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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上前袅袅婷婷敬了杯茶,“陛下,您口渴了吧?不如喝点茶歇歇。”这些日子她的功劳刘璋都看在眼里,又见她愿意巴结夏桐,也就不再如先前那般冷冰冰的,面色稍稍缓和些。接了茶却不饮,“夏婕妤现下如何?”冯玉贞简直受宠若惊,这还是皇帝头一次主动跟她搭话,激动得手里的茶杯差点跌落,手忙脚乱捧住,“夏jiejie情况很好,只是稳婆说了,头胎多半会艰难些,如今宫口才开到二指,多半还得费些时候。”刘璋点点头,将热茶一饮而尽,转身掀帘进屋。冯玉贞抱着空了的杯盏荡漾不已,虽然皇帝只喝了她一杯茶,还未上她的床,可在她看来已经是一个绝佳的信号了——本来发愁刘放跟金吉利都走了没人给她攒爱慕值,这不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果然七年之痒不是没道理的,这才过了一年,皇帝就快对夏氏失去兴趣,等她生孩子生到人老珠黄,看她还有何面目跟自己争。冯玉贞正美滋滋想着,谁知眼前一道劲风闪过,脸上便着了火辣辣的一掌。她难以置信望着来人。蒋碧兰冷冷望着她,“下作东西!人家生孩子哭天喊地,你倒有心思勾引陛下,枉费夏婕妤素日将你当成好姐妹,真是瞎了眼!”冯玉贞心道夏桐几时把她当成知心姐妹了?她怎么不知道?不过蒋碧兰显然也并非为夏桐打抱不平,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冯玉贞如今可不怕她,自从在临江王和北戎王子那里证明过自己的魅力后,她看这世间的女人都如同脚底泥。蒋碧兰这种徒有家世却无脑子的,连泥都算不上,只能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冯玉贞虽不敢还手,却捂着脸笑吟吟的道:“好姐妹?这话娘娘很该对淑妃去说,连金印都拱手相让了,这才真真叫一家子骨rou情深呢!”蒋映月见此话颇有挑拨离间之嫌,待要上前制止,却在被蒋碧兰瞪了一眼之后,只得收声——多说多错,凭这位嫡姐的气量,冯玉贞也不过说出她的心里话罢了。蒋映月便懒得多管了,反正那块印她暂时是不会交出去的,旁人爱怎么着怎么着罢——见识过权力的滋味后,傻子才会甘心放手。这厢蒋碧兰却柳眉倒竖,“好你个冯氏,竟敢讥刺本宫!看来真是翅膀硬了,忘了你从前是怎么卑躬屈膝讨好本宫的么?”看她的模样,似乎还想冲上去再扇冯玉贞一巴掌。德妃贤妃忙上前拉住,好歹都是宫里的主位娘娘,真弄得披头散发可成什么样?被陛下瞧见,她们这些人都讨不着好。温德妃找了块热毛巾来给冯玉贞擦脸,一壁劝道:“你好歹省点心吧,跟贵妃娘娘顶嘴做什么?这不吃着苦头了吧?”话里话外仿佛冯玉贞受了天大的委屈,蒋碧兰听着更加生气,难道她不得人心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徐贤妃环顾了一圈殿内,却轻轻诧道:“陛下呢?”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貌似从方才开始就不见皇帝身影,莫非私自到产房里头去了?天也!这怎么行?蒋碧兰皱眉道:“你们怎么也不看着,让陛下去那种污秽的地方?”亏得蒋太后不在,否则老人家恐怕要大发雷霆。温德妃悄悄撇了撇嘴,“你敢说,那你去说吧。”没看皇帝一颗心都栓在夏婕妤身上么,旁人阻拦又有何用?没的惹一身臊。*刘璋此刻的确在产房里头,并且已待了快一刻钟了。夏桐乍一见他身影,着实吓了一跳,差点连正生孩子都忘了,吃力地扶着床柱想要起身,“您怎么来了?”刘璋将她按回那张四平八稳的拔步床上——纱帐之类的都已经拆除,此刻看上去更像一块硕大的木板,方便稳婆们围聚工作。夏桐责备地望了春兰一眼,意思怎么也不通传一声。春兰只能默默背转身,皇帝的任性宫里谁还不了解么?别说她了,就连那些见多识广的太医跟接生嬷嬷都不敢声张呢。都是被皇帝的独断专行吓怕了。夏桐虽未刻意研究过宫中习俗,可也知道产房血腥地最为忌讳,尤其对男子不吉。她自己不在乎这些迷信,却也不想落人话柄,说她仗着身孕作威作福。夏桐决意劝他出去,“陛下,您还是暂且回避一会儿吧,妾很快就会好的。”这话说得其实颇为心虚——她自己也不知道要生多久,听人说生两三天的孕妇都有呢,还有不少难产或者一尸两命的,夏桐想想便觉头皮发麻。刘璋看出来了,温和地握着她的手道:“无妨,朕陪你。”夏桐倒不想要他陪,别说一个大男人不懂接生,帮不上忙反而添乱,从较为隐私的方面,她也不想让皇帝看到自己生产时的难堪模样——听说还有当场失禁的呢。冯玉贞那一小滩尿渍都能让她几个月闭门不出,不敢想象大小便齐飞会是何等名场面。夏桐想想都觉得心理阴影要出来了。为了避免出丑,她被迫对皇帝说了实话。谁知皇帝看起来承受力却很高,“这有什么?谁小时候不是动不动就拉裤子?朕只当你是小孩儿便成了。”夏桐简直欲哭无泪,问题她不是啊!何况皇帝这会子嘴上说得好听,真遇上了不定会是什么模样呢。恐怕跑得比兔子还快,而且以后没准再也不会要她侍寝——夏桐还挺舍不得这根人形按-摩棒的。刘璋见她将头摇的跟拨浪鼓般,就是不肯让自己陪伴,只得想了个折中的主意,“不如这样,朕只看你上面,不看下面总行了吧?”夏桐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办法。刘璋于是侧身坐在床沿上,专注地望着她苍白中透出晕红的两鬓,时不时还拿毛巾擦去她额上的细汗。众人:……总觉得这两人是专程到产房来秀恩爱的。不过接生嬷嬷们早就见惯了各种非常状况,对此也不以为奇,而是紧锣密鼓忙着手头的事——有皇帝这般盯着,她们更得费一百二十个心,若不能让夏婕妤平安将皇嗣落地,只怕她们的人头就该落地了。夏桐此时处在十分蒙昧的状况中,仿佛迷迷糊糊,又仿佛格外清醒,听见殿外的喧嚷之声,她不禁咦道:“外头怎么了?”刘璋很平静的道:“没什么,大概是贵妃跟冯氏打起来了。”夏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很怀疑皇帝在其中做了手脚。刘璋淡淡一笑,“朕不给她们找点事做,只怕她们就该想着如何给你添乱了。”说罢唤来安如海,“让贵妃等人都回去罢,免得扰了夏婕妤清净。”安如海恭敬应下,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