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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听了汉军那边的消息。这真是,怎么说呢,王姬瞧着寡言少语,但手段真是深不可测,一环套着一环,今日之前他完全不知道王姬已经在汉军布下了这么大的局,不仅悄悄占了刘季的地图,掏了刘季的仓库,连刘季的耳朵眼睛也一并蒙蔽cao控了。周宁听完黛眉轻蹙,刘季竟是把项羽当做了臭泥污水,企图用他来染臭抹黑自己的名声。这可真是叫人心情不愉快啊,她自己尚且小心呵护着的人。周宁抬了抬手,示意郦食其,“你继续说。”“是。”郦食其立马躬身应道,其礼数恭敬较往日更胜三分,王姬是寡言少语,但就是这样寡言少语的王姬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直接说死了一个人。“一段时日的围困,心志不坚的楚兵早已叛逃到了汉营,留下的自然而然都是有一定忠诚度的士兵,其作战能力也是……”第173章家底楚军将士不是没有对项羽极度忠诚拥戴,所以觉得项羽为周宁附庸不妥的,但,“别闹了,项王为了周王姬连亲叔父也杀了,你和项王还能有他和他亲叔父的情分深?”这一句话劝退了绝大多数想要进言劝谏之人,是啊,论亲近,谁还能比得上项伯,既是项家族人,又是项王长辈,连他的话都没有用,你冲上去又有什么意义。要么你接受,要么你离开,总之在项王面前说王姬不好,不仅没用,一个不小心还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自己好生掂量值不值吧。再细想想王姬主事到底有什么不好,值得自己拿命去反对,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不好,王姬行事温和宽仁又讲规矩,治军很厉害,行军打仗以来未尝一败,从匈奴手中连得几郡,理政也极有章法,他们见过不少百姓携家带口、疯了一样要往上郡去的。既然没什么不好,那自己还着急什么、劝谏什么呢?人家是夫妻,谁主事谁附庸,说是国事,可也是家事,以他们项王重感情的性子,没准就是拿江山讨美人欢心,人家心甘情愿,哪里容得旁人置喙。“我看就是王姬让你们过得太安全了,你们才有功夫在这里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有心宽的士卒听人议论得烦了,直接就这么顶了一句。被顶了的人原本想要生气,可仔细一想还真是。王姬没来时他们是什么处境?那是朝不保夕、枕戈待旦,说不准什么时候敌人就冲杀了过来,而他们陷于敌军包围之中,哪怕是再奋勇杀敌,也只得十分之二三能够突出重围。正是因为生路黯淡,所以他们听着哀转的楚歌才越发共情,才越发思恋家乡和亲人,因为他们心中隐隐觉得他们无法再活着回到家乡见到亲人了。可如今,楚歌依旧未停,而他们在谈论什么?他们饶有兴致的在谈论项王和王姬的感情问题。“呃……”说话的人也有点尴尬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好好当值,别让王姬瞧不起咱们。”楚军这处的楚歌未停,刘季那处的歌舞也未休。刘季舒服的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手饶有节奏的在椅背上一拍一拍,大帐中间,一华服女子正和着鼓点乐声舞得欢快,她的神情娇俏,看着刘季的眼神并没有局促畏惧,想来是亲近,甚至是得宠之人。一个旋身,女子回眸一笑,见刘季神思不属,女子娇嗔的嘟起朱唇,倚进刘季的怀中,抱着他的脖颈嗔道:“大王在想什么,妾身今日的舞不美吗?”“美,戚姬的舞哪有不美的,美得老子心都酥了。”刘季就势抱住美人调笑道。“既是心都酥了,大王怎么还心不在焉的?”戚夫人并不怎么满意刘季的回答,她的手指点着刘季的胸口,不依的追问道。这番行迹说话,虽是爱姬,但也算是恃宠而骄、不知分寸了。但刘季脸上并没有愠色,这点撒娇歪缠的权利都没有,又怎么称得上爱姬呢。吕雉端着药碗站在帷幔处,冷漠的看着两人,她从来端庄,他也从来要求她端庄持家,却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子。吕雉垂下眸子,再抬眸,眼中就多了些温情,小妹到底感情用事了,竟没带兵马就到了垓下,她得求着他放小妹一马。吕雉调整好心情,正想抬脚过去送药,却听刘季道:“你的舞姿也称得上一绝,不过某见过更精妙的,一个翻身跃步几乎要踏月而去,身轻如燕不外如是,动人极了。”刘季目露追忆之色,细细的和她描述了那叫他血脉贲张、终身难忘的一舞。戚夫人掩唇呵呵笑了起来,“您这说的是杂技还是跳舞,哪有人跳舞又是翻跟斗,又是大跨步的,还凌空翻跟斗,发髻都跳散了吧,哪里还能好看的。”吕雉的身子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错愕的看着刘季,刘季的形容清楚明白,不正是当年小妹跳与她看的一支舞,他竟然有那样的心思?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还能求他放过小妹吗?他……可能放过小妹吗?“老子虽然骗人,可不骗自己的女人,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刘季呵呵的笑起来,别有意味的说道:“过些日子,没准你还有机会亲自见识见识呢。”“嘭!”“呀!”戚夫人惊呼一声。“谁在那儿?”刘季直起身惊喝道,手已经悄悄的按到了剑柄处。吕雉莲步轻移,从帷幔处走了出来。刘季看着她神色难辨,戚夫人嘟了嘟唇,顾自起身站到一边,把玩起手指甲来,半点没有见到主母的恭敬礼仪。一个姬妾如此无礼、蔑视她,但吕雉心中却不起波澜了,人家的儿子可是叫如意呢,太子异位,呵!吕雉躬身行礼道:“是妾身,妾身给您熬了补药,太烫手了,妾身一时没有端稳,就……请大王恕罪。”刘季定定的看了吕雉半晌,见吕雉神色并无异样,这才淡淡道:“我无病无痛的吃什么药,你好生照管好盈儿他们就行。”吕雉温顺贤惠的回道:“您这些年受了不少暗伤,虽然您如今身子康健,显现不出,但到底是亏了身子,只怕时日久了会有不好,所以还是日常温补着好些。”刘季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吩咐道:“那你再去熬一碗过来吧。”眼瞅着就要得了天下,刘季瞧着满不在乎,实际惜命得很。“是。”吕雉恭顺的应下,然后退了出去。大帐内,戚夫人和刘季继续说说笑笑,一顶小帐内,吕雉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药罐,用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煽着火,随着她望着药罐的视线愈深,她手上的动作愈慢,终于,她停下了煽火的动作……“把药放下吧,我过会喝。”刘季看着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