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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言?”秦知章摇头,“君无戏言。”作者有话要说: 全书最刚:秦司监第二十四章师父衣衫裙带险些要被秦青捏碎,她不敢抬头去看皇帝威严,更不知该如何作为,颇有些刀俎鱼rou之感。本是言笑晏晏的时候,此番却很是尴尬,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许久,上首传来一声笑,仰靖安:“秦司监所言甚是。今次是朕与皇后考虑不周了。”闻言莫说是别人,便就是秦青都诧异起来,只听他继续道:“这小儿女的大事,实在不该拿来戏说,秦司监,起身吧。”仰靖安复又看向边上:“陈太师也起身吧。”“陛下。”陈学勤抬首,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秦知章也没有客气,便就上前一步,这件事情结束得不明不白,秦青只觉胳膊上一紧,是秦知章来拉她,便也行礼起身。不等二人回席,仰靖安又道:“秦司监先前请辞,朕考虑良久,不过既然秦司监存了心思,打定了主意,朕强留也是无意,自去吧。”此话竟是允了。秦知章转而看上,须臾便是一跪:“臣,谢陛下体恤。”若说这是一场不欢而散,倒不至于。可若说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实在荒谬。所有的人都继续举杯同贺,只那杯酒下肚,清明的自有人在。回去的路上,秦知章与秦青一并在马车上,二人无言,终是秦青先行开的口:“父亲,今日是上元节,万莫要气着自己。”秦知章看了她一眼,不知何时,她已经这般大了,今日瞧见她与那陈家小子一并跪着,他才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黄髫丫头了。正待说话,马车却是悠悠停了下来,秦知章挑了帘子,有宫人停马车前:“秦司监,陛下有请。”未携诏旨,未有他人,单是宫人口谕,可见是私下召请。“父亲?”“你先行回去,莫要等为父。”“父亲自己小心!”马车停在宫门前一刻,车夫扭头问道:“小姐回府吗?”里头传来女子声音:“去城关街。”上元宫内,处处燃灯,便是无人偏殿都燃了烛火。殿门被人伸手推开,又沉沉合上,来人躬身道:“娘娘。”那上边坐着的,正是方才大殿上盛服的荣皇后,只不过此番她已经卸了宫妆,只簪了一只凤钗,听得殿中少年音色,才睁开假寐的眼:“你来了。”“今日上元,宫中人杂,娘娘不该……”“本宫自有安排。”荣皇后说着便就站了起来,慢慢行至殿中,少年眉眼清俊,却稍显淡泊,任她瞧着,并没有回视,良久,荣皇后呵了一声,“你是本宫的孩子,自该配得最好的,本宫今次瞧那秦家女,不过尔尔。”“孩儿不会选错人。”闻言荣皇后却是怒道:“不会选错?本宫看你是大错特错!今日宴上你有眼可见,那秦家可有待你青眼半分?同朝为官,那秦司监更是连你父亲的面子都不给,再者说,陛下已经允了他辞官,与你我所谋有何用?!”殿中烛火轻跳,殿中少年终于抬起脸来,正是陈二公子陈宴。“娘娘以为,陛下为何会允许秦司监辞官?若无今日一出,怕是不能成。”“何意?”“娘娘此番,着急了。”陈宴声音很轻,似是叹息,“今日本不该是提此事的时候,娘娘偏巧点了她与我,倒叫秦知章有了辞官的理由。”“那秦知章,陛下竟然未罚下。”“娘娘。”陈宴看她,“秦知章从来如此,唯一可撼动他的,也便就此亲女一个。娘娘点他亲女与我有缘,莫说是女子声名,便说这其后说亲,亦落人说辞。倘若面对这等事情,秦知章今次都不来顶撞,陛下反倒会疑心,然则今日他行事一如往常,不顾情面,正是说明,他还未被他人利用。”陈宴这才下了定论:“故而,才敢放心叫他辞官离去。”荣皇后愣了一下,见他面色,忽然道:“你可是在怪本宫?”这次轮到少年愣怔,不过一瞬便就笑了,这笑惯来的清浅:“娘娘言重了,不过就事论事。”说罢他转下目光:“秦知章毕竟在朝多年,陛下不会轻易放他归隐,若是留京,倒是还能再行争取。”“你可是喜欢那秦家小姐?”荣皇后突然道,“本宫看那宁家小姐,还有……”“娘娘。”陈宴打断,“娘娘难道希望,事成之后,留下权臣隐患么?你我尚且如此,更莫要说什么宁国侯府。我要的,不过是个有用,聪明的妻子罢了。”外边有黑影一闪,陈宴抬首:“我该走了。”“宴儿!”“娘娘。”“你当真不愿唤本宫一声娘亲么?”不过这话无人回复,外头轮椅声吱悠,殿中烛火扑朔,徒留一人。此时的城关街却是热闹非凡,上元灯会从来都通宵达旦。只是原本该是好心情的时候,到底还是被染了尘。“少爷,今日若是秦小姐不来,应是也有原因的。”木通好心劝着,“那谁能想到会有殿上的事情呢?”蒋岑不语,光是往那护城河里丢石子。木通拎了衣角蹲过去:“少爷这一点你还真的要想开,毕竟这么大的事情,秦司监当众冲撞了陛下,虽说是没有罚下什么,可秦小姐现在心里头啊——那定是没工夫跟少爷你情情,爱爱了的……”话没说完,就觉得边上的冷刀子扫过来,唬得又闭了嘴。蒋岑只恨自己那等场景竟是无法站出来说话,一没立场,二没说辞,现下倒叫自己小厮说得仿佛是自己胸无大志,阻了人正道一般,更是来气。手里的石头就要丢过去,木通抱着脑袋躲得远,他哼了一声,一把砸在了河里。木通抚了抚心口,复又慢慢捱过去:“少爷还打算等多久?”这里无人,大家都聚在了街上,蒋岑索性就一把坐在了地上,木通知趣退了下去:“那小的去街上等。”不知过了多久,身侧又来了一人,有淡雅药香,蒋岑猛地偏过头去,秦青抱膝与他一般坐在地上,也转过眼来。蒋岑瞧着她,却没说出话来。“怎么?”秦青道,“你约我来,就是为了与我捉迷藏,看我能不能找到你?”这边这么偏,若不是木通先行与她说过,她怕是还要寻上许久。只不想边上人全无往日精神,垂了头去,前言不搭后语道:“我真的没想到今日会出这般事。”秦青又看他一眼:“我也没想到。”想了想,她补道:“若是知道今日是来吹风的,我该先行多穿些。”蒋岑这才发现她没穿大氅,竟过来陪他一并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