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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躯壳。”突然允常用力握住那人的手道,“无邪,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啊……”允常的脸变得扭曲,张大了嘴巴,眼白上翻,双手却直直垂至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勾践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越王允常,心头却如同压了块千斤石那般沉重。他原以为这个人的死给他带来的是解脱,可是并没有。亚父无邪和越王允常既是真心相爱,又为何却落得如此结局。“菼之,一切都过去了……”夫差走了过来,将兀自发呆的勾践搂至怀中,紧紧地。……小船沿着江面逆流而上,无咎岛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于视线之中。在这岛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死了太多人,小月、昙华夫人、逍遥子、越王允常,还有数百位神风营的将士,一切似乎都恍如隔世。“殿下,接下来你有何打算?”灵姑浮突然问勾践道。“母亲已故,越宫已无我留恋之处。天地之大,竟再也无我勾践容身之处。”勾践坐于船头,望着茫茫江面悠悠道。“菼之,跟我回吴宫吧。”夫差对勾践道。勾践抬头,望了夫差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凄凉笑意,“跟你回去,然后跟你后宫那一堆女人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菼之……我……”夫差一时语塞。“夫差殿下,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你毕竟是吴国太子,娶妻生子都是你分内之事,你又何苦为了我跟吴王闹得不愉快。”“殿下,我既已认你为主,从今往后,你去哪,我范蠡便去哪。”范蠡对勾践说道。“越王若是让那个只懂风花雪月的姒汐当了,那我做这个大将军还有何意义,不当也罢,从今尔后,我灵姑浮只听命于勾践殿下,做牛做马,但凭差遣。”“连姑浮都辞官不做了,那我这一把老骨头还留在朝堂上作甚,我这就回去,写辞呈,带着家眷老小告老还乡。菼之若是没有想去之处,大可与我一同归隐田园,从此以后,采菊东篱下,把酒话桑麻。岂不快哉!”“好,那就麻烦舅父了。”勾践对文种做了个揖,淡声道。“文种大人不介意再下也去凑个热闹吧。”范蠡和灵姑浮异口同声道。“好,好,我家虽在乡下,到也有房屋数栋,田产千亩,倒不怕你们蹭饭吃,不过你们吃饱了可得给我干活。”文种戏谑道。“那是自然,哈哈哈……”范蠡和灵姑浮连连作揖笑道。夫差望了其乐融融的众人一眼,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若自己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像他们一样,那自己也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菼之身边了吧。可是,他肩上所负的是一个国家,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他又岂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菼之,等我将吴国托付给可信之人,我定来找你。”看到勾践一行人下了船,夫差立于船头,依依不舍地望着勾践,恨不得不顾一切跟随勾践下了船去。“好,我等你。”勾践回头望了夫差一眼,扬唇笑道。可是等到夫差的船逆流而上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时,勾践却失去了笑容,只觉心里空落落的。……“林家婶子,你这火急火燎地赶去哪里啊?”“张家小哥,你还不知道啊,城里出大事啦。”“什么事啊?”“王后派人抄了文种大人和姑浮将军的家,这两家合着家丁仆婢加起来上百余人现在正被押往刑场,准备处决呢。”……什么!众人听闻此言,不觉全身一阵,没想到越王一死,越后便马上把持朝政,铲除异己。“越后,我灵姑浮定不饶你。”灵姑浮听闻此言,气急败坏,拎了宝剑欲寻越后报仇却被文种拦了下来。“姑浮,切勿意气用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姨夫,我母亲和姨娘她们命在旦夕,这让我怎么能坐得住啊。”“坐不住也得坐得住,如今越后掌握军政大权,你的军队驻守合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需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文种拉住情绪几乎失控的灵姑浮道。“嗯,舅父所言有理。”勾践听了文种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日影渐渐变短,刑场上,数百人的哀嚎声震彻天宇。“我不想死啊……官爷,求您老了我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爷又是一条好汉。”“母亲,我怕……”“母亲,砍头会不会很痛啊?”“没事,孩子。待会你只要闭起眼睛,数三下,就不会痛了。”……监斩的正是姒汐,他听着刑场上那些撕心裂肺呼天抢地的喊声只觉一阵心烦意乱。……“母亲,为何要杀文种大人和灵姑浮表哥的家人?”收到敕令,姒汐火急火燎地闯入内宫,问越后道。“文种和灵姑浮是勾践的人,若不趁早除去,他日朝堂之上,势必会让我们娘俩不得安生。”越后一边优雅地拿着竹竿坐于池塘边上钓鱼,一边对姒汐道。“可是这与他们的家人有何干系?”“汐儿,你切莫妇人之仁。”说话间,越后将鱼竿提了起来,却见一条大鲤鱼咬着鱼饵在竹竿地另一端闹腾个不停。“汐儿,你瞧,只要鱼饵撒的足够多,大鱼自然就会上钩。”……可是午时马上就到了,越后口中所说的打鱼还是音讯全无,难道真的要让他亲手杀死这百来号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吗。姒汐虽然骄横跋扈,可是素来胆小,连杀鸡都不敢看,不不用说要让他亲自下令处决一百多号人口了。“殿下,午时三刻已到。”报时官手执玉笏,走至姒汐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这太阳都还没到当空呢,急什么,再等等。”姒汐心不在焉地推搪道。“殿下,午时三刻马上就要过去了啊。”不一会儿,报时官又苦口婆心地提醒道。“好吧,好吧,真是烦死了。”姒汐被报时官和刑场上的喊声烦透了。当报时官再次提醒姒汐时,姒汐不耐烦地掏出了一块令牌往地上一扔道,“行刑吧。”令牌“哐当”一声落地,刀斧手将手中的刀斧高高举起,刀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喉咙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刀虎渐渐往下落去,众人皆逼近了眼睛,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