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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你好歹是我举荐上来的,是国家正紧缺急需的人才,他们这是在打我脸吗?还是在迫害国家栋梁?我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去,你们两先回去。”见老首长神色有异,孟西洲赶紧拉着风知意道谢后先回了去,还特别讲究地准备了柚子叶让她洗澡去去晦气。风知意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依言照做安抚他心。洗好澡出来跟孟西洲说了一会话,老首长就神色沉肃地来找他们,告诉风知意,“举报你身份有问题的事,是你那个……”估计是想说你那个妈,但觉得那个女人不配称为她的母亲,话一转,“是楚家那个嫁到杜家的小女儿个人行为,楚家不知情。”风知意听得忍不住嘲讽冷嗤,“这可真行!亲妈举报亲闺女,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虎毒还不食子呢!她这是生怕我破坏了她的幸福?我的存在膈应到了她?恨不得对我除之而后快?!”风知意真的是被这种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到极致的女人给刷新了三观,恶心到不行!孟西洲刚给老首长倒了杯热茶,听到她有些动怒齿冷,忙在她身边落座、伸手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谁被亲妈这么对待,恐怕都有点崩溃受不了吧?老首长喝了一口热茶驱了驱不知是天冷还是人心所带来的寒气,无声地轻叹一声,“你告楚家的那些罪名,我给你压下了,你明天还是去撤了吧。”风知意给了孟西洲一个“我没事”的眼神,听到这话一怔,“为何?就算楚家不知情,我告楚家那些事也是事实啊!他们对自家女儿这种蛇蝎毒肠的行为真的不知情吗?”“知情又怎么样?是女儿要搞死外孙女,他们有什么立场管?他们只是冷漠旁观罢了。”老首长一点点分析给她听,“还有,你告的那些罪名,因时间太久,都拿不出有力证据了。唯有遗弃罪,那也是那个女人的罪名,顶多赔你点钱,对楚家来说,不痛不痒。”“至于什么管家小姐等四旧或资本主义作派,这个家里人多,请个帮工根本不算什么。你看京市那些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家,哪家没做饭的保姆?那些四旧什么的,其实只能迫害到无权无势的人。手中有实权的,他们随便装个样子,很容易找到托词,撇得一干二净。”最主要的是,“楚家现在家大势大,在军部政部都有说得上话的人,连我都要避其锋芒,你还是不要去对上的好。不然,他们能拿你的身份做文章做出花样来。你或许没事,但你爷爷就要受其迫害了。”风知意听得沉默了一会,然后微微点头,“好吧。那我明天去撤了。”“嗯。”老首长松了口气,他真怕风知意气不过执拗到底,去以卵击石,“现在是多事之秋,这京市好几方势力又在博弈,怕是又要出大乱子。”说到这里想起什么顿了顿,“你这军医身份,我帮你掩下了。明天撤了之后,趁楚家还没注意到你,你们两赶紧先回去吧。别留在京市,枉做了别人博弈的棋子。”孟西洲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的那几件大事,忙点头应下。他们这种小虾米,还是不招惹这种不知对错的国家大事为好。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被炮灰掉了。老首长似乎很忙,过来跟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耳提面命地要他们赶紧回去,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这让风知意和孟西洲两人,明显感觉到了京中形势的紧张。所以第二天,风知意去撤了状告,就收拾收拾,准备隔天就走。可是,这事在风知意心里堵了一点气不太顺,半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行,她有仇一向当场就报,绝不留着过夜膈应自己不舒服,所以就立马爬起来,跑去楚家添了点堵。俗世里他们权势大得她暂时没办法,她还不能以自己的方式找回场子么?虽然说,她拿异常本事去对付普通人有些说不过去,不知道老天会不会看她不顺眼。但他们这样欺负一个无亲无靠的小姑娘就厚道了吗?如果真有天理报应,她就算抗下反噬,也要为原主讨回这公道。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霍霍完楚家,想想那个罪魁祸首,风知意又寻摸去杜家,给那个女人送了份大礼。这个女人不是最看重她的爱情和幸福吗?为此还不惜对亲生女儿下毒手。那就让她的爱情和幸福都变成一场笑话,让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对她恶心和唾弃,看她还怎么追求她的爱情和幸福。至于杜家人,暂时好像没招惹她。人不犯她,她也就不犯人了。找完场子的风知意身心舒畅地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和孟西洲顺利地踏上了回去的火车。只不过,这次在火车上,孟西洲明显沉默了很多。虽然他以前他的话也不多,但这种沉默跟以前话少时的沉默不一样。以前话少,但他眼神是轻快的、清透的,亮晶晶得好像会说话,会时不时地询问她、回应她。可这次,他就眸色沉沉地自己怔神沉默,好像在琢磨什么事。“怎么了?”风知意剥了个橘子递给他,“在想什么呢?眉头皱得都要打结了。”“没什么。”孟西洲接过橘子,身上那看不见得黑雾好像被风知意一碰就消散了,整个人像是从阴暗的深渊里回到了人间,瞬间洒满阳光,干净清透。孟西洲毫无防备地把橘子往嘴里塞,然后被酸得眉头是真的打结了。抬眼看风知意,就看到她使坏得逞,乐不可支的样子。看着她毫无阴霾的眉眼,好像丝毫没被楚家的事给吓到或郁闷到,孟西洲心下一松地莞尔,“我只是在想,送你回去之后,我得去趟省城忙活一阵,你自己在梦庄大队可以吗?”风知意笑意微敛地正了正神色,“可以呀,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要去省城,是老首长又有活儿让你忙么?”“嗯。”孟西洲轻轻颔首,其实不是,是他自己想尽快把事业发展起来。重生以来,他一直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哪怕是复仇,他都不再那么急切。毕竟上辈子都完成的事再做一遍,跟炒隔夜饭似的,乏味得紧。除非有新的、能把对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复仇方式,才能略略提起他的兴趣。比起让他们死,他更愿意让他们痛苦地活着。所以重生以来,他一直有种得过且过、慢悠悠的姿态。可如今,孟西洲看着风知意简单干净的眉眼,心里莞尔得就不由微笑,好像她不管经历什么,始终简单纯粹、轻松自在。也许是事不过心、也许是她初心不变。但不管是什么,他都喜欢她眉眼干净、毫无阴霾的样子。他得尽快扩展手中的能力才行,才能护住她这份纯粹清澈、无忧自在。而梦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