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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呼噜大口喝汤。刘忠霖最后给了一条探索八卦的新途径:“程先生可以亲自去问老板。我觉得,他一定会告诉你的。”“P市冰雕夜景的历史已有二十余年,每年慕名前来参观的旅客人数都在不断攀升,到现在,参观人次可达百余万,P市的冰雕造型独特,艺术观赏性极高,这场视觉盛宴的美名早已远播海外……”铿锵有力的电视旁白声忽然在耳畔响起,吸引住了二人的目光。程蔚识指了指屏幕,随口说了一句:“这个地方,现在终于免费了,以前可是要门票的。”刘忠霖看着电视里光彩夺目的冰雕展,眯了一眯眼睛:“你小时候去过?”据刘忠霖了解,P市的冰雕展在十年前就已经取消了门票。所以,对方只可能是在年幼的时候去过。程蔚识心里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开始试探他。大约是因为他的意识已经沉沉陷进了回忆里。“对……是小的时候去过,父亲带我去的。”刘忠霖问:“那你是P市人?”“哪能啊。”程蔚识摇头,“P市一直都是我们那里的大城市,现在坐高铁的话可能只需要几十分钟,但那时科技还没有这么发达,我们乘大巴去P市,至少需要三个小时。以前冰雕展都是在白天,晚上没有,所以我们必须早晨四五点天不亮就起来,然后父亲骑半个小时的三轮车带我去坐大巴……”程蔚识碗里的汤已经见了底,可他没有放下手上的碗筷,只是靠在床上,眼睛稍稍有些失焦:“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小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见过钢琴,在冰雕展上我第一次看到钢琴就喜欢上了,后来——后来我学了钢琴,再后来,父亲死掉了,我就不学钢琴了。”“那你的母亲呢?”刘忠霖的眸光顿了一顿,“我方便问吗?”“她啊……”程蔚识叹了口气,“她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打麻将,很少抚养我,小时候好多东西都是父亲帮我买的,他还烧得一手好菜——会给我做红烧rou吃。”“打麻将从不管你……”刘忠霖倒是能理解许多小市民喜欢聚在一起打麻将,只是从没听说过为了打麻将就对儿女撒手不管的mama。他又问:“那你爸呢,不管她吗?就这么一直让她胡来?”“我哪知道上一辈人的事情啊。”程蔚识微微耸了耸肩,“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爸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妈从没去看过他。”这下轮到刘忠霖听得摸不着头脑了。“那后来呢?”“后来啊……后来就没了呀。”程蔚识吹了一声口哨,“今年已经是2015年,生活无比美好,想这么多以前的事干什么。做人不能自讨没趣。”刘忠霖默默在脑子里记下了对方刚才说的所有信息。程蔚识迟疑片刻,转了话题,目光落在刘忠霖的脸上:“那你……你以后会从事你原本的专业吗?”刘忠霖挠了挠头:“你说法律?应该会吧。段先生说到时候会资助我出国读研。”程蔚识笑了:“那挺好的,好好学啊,国家的未来就靠你们了。”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这章是个过渡。给大家打个预防针。爸爸这条线比较沉痛(。☆、第五十八章程蔚识每天除了拍戏的时间以外都在吃、睡觉、健身中无限循环。之前他一个月掉了十几斤,瘦到身上的肋骨弧度能看得一清二楚,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几块胸肌和腹肌的纹理都浅了许多。后面几场戏他必须一直露腰,甚至有半裸出镜的画面,导演不得不派专人来给他进行增肥增肌训练。没几天他的身材就圆了回来,皮肤也在高陵的山丘上晒成了浅麦色,看上去成熟又健康。程蔚识也是当了演员才知道,原来瘦还是胖根本没有什么界限,今天还是瘦成皮包骨的虚弱状态,过两天就能让你拥有一副让人羡慕的矫健体格。矫健归矫健,只是不知道究竟能维持多久。高陵气温虽然不高,但午后的阳光颇为强烈刺眼,干冷的风一阵阵刮来,似是要连带着阳光一起凶猛地割进皮rou里。程蔚识正坐在一块挡风的大石头后面喝蛋白|粉,滋溜滋溜喝到一半,刘忠霖突然小跑过来说:“段先生下午要过来,你想去见一面吗?”“啊,他回国了?”程蔚识瞄了瞄四周几个荒芜的黄色小山包,以及小山包上屈指可数的几棵光秃秃的枯树苗,眉眼间充满疑惑,“他来干什么?这里啥也没有。”刘忠霖摆出一副“这也要问”的表情:“当然是看他舅舅陈欣迟导演。陈导在外拍电影时,他的母亲——也就是段先生的外婆,时常会挂念他,但段先生外婆年岁已高,腿脚不灵便,无法亲自来看望陈导,所以经常让段先生过来探班,把陈导的近况带回家。”程蔚识恍然大悟,用两根手指轻轻扣了一下脑门,勺子掉在碗里,发出“叮”得一声脆响,里面的汁液溅了两滴出来:“哦对,我怎么忘了,陈导和段可嘉是亲戚。可是……既然挂念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亲自打电话过来?现在都能视频电话了,让陈导把近况直接告诉mama,总比让第三方传话来得更加亲近一些,是不是?”“这我就不清楚了。”刘忠霖将鞋尖在地上碾了一个小泥圈,摇着头说,“可能是老太太也想让外孙和他舅舅多亲近亲近,毕竟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互相帮衬也算有个照应。”纯净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太阳肆无忌惮地发着光。程蔚识头抬得久了,眼睛开始有些吃力,觉得又涩又酸,眼前多了几片白色的影子。他站起身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蛋白|粉,微微垂着眼说:“那段先生每天这么忙,刚回国就得横跨半个国家专程赶来看他舅舅,恐怕没时间见我,还是等以后回了S市再说吧。”刘忠霖点头:“好吧,那我就不帮你联系段先生了。我记得你也有段先生的手机号啊,其实你可以亲自联系他。”程蔚识皱着眉头,语气显得十分无奈:“我感觉他把我拉近黑名单了,自从那天之后,我发消息给他,他就再也没有回过我。”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发信箱。刘忠霖眼看着对方手指划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上。——一灯大师。“一灯大师?!……”刘忠霖一脸震惊地看着屏幕,“这是……段先生的号码备注?”“是啊。”程蔚识笑笑,“只是随便起的一个外号,不要当真。”前些天他躺在病床上闲着无聊,突然心血来潮重温了几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