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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带着歉意地向唐微微道:“抱歉,我带谢朝去见两个导演,失陪了。”唐微微忙点头:“你们去吧,我不打扰了。”谢朝闷头喝了口酒,没想到度数这么高,舌头上麻麻的。“哪位导演?”他大着舌头问。安格斯揽过谢朝的肩膀:“汉德尔导演,认识下没坏处。”谢朝刚才和唐微微说话时已经就着小点心,喝了两大杯果酒。他觉得果酒嘛,专门给女孩子喝的,度数大概和雪碧差不多,一时不察就喝多了,这会儿后劲上来了,头熏熏的,脸上也染上了红晕。“汉德尔?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谢朝脑袋有点昏,在大脑里搜寻着这位导演的大名。安格斯简要地说明:“他算是我的伯乐,我第一部电影就是他导演的,他文艺片一直拍得很好。”谢朝揉揉额头:“安格斯,我感觉我有些醉,可我也没喝什么酒。”安格斯望着他发红的脸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记得你喝了些什么?”“一小杯香槟,两大杯果酒,苹果味的,挺好吃。”谢朝回忆着说。安格斯拦住路过的服务生:“这里的果酒度数高么?”俊俏的服务生礼貌地回答:“这个我也不清楚,不是我们准备的,不好意思。”“头疼么,要不找个房间歇一会儿?”安格斯琢磨,既然谢朝觉得自己醉了,那肯定还好,自己是有意识的。谢朝摇头:“不疼,估计是果酒度数高了点。”他站直了身子,“去见见汉德尔导演。”安格斯领着谢朝绕过一道长廊,在汉德尔导演面前刷了下脸。汉德尔最近在筹备一部新戏,因为国内的电影节的邀约,他正好飞来了过来,借着今晚的宴会,打算交际些人脉。他见着安格斯很意外:“嗨,安格斯,没想到你也来了?”安格斯笑笑:“好久不见。”汉德尔叹息:“多少年没和你合作过了,真是可惜。”安格斯拉过谢朝:“这是我朋友,谢朝。”汉德尔眼前一亮,正欲说话,谢朝先主动上前和导演握手,两人客套了几句。汉德尔正想绕到正题上,安格斯担心谢朝果酒后劲太大,委婉地说明了下情况,带着谢朝过去休息了。两人跟着侍者一路走到二楼,这里都是客房,安格斯随手推了一间进去了。谢朝整个人往沙发一瘫,脸色红得更厉害了:“这果酒后劲冲上头了,有些不舒服。”安格斯关上门:“你是不是空腹喝酒了?”“只吃了点小蛋糕。”谢朝嘟囔,他晃了晃发热的脑袋,抬脚绕到房间阳台上,吹着冷风,感觉舒服多了。寒冬的月亮看着离人格外的遥远,还发着惨淡的白色。谢朝盯着月亮看了一会儿,问身边的安格斯:“你觉得唐微微怎么样?”他耳尖的红色又深了点儿,“我感觉自己和她挺合拍的,聊得来。”安格斯抿着嘴角,刀削的侧脸线条冷硬,低沉的声音顺着冷风飘进谢朝耳里:“想听实话么?”谢朝侧头望他,挠挠头发,小酒窝笑了出来:“当然想听实话。”“我觉得不怎么样。”安格斯沉声道。谢朝反驳:“我感觉和她相处比较放松,没有压力,所以想试试,你能不能好好评价评价?”安格斯突然转过身来,湖蓝色的眸子沉得如同外头漆黑的天色:“你是真的不明白么?”“明白什么?”冷风吹乱了谢朝柔顺的黑发,翘起一缕在头上。安格斯逼近他,伸手按住那一撮头发,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明白我在追你。”谢朝酒劲上头,脑子本来就转得不快,这会儿更慢了,重复了一句:“你在追我?”安格斯贴上来,双手握住谢朝的肩膀,抓得他熨烫得平整的小西装起了褶皱。“这下清楚了么?”谢朝怔忪了好一会儿,扯出一丝笑:“安格斯,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和你说正经事儿呢。”安格斯的缩紧自己的手:“我没开玩笑。”他的声线低沉,蓝眼睛里折射出一楼辉煌的灯火,仿佛自身在闪着亮光,这光惨白着,却近乎炙热,像深夜里头的荧荧鬼光,幽深得吓人。谢朝忍不住后腿了一步。安格斯手上的劲道更大了。谢朝呻吟一声:“你松手,抓得我肩膀疼。”安格斯反应过来,卸了手头的力道,然而手还锁着谢朝的肩膀,逼着他面对现实:“我像是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么?”谢朝试图推开安格斯按在他肩上的手:“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说话。”安格斯反手抓住谢朝的手,在外面冻了这么久,他的手指头冰凉凉的。安格斯的手散着热气,比谢朝身上的恒温贴还要热。谢朝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而安格斯却抓得更紧了。“你是不是不信我?”谢朝一时情急,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安格斯念念不舍的前任,忙说:“你那个白月光呢,你难道忘了她了?”安格斯几乎要气笑了,恶狠狠地道:“我骗你的,早就忘了!”“你先松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谢朝理智地谈判。安格斯置之不理,一只手轻松地钳制住谢朝两只手,另外一只手爬上他的脖子,指腹摩挲着脆弱的皮肤,声音带着沙哑:“下午帮你打领结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谢朝使劲挣扎:“安格斯,你听我说。”安格斯伸出食指,按在他嘴唇上,缓缓道:“你不要说话。”他又靠近了一步,湖蓝色眸子里漾着波纹,“外头风大,你冷不冷?”这关切仿佛是情人间的絮语,嗓音温柔又动听。安格斯拉着谢朝两只冰凉的手,塞进他散着暖气的大衣里。谢朝一碰到那短毛的羊绒衫,又挣扎起来。安格斯蛮力大着,他实在挣脱不开,喘着气道:“安格斯,你别这样。”安格斯又按住他的嘴唇,大拇指仿佛摩挲着,重复了刚才的话:“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他的手顺着嘴唇下滑,滑到谢朝的脖颈上,最后停在喉结处,慢慢地揉了两下,忽而笑开了:“不说话的时候,最乖了。”谢朝慌张地盯着安格斯那张精雕细琢的脸,想说了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安格斯缓缓贴了上来,温热的嘴唇沿着耳畔移到脸颊。谢朝感觉到他的鼻息缓缓洒在耳垂上,像刚沸腾的水蒸气,烫得他耳朵发热,惹得他忍不住侧过脸,躲避着碰触。安格斯眼里一暗,忽然掐住谢朝的下巴,强硬地转过了他的头。谢朝吃痛地哼了一声,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