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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你对老子做的事,老子让你十倍奉还!”“你他妈有胆子动他试试!”殷祺刚爬起来,被周喻义揍翻在地,痛得他几乎没了意识。周喻义无暇顾他,追着殷末向海棠林跑去。殷末没走很远,这片海棠林并不大,出了海棠林便是工人们的住处了。殷末不想让人看到这么狼狈的时候,他已经够狼狈了,心底的黑暗被撕开,完整无缺的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让他完全丧失了面对周喻义的勇气。可他无处可逃。殷末停了下来。他听到周喻义追过来了,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你可以去举报我了。”殷末听到自己在笑,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自己还能笑得出来,可他清清楚楚的自己的声音,有些嘲讽,还有些荒凉。“你不是总想问我为什么和家里关系不好?想了解我的过去?现在你该都明白了吧。”殷末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关系扭曲的家庭里长大的一个扭曲的人罢了。我也不是你喜欢的那类清纯的,我对亲哥下过杀手,和很多人上过床,今天如果不是你出手,殷祺死定了,我是真的想杀了——”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嘴。“末末,别说了。”周喻义亲了亲他的头发,“如果你真心想杀他,他三年前就死了。”温热的液体顺着周喻义的手指流了下来,瞬间瓦解了殷末逞强的面具,殷末又想跑,周喻义抓住了他,让他整个人落在自己的怀里,再也逃不掉——“不过我确实明白了。不就是一只家养小兔子被逼急了想咬人了吗?有什么关系呢?换一个家就好了。”86殷末把头靠在周喻义的肩头,其实他已经听不太清周喻义说什么了,他只知道,他喜欢这个人,喜欢到希望可以抹平过去的一切,和他一起重新来过。“你没什么想问的吗?”过去周喻义总是有很多问题,可到了这时候,周喻义却一句话也不问了,殷末心里又有些不安,他是真不在乎,还是仅仅是安慰?“我想知道的差不多都能猜到了。如果说真有什么疑问,倒是想问问你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是什么品种?我们以后可以再养一只。”“兔子?”殷末不吭声了,周喻义以为又勾起他的伤心事,连忙哄道:“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们下次一起去宠物店看。”“不是我不想说……”殷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不带你去看看?”“看照片?”“不是照片。”周喻义摸不着头脑,殷末却牵着他绕出了海棠林,回到了石桌边。殷祺已经跑了,桌上地上一片狼藉,殷末叹了口气,蹲了下来,周喻义也跟着他蹲下,说:“我会替你出这口气的。”“你说殷祺?”“欺负过你的所有人。”殷末说:“我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周喻义揉了揉他的头:“这是我答应你过的事,末末,我说过,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殷末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脑袋,周喻义知道他不是有意躲自己,便把手移开。殷末看了看周围:“应该就是这里。”“什么东西?”“兔子皮。”“……”殷末捡起地上的叉子想挖土,周喻义连忙阻止他:“末末,入土为安,还是算了吧。”他想殷末肯定受刺激了,要不这兔子皮埋了这么多年估计都化成灰了,挖出来做什么?“你不是要看吗?”“……我不是想看兔子,我是问你要不要再养一只,要不等会儿我们吃完午饭就去宠物店?”“还是挖出来给你看看吧。”“……好吧。”周喻义撑着脸,一脸无语的表情。他心里把殷祺骂了百八十遍,早知道殷末这么容易被他刺激,他就该早些下手把这畜生做了。“挖到了。”泥土中,一个木头盒子露出了边角,周喻义怕里面有虫,连忙握住殷末的手腕:“我来吧。”他不等殷末发话,接过他手里的叉子拨去木头盒子上面的泥土,等木头盒子完全露出真貌的时候,对殷末说:“你走开点,我打开看看,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味道。”殷末伸手就去挑盒盖子:“没事儿,我来。”“喂——”殷末手快,周喻义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打开了盒子,周喻义眼疾手快,掏出手帕捂住殷末的鼻子,却发现殷末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他。周喻义低下头一看,却见木头盒子里,整整齐齐摆着一叠土黄色的绒布。87“……”殷末把毛绒兔子的皮拿出来,扒开周喻义拿着手帕的手,低头闻了闻:“其实没什么味道。”周喻义连说话都有点艰难:“别告诉我你的兔子不是真兔子……”殷末说;“你想多了,小时候我就只有这一只兔子,陪我玩的是它,陪我睡觉的也是它。”殷末把兔子皮翻来覆去得看,他的动作其实很小心,翻到后面乱七八糟的布头时还一块块折好,生怕掉了一块碎片在地上。“可惜后来被我那几个哥哥jiejie用剪刀撕开了,棉花全掏了出来还撒了一地。”殷末把兔子皮放回盒子里:“现在说起这个也没什么感觉了,那时倒是抱着哭了很久,还特意去找了个藏酒的木盒子装好埋了起来,就好像它是真兔子一样。你说我小时候是不是傻。”殷末把木盒子盖好,用叉子把坑又挖深了一点,最后打开盒子又看了一眼,才把木盒放进坑里,准备埋起来。“末末。”周喻义突然开口,“别埋了,留下来吧。”“嗯?”周喻义看出了殷末的留恋,这只兔子是他童年唯一的玩伴,殷末把它埋在了地下,也把伤口藏在了心里。“与其留在土里,还不如让我拿回去洗一洗,让张妈缝好塞点棉花进去,给铛铛玩。”周喻义不等殷末说话,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那叠绒布,“感觉质量还挺不错?”殷末突然笑起来,他问周喻义:“大大方方安慰下我就这么难?还用拿铛铛当借口?”周喻义兔子皮摊开,把小碎块先捡做一堆用手帕包好塞口袋里:“宝贝儿,咱们培养点默契好吗?”殷末说:“得了吧,我又不和你一样口嫌体直。”他接过周喻义手里的兔子皮,扯了扯,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塞棉花进去吗?”“你小心点,别扯坏了!”周喻义比殷末还紧张,看到殷末在扯兔耳朵,连忙凑过去阻止,结果殷末手一松,兔子皮直直弹到了周喻义脸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弹性有这么好。”殷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