为这件事,闻言,他们回答:“禀将军,问出了。”第18章缘由赫章说完,看了一眼沈奕瑾和林老头,神色间有些犹豫。施南钺知道他的想法,冲他点了下头,道:“沈兄弟是山贼的目标,林大夫是他亲人,他们合该知道的。”闻言,赫章点了点头,收起嬉笑的模样,正经道:“那山贼交代,会抓沈秀才,是因为他们的三爷看上了沈秀才,但他绑走沈秀才的事,并非是有人授意的,而是因为他做了错事急着想要将功补过,才会在那日打昏沈秀才,想将他带上山,哄得三爷开心,饶他过错。”沈奕瑾听了,神情十分疑惑,他反手指了指自己,不解道:“三爷是何人,为何会看上我?我是男子啊。”尽管燕朝曾有过男子为后,并且成为了一段佳话,但分桃断袖之事,到底不是那么常见。赫章迅速偏头看了一眼洛正青,又转回了脑袋,轻咳了一声,答道:“……他是个断袖。”见沈奕瑾对此并没有多大反应,赫章对他多了些好感,又继续道:“那三爷是这伙山贼的三个头目之一,喜欢男子,尤其喜欢文人雅士,据那被抓的山贼交代,他们先前还抢了不少过路的读书人上山,但都被三爷弄死了,尸体被他们丢到了乱葬岗,由于那些读书人并不是当地人氏,便至今无人察觉。”沈奕瑾听着,厌恶的皱起了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禁愤怒道:“这是草菅人命!”施南钺站在他身旁,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诺道:“他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说罢,他又转头吩咐洛正青调人手去将那些尸体找出。沈奕瑾是信他的,他微微颔首,过了一会,想起一件事,便又问道:“但我一向都只在童府和家里之间来回走动,不出远门的,那山贼头目是如何知道的我?”赫章有些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告诉他:“是因为你的堂哥,沈恒。”林老头一听果然是那一家子整出来的事,一张脸瞬间黑成了锅底,沈奕瑾还未有所反应,他便已经转头瞪着赫章,冷冷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赫章闻言,往施南钺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施南钺点了头,他才缓缓将自己调查来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沈恒这些年来被苗兰惯着,一直不学无术,无所事事,整日就是与一些狐朋狗友喝酒逛青-楼。一年前,他被一个朋友带着进了赌坊,那一次,他赢了将近五十两银子,此后,他又去了几次,虽然有输,但算起来还是赢了不少。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使沈恒很快就上了瘾。但沈恒的运气并没有一直那么好,赢了那几次后,便再也没有赢过了,可是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投了那么多银子进去,却没有收回一点,是时运未到,等运气到了,他自然能全部拿回来,还能赚上更多。沈恒开始四处借钱,又找苗兰拿了她的私房钱,甚至还瞒着苗兰和沈鸿志,拿了家里店铺的房契去抵押。拿着银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