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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贵妃娘娘分忧不少,臣妇意不自安,因此特来道谢。”夏桐心道这位倒是个绵里藏针,不明着说她狐媚惑主,可句句都是那个意思。眼前若换了蒋太后或是哪位太妃,夏桐或许就力争一番,表示自己勤谨奉上别无她意,可如今是蒋夫人么……说实在的,她有什么立场来质问自己?不过是个臣子的妻室罢了,自家女儿得不了宠,难道要她把皇帝送到蒋碧兰床上去么?夏桐懒得解释,便只笑了笑,却不作声。蒋大夫人就觉得这女子实在肤浅又张狂。虽然惹人生厌,但比起心机深重之辈却又放心多了。蒋大夫人装作饮茶,窥探四周,只见墙上挂着海棠春睡图,室中燃的不知什么香料,熏得人昏昏欲睡。再看对面的女子,蒋大夫人眼尖地在她颈间发现几点斑驳紫痕,想象力立刻腾飞起来——虽说蒋丞相如今不大到她房里来了,可蒋大夫人到底是经过人事的,自然知道那印记意味着什么:看来两人夜间折腾得还挺厉害。倘若这夏氏真有了身孕,皇帝怎么会不顾惜她的身子?难道就不怕伤着孩子?蒋大夫人此刻已认定程耀所言纯属子虚乌有,遂放心起身,“时候不早,我还得去向贵妃娘娘请辞,就不叨扰了。”夏桐看她一脸满足的离去,十分纳闷,难道这位夫人今日过来就为给她送礼的?这也太善心了些。刘璋过来时,夏桐正乐陶陶地指挥侍从将礼物搬进库房里,满打满算下来,她从蒋家已搜刮了不少,除了太后赏的,蒋碧兰赏的,如今更多了丞相夫人的一份——她如今都像蒋家的半个闺女了,夏桐怪不好意思的。刘璋对礼物没兴趣,倒是敏感地注意到她颈间一直延伸到肩膀的那块花斑,“这是怎么回事?”“哦,这个,是常青的手艺。”夏桐对常青那所谓画画的艺术很感兴趣,尤其上次见他画出那样逼真的伤疤,夏桐于是也跃跃欲试起来,想着这莫非是最早的人体彩绘?因此亲身实践一番。本来刚刚画好一瓣蔷薇花,偏赶着蒋大夫人过来,夏桐便匆匆洗去,只是仍留了点残痕——就不知蒋大夫人误会成什么,笑得那样暧昧。刘璋的醋劲登时又犯了,“你让他在你身上作画?”“当然不是,”夏桐急忙道,“是春兰经的手,她从常青那里学了些,我才请她一试的。”常青虽说是去了势的,可太监也算半个男人,夏桐当然得避点嫌。再说,这人气场太古怪,如今虽说在关雎宫当差吧,夏桐是不敢与其深交的。刘璋这才放心,拥着她纤细的颈项,在那块紫斑上舔了舔道:“其实何必麻烦她们不可,朕也可以代劳。”夏桐感觉肩胛处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想质问:这人属狗的吗?之前打雷的时候明明还一副孝顺儿子的做派,怎么,如今又不把她当妈了?第34章倒霉男配平姑等人早知趣地将寝殿大门掩上,那幅海棠春睡图也收了起来——虽然合乎气氛,到底有些不雅,恐伤着自家主子的颜面。春兰忽然想起,方才殿内的陈设是由常青布置的,便找到他,“你怎么回事?差点让客人看笑话。”还偏偏叫丞相夫人瞧见了,如今不定会怎么编排夏主子的名声呢,春兰越说越带劲,“还有那香,美人如今怀着身孕是不宜用香的,你怎么倒点了?”常青淡淡道:“沉水香对孕妇有安胎的作用,少用些无妨。”春兰气噎,“那你也不必擅作主张,好歹也问过主子和我……”“不如此,难以瞒过丞相夫人。”常青平静的打断她。春兰到底不笨,经他这么一提醒也明白过来,惊出遍身冷汗,“你是说,蒋夫人特意来打探主子身孕虚实?”但这怎么可能,夏美人怀孕的消息根本不曾向外透露,就连蒋贵妃也都蒙在鼓里,怎么蒋贵妃的娘家人却知道了?常青深深看她一眼,“请你告诉主子,务必当心那位程公子。”*披香殿中,蒋二夫人与侄女对坐,面上却有几分尴尬,本来进宫带了两份贺礼,结果那一份却被嫂子送到关雎宫去了,害得她只能空手前来。蒋映月看起来却不甚在意,“婶娘喝茶。”蒋二夫人端起瓷杯抿了口,叹道:“映月,你别怪大嫂,她也是不得已,到底碧兰才是她亲生的。”蒋映月面容沉静,“我明白。”从进宫的那天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只能握在自己手里,嫡母虽说好心送她进宫,却不过把她当成嫡姐的一块垫脚石,根本不曾用心栽培——她倒也不恨蒋家,没有爱,何来的恨?对方这样通透,蒋二夫人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讪讪的道:“你母亲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还以为你jiejie或者你有了身孕,紧赶慢赶着进宫,结果倒是一场空欢喜……”蒋映月笑道:“母亲思虑过甚,求子心切也是有的。”这位看着倒和没事人般,蒋二夫人试探道:“你难道不着急?”蒋映月眉眼弯弯,“急也没用啊,再说,我本就不指望得到陛下的宠爱,只要jiejie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这话也只好哄哄傻子。蒋二夫人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见状也不逼问,搭讪着道:“不知大嫂这一去怎么样了,倘关雎宫那位真有身孕……”蒋映月心内冷笑,夏桐真有身孕又如何,那位嫡母难道还敢谋害皇嗣?也不瞧瞧,蒋家早不是几年前的蒋家了,皇帝羽翼日丰,迟早会有满盘清算的那日,偏偏蒋家人还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半点不知危机将至。正要开口,一个侍女悄悄进来,附耳说了几句,蒋二夫人只好起身,“大嫂回来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临行前,又谆谆嘱咐蒋映月,“你母亲就算了,你爹倒是真心记挂你的,若你有幸怀上龙裔,他亦会真切替你高兴。”蒋映月木然听着,脑中却浮现出一个凄惨委顿的身影——逝者已矣,所以想在她身上稍稍弥补么?她不会领情的。此时麟趾宫内,蒋大夫人正和女儿说得热闹。蒋二夫人也笑着凑趣,“看得如何,那夏氏果真是个美人儿?”蒋大夫人不屑地撇撇嘴,“长得倒是标致,行事半点不像样,长辈问话,她竟然不言不语,就那么干坐着——真不知道夏家怎么教养的儿女!”当然,知道夏桐并未怀孕,蒋大夫人还是很高兴的,她可不愿有人抢在女儿前头生孩子,那就太丢脸了。当然,夏氏如此盛宠,迟早总会有的,蒋大夫人认为不得不防,便朝女儿道;“这夏美人日日霸占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