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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meimei……”舌头打结,我的额头冒出冷汗,手里的病危通知书快要被我攥破。医生摇了摇头,与我插肩而过进了手术室。手术室上的灯牌亮起来。怎么办……她怎么办……心里瞬间被突来的脆弱击垮,我全身都疲软了下来,顺势跌在手术室的门口……拜托……拜托你一定要挺过去……——十个钟头的分针跑过最后一个数标,手术室的灯牌灭掉了。可是过去了五分钟,十分钟……里面还是没有人出来……我疑惑的推门,这时门才打开。出来了一堆人,仔细看一看,好像比进去的所有医护人员都多,所有的手术参与者都出来了嘛。我不敢贸然询问,医生的脸色都看起来不太好,我只当他们是累的。当然啊,任谁站十个小时都会受不了的。我向后张望,meimei的床已经被推出来了。“……我们尽力了。”一个医生拍拍我的肩膀,然后他们都走了。好啊,你尽力了就好。我跑过去看meimei,看来手术的不错,meimei安和的闭着眼睛,虽然脸色不太好看,经历了十个小时手术的人脸色怎么能好看。但是……“不用带氧气罩嘛,那点滴呢?她麻药什么时候会醒啊?”我慢慢的推动病床,两个小护士面露难色,把我给拦了下来。“怎么了?”我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们,总不能让一个刚手术完的人一直待在走廊里啊。“先生,请您节哀。”两位将我把在床上的手掰下来了。我更奇怪的看着她们。我节什么哀啊,医生说他尽全力了啊,既然他尽全力那还有什么问题。可我的双手怎么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了呢,眼泪也出来了,连护士把推车推走了我都没有去在意。在我想在意之前,我眼前的世界像被拉了电闸一样,黑暗轰然充斥。——“李先生,您好多了嘛?”“嗯,好多了。”“那就好,您就是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饿的!”新来的小护士叽叽喳喳,我在这里赖了三天了,她也没赶我走。胃里还是有点难受,撑的。这几天好不容易没有事情没有任何理由能让我不好好吃饭了,结果被我发展成了暴饮暴食。meimei走了,在最花样的年纪。这个事实我只用了二十四小时就反应并接受了。不接受又能怎样的,我又斗不过上帝。门外又来了一个医生,还带个实习生。“您好,今天的胃舒服了吧。”“好多了……”“没大事,以后注意饮食就可以……”“待会儿去办公室找我开点药,然后你可以出院了。”我点点头说好,心里却想着有什么理由能让我不走,我还不想离开这呢……——医生显然没有在等我,我去办公室的时候没有人。实习生慌慌张张的从后面推门而入,有些急躁。“老师,这个廖温桐的病医记录还要嘛?”廖温桐?!我转过来看他,他也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有人在……”“你刚刚……”两句话重叠到了一起,他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你刚刚,是在说廖温桐?”还不等那个实习生回答我,他的老师从正门进来了。那个实习生也顺势出去了。我心里疑惑顿起,等医生给我开完药,我询问起来。“医生,您有个叫廖温桐的病人?”医生的脸上闪过多彩的表情。“嗯,是有个,胃癌,还连我电话都不接了……”“胃癌??!?”我睁大了眼睛,再次向医生确认这个肯定不是事实的真相。“是啊,拖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恶化了,也不知道家里是有什么难处,也不来看病。”“是从,什么时候?”“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吧……怎么了?他是您的朋友?”我晃了晃神,拿着我的单子出去了。正好碰上那个小护士,我把单子和钱包一股脑的塞给她,“帮我交一下费用,谢谢你。”我从钱包里抽出了那张□□和零钱,打车去那片花海。——那里已经关门了。对啊,这里已经关门了,我再试着给温桐打电话,没有人接。对不起对不起……此时此刻的除了这个还能想什么。还能想着,原来我是这样恶心的一个人。我把脸埋在臂弯里,在这里蹲了一下午。———————————————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并非是我要待到这么晚的,佑东把饭吃的很拖沓,整个席间一直充斥着他的讲话声,把他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全讲给我听,乐此不疲,好像少讲一件事情就会亏了一样。“温桐,我送你回家。”佑东拉住要走的我,他还显得很疲惫。“不用了,你早点回家休息。”我拒绝了佑东的要求,正当他要再次邀请我的时候,远远地看到翰宇向我走过来了。我向着翰宇走过去,也没有顾忌佑东就在我身后,他接应了我把我拦在怀里。“吃饱了嘛?”他摸摸我的脑袋,也没有看向佑东,眼睛一直在跟着我走。我笑了笑,转头挣了挣翰宇的怀抱。像对待朋友那样,没有敌意,和佑东说了再见。“我回家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说完我也没有多留,也没有等佑东说下句话,拉着翰宇就离开了。——走出半里路我才重重的呼了口气,翰宇在旁边肆无忌惮的笑了笑我,“怎么了,还舍不得呢?”我瞪了他一眼,解释道:“当然没有……”“你的车呢?”刚刚匆匆走了一段路,现在一直在这路上溜达着。“我没有开车,我们走回去吧,你累了我们就打车回去。”从这里走回家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这一路上的景色特别不错。我认真地想了想,“好啊,走回去。”正好我的胃也不是很难受。我自然的拉起翰宇的手,惹得旁边人的侧头来看看我,我知道他又是要笑话我,我也不去看他,勾起嘴角继续向前走。不知道是什么节日临近了,路边的树上都挂上了彩灯。我踌躇着开了口。“翰宇,我以后不会去见佑东了……翰宇……我不知道你猜没猜到……叔叔当时买进的那只大股,确实是魏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