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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们痛苦悲伤,看着他们家散人亡。他不会告诉钟闵,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份罪孽,他要一人承担。次日,赫连下令,一旦染病,悉数送往东村医治,生者不得与其接触。濒死之人带着满心的希望去了,然后迎来了牢笼,苦痛挣扎,自生自灭。就让罪恶把我湮没,上天既然给了我这般残酷的选择,就应该体谅我的无可奈何。“敬酒不吃吃罚酒!”齐万掀了桌子,咬牙切齿地问:“都死光了?”“都死光了。”“赫连啊赫连,你还真狠得下心!”“王爷!”姚凡躬身道:“王爷息怒,是属下判断错了,还请王爷责罚。”万齐走向前去将他扶起,痛心疾首地说道:“先生莫要怪罪自己,也是本王心软,本想与他同富贵,让他归顺于我,奈何他不识好歹。”姚凡抬起头来,眼中晦涩不明,“王爷,赫连此人,留不得了。”“先生有办法?”姚凡默默地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神情淡漠而坚决,“斩草除根。”一个月后,万齐突率亲军,攻打泯城。“大胆万齐,你想造反不成?”赫连站在城楼上,冲着城下喊道。“造反?哼,赫连,我看想造反的是你吧!”“你放屁!”“没话说了吧,你给众将士解释解释,为何你要毒害满城百姓,难道不是为了勾结南蛮,犯我边境么?”“血口喷人!我何时毒害百姓?”“哼,张副官。”赫连听见张副官三字顿时五雷轰顶,他猛地转头,果真看到张猛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张猛!你居然..居然…”“将军。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人。”赫连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张猛的衣领,颤声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不信我?还是说...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跟那万齐狼狈为jian!”“将军。”张猛任他拽着自己,手放在他眼前,里面握着两个瓷瓶,一黑一白,质问道:“你有解药,为何不救治百姓?”“我...”赫连看到那黑瓷瓶就瞬间明白了一切,他轻笑一声,尽是鄙夷嘲讽,“张猛,别给我装了,万齐给了你什么好处?”张猛整理了一下衣领,拍了拍,面无表情,低声说道:“将军,人各有志,你要保家卫国,我要荣华富贵,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赫连怒火冲天,拔剑而出:“我倒要看看你没了命,拿什么享受荣华富贵!”张猛轻笑一声,向后摆了摆手,“赫连通敌叛国,将其拿下!”“是!”张猛身后冲出几十个亲兵,将赫连团团围住,“将军,别为难我们。”“你们...你们...”赫连瞬间垮了,就连听到萧瑶的死讯时,他都没有如此伤心欲绝。他被背叛了,被自己肝胆相照的兄弟背叛了,任你十几年同生共死,推心置腹,在利益面前,情义灰飞烟灭,一文不值。赫连自嘲地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猛,我赫连,祝你前程似锦。”说罢突然调转剑头,举剑便要自刎。“别让他死!”张猛吼道。亲兵一拥而上,将赫连五花大绑,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赫连的嘴被塞住。膝弯被重击,被迫跪在小人面前。戎马一生的大将,未能马革裹尸,却要遭受自己朝夕相对的兄弟施加的屈辱。尊严无用,只能换来狼狈。昏暗的牢狱中,伤痕累累的赫连躺在地上,血rou模糊的鞭痕不疼,烙印也不疼,就连心里,也不疼,他只是失落罢了。牢房门被拉开,赫连抬眼看了一眼姚凡,“又想做什么?”姚凡笑笑,“不做什么,赫将军是硬汉,在下佩服,就是想请你见几个人。”赫连猛地站起,果然看见姚凡身后被压着几个人,那是赫连真正的兄弟,还有,钟闵。“这几人冥顽不化,死都不愿意指证你,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我都在这了,你还想做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么?”赫连目眦欲裂,冲着姚凡怒吼道。“你不肯认罪,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姚凡看向身后的人,目光缓慢地游离,“从谁开始好呢...”“这位看着不像将士啊,如此瘦弱。”姚凡的目光扫到钟闵身上,“诶,我说这么眼熟,这不是钟大夫么?你既是军医,那下毒之事,定也有你一份吧。”姚凡走到钟闵身后,双手搭到钟闵的肩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只要一份供词,我便放了你,如何?”钟闵啐了他一口,“你休想!”姚凡也不恼怒,抹了抹脸,笑道:“那我就没办法了。”他漫不经心地走到钟闵身旁的副将面前,以迅雷之势甩袖而出,又漫不经心回到钟闵身边。只见那副将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血流如注,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便倒地咽了气。“你要杀便杀我,干别人何事?”赫连看着眼前的一切,崩溃地吼着。“杀你?”姚凡笑笑,“杀你还不容易么?但是折磨你比较好玩。更何况…我不喜欢强迫你,你要自愿认了罪才好。”姚凡拔出匕首,血迹沾染了他整个手掌,他舔了舔嘴唇,轻声一笑,“我想想,下一个该谁呢,钟先生么?”“我招!”赫连嘶吼道,身上的锁链咔咔作响,“你..住手…放了他们。”“不要!”钟闵拼命摇头,“将军…不要。”他突然在姚凡面前跪下,“都是我做的,毒是我下的,将军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他!”“哈哈哈..”姚凡弯下腰,用刀背拍了拍钟闵的脸颊,笑道:“我说钟先生,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我的目的,不是为百姓伸张正义,因为这毒,根本就是我下的啊。我的目的,只是想让赫将军死而已。你认罪,满足不了我,明白么?”钟闵抬起头,忿恨地看着他,怒道:“你武功高强,为何不精忠报国,而要做逆臣贼子的走狗?”姚凡直起身,面如冰霜,冷冷说道:“谁做皇帝不都一样?是你们想不清楚,你们报的到底是国,还是萧岩?”“你恨我,恨皇上,是不是?到底为什么?你让我死个明白!”姚凡怔了一下,不回答,目光扫向赫连,突然又掬起诡异的笑容:“赫将军,人活着,没必要什么都明白,死了,就更没必要了。你只要想好,是你自己死,还是和你的兄弟们一起死,就够了。”赫连心灰意冷地点点头,淡然道:“我招,但你让我跟钟先生再说几句话。”“好。人之将死,我什么都答应。”姚凡挥了一个手势,钟闵被推进了赫连的牢房。其余人也被押了出去。姚凡将牢门关上,笑道:“一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