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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毫不知情。想来,这是尊师的意思,是老朽多事了。”白昙的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不上不下,扬高声音:“什么意思?本座最讨厌别人说话说半截!前辈不就是想卖个关子么?主动来找本座,怕不止是想说觉得本座眼熟罢?若前辈只是想吊人胃口,本座恕不奉陪!”说罢,便要拂袖而去。“白教主!留步!”弥兰笙轻喝一声,挡在他面前,那幽幽芳馥便又扑面而来,令他趔趄一下,袖间之物滑落在地。白昙垂眸扫来,弥兰笙一脚踩住面纱,却还是露出了一角。白昙顿有所悟,凤眸斜斜瞟去,嘴角微翘——这人,分明是给他迷住了。装模作样,什么重情重义,还说他大逆不道,一坨狗屎。弥兰笙被他看得哪里都发硬:“在下有一事相求。”“哦?”白昙转过身去,歪着头,“那,你让你们长老先把话说完。”此时,面前的舱门被一阵风吹开,露出内里的一抹人影,转瞬又关上了。萨满老巫一贯沉静无波的眼里却在此时泄出惊色:“巫阎浮已死,这药人怎么会还活着?真是奇了……”白昙奇怪地盯住萨满老巫:“你怎么知道他是药人?为何巫阎浮死了,他便活不成?此话怎讲?”萨满老巫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缓缓道:“老朽活了上百年,怎会没见过药人?老朽不止知道他是个药人,还知道,他身上种的是须弥幽谷里长的鬼藤。鬼藤生于幽冥之地,这等大凶的魔物,一种上人身,此人便会逐渐衰亡,若无人给这药人续命,他连一天也撑不下来。可若要续命,便唯有一人自愿承受共命咒,以命续命,损耗自己阳寿与内力,直至殆尽。既是共命,便是共用一条命,若共命者其一人死,另一人便也活不下来。”“前辈是说,巫阎浮为这药人续命了?”白昙睁大眼睛,满腹生出疑云,反问,“前辈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亲眼目睹?他为何那么做?”萨满老巫沉默不语,似乎思忖了片刻,才道:“不是老朽不想说,而是,共命咒有一禁忌,若施咒者本人将身负此咒的秘密说出,此咒便会失效。如此,看来尊师至死也未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想来这便是他的遗愿。老朽是萨满巫师,是通灵者,故向来尊重亡者。不过,教主若执意求一个答案,老朽愿施招魂之术,让亡魂自行决定是否愿将答案相告。”“招魂?”白昙喃喃,忽而感到一阵迷惘。招魂,哪里还招得到?那人,已经被他挫骨扬灰了啊。如此想着,骤然感到浑身发冷,仿佛置身在漫天大雪里。如今人都死了,弄清楚这些秘密,又有什么意义?萨满老巫却忽然低低道:“白教主,尊师可真是待你有心啊。”“你说什么?”白昙醒过神来。“无事,老朽有点感慨罢了。若已没了尸骸,用死者遗物做媒介可造一个幻魇,若他在那段时日将此物带在身边,那么便可重现当年之景。”白昙回过神来,稍一犹疑,举起弑月:“兵器,可以么?”“自然可以。不过……”萨满老巫沉默一瞬,一手按在弑月刃身,掌心抚过手杖顶端的夜明珠,珠内立时微微发亮,转瞬又黯淡下去,“只是这巫术凶险非常,本座需要一物护体,才可施行。”“何物?”白昙心想,啧,原来是来讨东西的,说不定是诓他的。“便是我门圣物,吉祥天人骨念珠。”白昙听他话中有话:“念珠?前辈没有将这东西随身带着么?”“圣物怎会带在身上?”弥兰笙忍不住插嘴道。“实不相瞒,说来,老朽实在面上无光,此物几年前被我门叛徒苏姽雨盗走,献给了月隐宫二堂主伏鹿。”“苏姽雨……”白昙一听之下,便觉这名字分外耳熟,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他刚认的那个姨母的本名吗?怎么,她竟然跟那个伏鹿有交情?莫不是伏鹿派来的细作?可她身有娆骨,他母妃的耳坠,都做不得假。先细问问再说。“怎么,白教主认识此女?”弥兰笙见他神色有异,问道。“只是听过这个名字,她是何人?为何会做出此事来?”萨满老巫咳嗽了几声,闭上一双蒙着灰翳的眼睛,似是不想提及此事。弥兰笙见白昙定定看着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只好如实相告:“她本为我门守护圣物的女祭司,与伏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几年前,巫兄入月隐宫取破日之时,伏鹿曾与他交手,被他所伤。苏姽雨听闻他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便监守自盗,窃取我门圣物去救他性命,谁料那伏鹿阴险狡诈,早是打好了放线钓鱼,过河拆桥的算盘,等伤一好,将圣物收入囊中不说,还把苏姽雨当成厚礼,献给了楼兰王,换取荣华富贵,此事,不提也罢。”白昙心尖一颤,似被一刀捅在陈年旧伤上,想起姽鱼儿眼底那抹伤色。——原来,他们的遭遇竟如斯相似。“那,后来呢?苏姽雨为何没杀了伏鹿?那等可恶之人,实在该杀。”弥兰笙有些不明所以:“她却是想杀也杀不得。伏鹿得了人骨念珠,一颗念珠就是一条命,他戴在身上,便等于多了三十二条命,他又夺得月隐宫老宫主手里的一只凶蛊,将自己亲子养成蛊母,炼制蛊人用以御敌,饶是其余六大高手联手,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若是巫兄在世,兴许能斗得败他,可惜……”说着,便虎目如炬逼视白昙,口气也添上一丝恼意。“所以,你们来找本座,是想让本座与你们联手杀伏鹿?”弥兰笙被他的傲气呛得心下冒火:“不错。”第29章“所以,你们来找本座,是想让本座与你们联手杀伏鹿?”弥兰笙被他的傲气呛得心下冒火:“不错。”“那伏鹿大肆传本座谣言,又悬赏本座人头,本座确有杀他之心,可惜,本座平生最不喜欢被人绊手绊脚。”如此说着,白昙心下还有些挂念萨满老巫方才所言,却一咬牙,便背过身去,“还有,弥门主,你放心,方才,你我确是什么也未发生,清清白白,勿要多想。”弥兰笙的目光却落到他衣摆处的斑斑血迹处——一个男人,还是处子,都给他破了身,证据确凿,竟状若无事,也真拿得起放得下。见白昙要走入门里,他血液上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白教主。”白昙扫了一眼手腕,瞪着他:“何事?”“白教主若想杀伏鹿,以现今的功力,怕是不敌。伏鹿尊月隐宫老宫主如父,若败给伏鹿,恐怕,他要得不只是白教主的命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