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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江牧。江牧从头听下来都没搭过腔,这时也只淡声说了句:“随便。”听到他同意,郑方顿时像是放下了胸口大石一样,神情一松:“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录音室工作完了以后,我们就直接过去那边,早点把这件糟心事儿揭过去……今晚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夜色渐深。江牧象征性地敲了下门,没等回答就径自开门进了房间。梁冬西已经坐在被窝里,这时听到动静,从剧本里抬起头:“干嘛,还有什么事?”一回生两回熟,江牧懒得说废话了,直接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过去:“上次让你背的,还没背完。”“……”一看清他手上拿着什么,梁冬西顿觉脑袋里嗡的一下。又是之前那本破书!第一次他忍了,第二次还来?他当即忍不住义愤填膺地控诉道:“你根本就是想耍我!那些东西背下来一点用都没有!”“哦,被你看出来了。”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江牧随手放下那本书。“……”居然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了!?梁冬西心里憋着气,便学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冷哼了一声:“我绝对不会再背了,你死心吧。”但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做派还没坚持到三秒钟,就被对方的下一句话给瞬间戳破了:“不背这个你睡得着?”梁冬西浑身气势都跟破洞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下去,难掩心虚地哼哼唧唧:“……谁、谁睡不着了?”江牧一时间没再做声,只是神情淡淡地看着他,目光仿若两汪冷冽的冰泉,无波无纹,无声无息,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深处角落,才有零星的细小微澜,在悄悄地打着转。“明天没有时间给你赖床补觉。”停顿了一会儿,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作,他便又继续道,“再不睡我就走了。”……啊?梁冬西刷的抬起眼,直愣愣跟他对视了三秒钟,这才堪堪体会过来一点意思:“你——”江牧没让他说下去,径直打断:“十分钟。”“……”梁冬西二话不说自动躺平,拉起被子,转眼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就此恢复了深夜应有的安静。江牧的视线虚虚落在被窝隆起的一团上,看着那道气息间微小的起伏,他整个人似乎无声地融为了夜的一部分。一切都静谧无声,温馨宁和,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就这样久久、久久,几乎让人错觉会持续到永恒。直到——“嘎嘣……”突如其来,十分清脆的一声碎响,在寂静无声的空气中突兀响起。“……”江牧的眉头小幅度地抖了抖。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半俯下身,手指抓住某处被缘轻轻揪下,其后露出了某张捂得红扑扑的脸蛋来。毫无预兆被掀开被子,梁冬西一双清亮毫无睡意的眼睛霎时间因受惊而微微瞪圆,左边脸颊鼓鼓囊囊的一块。江牧冷着脸,不客气伸手捏住他的两边腮rou,威逼道:“吐出来。”“……”梁冬西脸上的红晕顿时略微加深了些,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以无声的抗拒表达自己的决心。由于被捏着脸,尽管尝试抿紧嘴角,他的嘴唇还是微微嘟起,看起来水红丰滟,衬着白皙的肤色与颊边的晕红,就像落在冬雪上的一片玫瑰花瓣。微眯着眼盯着那一瓣玫瑰,江牧俯身逼近一些过来,冷潭似的眼底隐约透着某种不真切的灼意,彼此相隔近到气息都微微交错着,这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传过来:“……我说最后一遍。吐出来。”“……”不知怎么,被他这样盯着,梁冬西突然觉得背脊好像微微窜过了一道电流,仿佛某种小动物面临危险的直觉,他条件反射一般秒速张开嘴,把嘴里含着的糖吐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江牧的手掌心上。亮晶晶的口水裹覆在半透明的糖块上,底下的手掌仿若冷玉般的白皙洁净。梁冬西看看他的手,眼神游移躲闪,身子往后缩了一点,努力不让语气虚弱下去:“你自己叫我吐的……”他一往后缩,江牧便顺势松开了捏着他的脸的手指,温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但随着距离拉开,他眼底那种隐约的灼热压迫感也淡退下去。他直起身走向洗手间:“过来刷牙。”但床上的人并没有动,只有不情愿的小小声从身后传过来:“不要。”江牧停下脚步,回身看他。梁冬西抱着被子嘟嘟囔囔:“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一点想睡了的感觉,离开被窝半秒钟就没啦……”江牧对于这番强词夺理不予置评,只是静静看他数秒,没有再说什么,自己进了洗手间,很快有水声响起。成功说服对方对自己听之任之放任自流,梁冬西愉快惬意地在床上滚了两滚。然而,这股惬意在看见江牧走出洗手间的瞬间便荡然无存。江牧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过来,另一手拿了个水盆接在他面前。“……”梁冬西带着探究地、默默瞅了他好一会儿,直到对方催促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才神情微妙地接过了牙刷,乖乖塞进嘴里。一直到江牧把牙刷收回去,拿着接了漱口水的水盆重新走进洗手间,整个过程中,梁冬西的目光都一直安静地跟随在他身上。“江牧……”最后看他重新在床边坐下来,梁冬西忍不住叫了一声。他整个团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乌亮的眼睛看着对方,声音瓮声瓮气的:“你对粉丝都这么好啊?”江牧闻言眉尖微挑,不答反问:“我有对你很好吗?”梁冬西认真想了一会儿,给出一个绝对诚实的回答:“时好时坏吧……”好的时候好过了头——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