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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有将才,原本齐地见田儋死了,又立了一个新齐王田假,这田荣刚脱了困就领兵杀了回去,再次收复了齐国故地,逼得新齐王田假逃到楚怀王处寻求庇护,杀得齐相田角、齐将田间逃到了赵国。所以,田荣的条件就是楚国杀了田假,赵国杀了田角、田间,他就出兵伐秦。这一条件属实也气人,不说项梁对田荣有救命之恩,但说伐秦,这难道是项梁一家之事吗?项梁怒而拒之,回复田荣的使者道:“齐国与楚国是盟国,现在齐王落魄前来投奔,杀之不义。”如今没有什么快捷的通讯方式,田荣和项梁、和赵国之间的协商全靠互派使者。这使者往来奔走,仅仅路上就要花费不少时光,尤其田荣还特别有意思,他不仅往东阿的项梁处派遣了使者,还往更远的在盱眙的楚怀王处也派了使者,如此三方协商条件,便更废时日了。时间就这样在彼此互派使者的过程中从七月划到了八月。项梁久等齐赵大军不至,刚好项羽和刘季杀了李由的消息传了过来,项梁欣喜的同时,也越发骄傲起来。骄傲与气恼的双重情绪下,项梁做了个决定,“不等了,传令下去,明日大军开拔!”至于那小人田荣,项梁冷笑了一声,等此番灭了秦国,诸事落定,他再来同他好好算账。他手上的齐王田假正是个上好的筏子,替齐王讨伐齐臣,再名正言顺不过了。项梁率军南下,第一战就打下了前头项羽和刘季没能攻下的定陶。加上这次,这两个月内已经六次大胜了啊!如今的项梁已经不是简单的骄傲可以形容了,他内心盈满了傲慢自负,双眼只往天上看,脚底下也乘着白云,讲究不动如山的主帅都如此轻飘,全体楚军更是生出了一种目中无人的骄横。在项梁这边或骄或怒或喜,或等盟军或领兵攻伐的过程中,亢父这处的周宁等人也没有闲着。彭越和黑在项庄和曹咎离去的第二日便领兵进入亢父城。彭越终于见到了周宁,也见识到了那传说中有八百年底蕴又发展了五十年的周朝王室的实力。见周宁只是个文雅弱质的青年书生,彭越不觉得失望诧异,他早就听闻周君玉面风流、形容秀逸,甫一见面,只觉传闻不假,甚至名不如实。但对于黑吹上天的什么底蕴和实力……彭越陪着黑在亢父城内巡视,见百姓各行其事,兵吏各司其职,边走边笑边点头。黑也觉得很满意,得意道:“只有我们家先生才有如此本事,能于乱世中,拓出一片净土,叫亢父城百姓如太平盛世般安居乐业。”这个彭越也认同,但他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应和了一句,“是啊,先生有大才。”因为他心里更在意另一件事,“先生是周王……手下的兵马都在此处?”黑瞧他一眼,顿住脚步,点了点头,“怎么,彭将军觉得先生兵少?”彭越笑了笑没说话。可不是少么,现如今的大势力哪个手底下的兵马不是以万计量的,再看这位周先生手下,只有一千余能战的亲兵不说,剩下的一千六百多人竟都是伤兵,就算把黑手里的五百人算上,那满打满算也才三千多人。而他自己手下如今就有近两千人,还都是立马就能提刀上战场的强兵,他觉得若他以他手下人马同这位周先生作战,两者之间还不定胜负呢。黑见他如此也是笑了笑,“周王室底蕴之重可不在于兵马刀锋,而在于德行。”彭越笑着没有说话,可以理解为认同,也可以理解为是不以为然。黑知他是后者,不过他也不生气。先生曾说过做政委便是与人讲道理,若人人都明事理,那也不体现不出政委的工作价值了,所以他要理解他们。黑道:“周顷王六年时,楚国强盛,楚庄王陈兵洛阳向周王朝示威,欲问鼎之轻重,想要将代表天下的九鼎移到楚国,被拒后,还言只要融掉楚国士兵的武器,就足够铸造九鼎了,你知道周王朝是如何回复他的吗?”彭越是强盗出身,哪里知道这些典故知识,便只尴尬的笑了笑。黑道:“周朝的王孙满对曰:‘在德不在鼎。’”黑一脸稳重的拍了拍彭越的胳膊,“统治天下在德不在鼎。”自然更不在刀锋士卒了。可那周王朝有德不也被秦给灭了吗?彭越心里还是不认同黑所言,但他聪明的没有说出来。他不是因黑一个“德”字而醍醐灌顶堪破名利,也不是不想做些什么,而是他已没有与周宁作对的资本。画面再转,转到周军的军营,他带来的兵马与周宁手下亲兵真真是相逢恨晚、一见如故,如今已能同人家一起当差,一起照顾楚军留下的伤兵,并且为人家做思想工作了呢。他想带兵走,能带走几个?彭越摩挲着自己左手虎口处,笑道:“你说得对,我是个粗人,想法也太简单粗暴了。”是他原先小瞧了眼前这个短粗男子了,没想到其其貌不扬,身材也不如何魁梧伟壮,这条舌头却是厉害。黑拍了拍他,安慰道:“没事,多听听课,多和我们政委聊聊,你会进步的。”彭越又笑了笑,虽然看不起这位周王室后裔手下就这么点人,但他对他这个手段却是佩服的。黑敏感的察觉他这个笑容有些敷衍,想着武夫到底还是最关心武力,自己的思想层次对于他来说一时半会很难达到,便又简明扼要的说道:“先生有德行,得民心。此时若有人来犯,全亢父百姓,无论男女老幼,皆是我周军。”这样啊,彭越静心看往路上行人百姓,听他们谈及周宁时全然的爱戴拥护,心中若有所悟。黑很有自信,“你若不信,便慢慢看。”说完,黑放低了声音,拉着彭越的手道:“兄弟和你说句交心的话,先生虽德行贵重,但我觉得……”黑的声音又低了两分,彭越见此凝神附耳过去,只听黑道:“比起先生的才智,那真是荧光与皓月。”彭越直身抬头,笑着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黑如此作态,跟他那群听了演说就要对周宁肝脑涂地、舍身入死的士卒有什么分别。怪不得能做政委呢,原来他自己中毒最深。彭越笑道:“这么夸张吗?先生的德行已如巍峨高山,少有人及了。”黑瞥了他一眼,只道:“你就慢慢品吧。”彭越笑了笑,他可不是那些好糊弄的愣头青,再慢慢品,也是不会为他们的言词所煽动的。在项梁南下定陶前,彭越是一直如此坚定的认为的,还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