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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显扬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他们身后渐渐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其他玩家也慢慢从房间里走出来。众人看起来都是同样的萎靡不振,精气完全被吸走了一样,一脸大写的“没睡醒”。短发女生仙芋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抱怨道:“昨晚真的没有睡好,一直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小胡子男刘松悻悻道:“我也是。”万祺小声对拿玫说:“这不会就是个恶作剧吧?故意让他们睡不好觉的那种。”拿玫:“……可以,但没必要。”最后一个走出来的是蒋睫。她特意换了一身衣服,紧身的黄色运动装,前凸后翘,干练又性感。“人都到齐了?只剩他了吗?”她一边拉伸肩膀,一边指了指唯一紧闭的房门。门上写着“森山”。“是啊。”另一个人答道。但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森山依然丝毫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刘松将脸贴在门上,仔细聆听。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众人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一排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早晨他们或多或少都听到隔壁的盥洗声。如果他人还在里面,绝不可能这样安静。“把门踢开吧。”蒋睫说。于是刘松后退两步,狠狠地一脚下去——门开了。房间内很凌乱。森山的背包大大地敞开了。窗户紧闭,风从门里灌了进来,背包里的纸张都被吹得到处乱飞,发出沙沙的响声。被榻却是新的,表面平静。没有被睡过的痕迹。人不见了。“他人呢?”刘松皱眉问道。他们将整个房间都搜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丝毫蛛丝马迹。从背后的一扇小木窗里望出去,几根枯枝被吹得啥啥作响。除此之外,依然只能看到一片苍茫白雪。素净的颜色一直蔓延到天际线尽头。仿佛这世界根本不存在。路显扬:“这房子隔音效果这么差,如果有人半夜出门,应该是能够听见的。”仙芋恐惧地点了点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刘松:“我也没有。”蒋睫弯腰,将一张纸捡了起来,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人偶之乡」“没记错的话,他的身份是民俗学家。”她淡淡道。众人凑过去看这张纸上的内容:【传说中的村落:人偶之乡】【人偶之乡就藏在大山的最深处,是你无法在任何地图或是行政记录上找到的神秘所在】【这里的人偶都是以真人为原型所制作】【有人说,死去的人在人偶之乡会变成人偶;但也有人说,他们是将活人做成了人偶】仙芋:“这和导游说的内容是一样的。”万祺:“人偶之乡,我记得奶奶也说过这个名字。”仙芋一脸紧张地说:“所、所以,他是因为发现了这些资料,才会被……”“不。”蒋睫说,“昨天森山还做了另一件事情。”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他问了那些村民,绢代是谁。”路显扬说。蒋睫嘴边噙着一丝笑:“而那些人的反应明显不对,还记得吗?”“我想,他大概已经死了。”她说。众人望着那张空空的床铺。死亡在这个游戏里早已是家常便饭。但不知为何,他们心中都生出了一丝奇异的恐惧。*“所以,这正是游戏的难点所在。”蒋睫说,“任务是「满足绢代的心愿」,但一旦提及这个名字,就可能为自己招置杀身之祸。”玩家们正在往外走。同伴的突然失踪,令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紧张。但蒋睫倒还是表现得很从容。她甚至还在侃侃而谈。“当然,我早已经想到,这一局游戏会很难。毕竟在游戏目标出现之前,一大半玩家就已经被淘汰了——我从没见过这么高的淘汰率。”“这个村子看似平静,但绝对会比隧道里更凶险。”她神情淡淡,话却说得胸有成竹,仙芋忍不住小声问她:“你不怕吗?”“怕?”蒋睫笑了笑,“你看其他人怕吗?游戏玩到这里,我们早就已经……”旁边万祺怂怂地抓着拿玫,仿佛躲老鹰的小鸡,「怕死了」三个字简直写在她的脸上。而路显扬痛心疾首地推了推眼镜,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道:“怕啊。”拿玫冷漠地补充道:“都快吓尿了。”“……已经感受到不恐惧的情绪了。”蒋睫干巴巴地补完了自己的话。她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在说:这局玩家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一点都不像正经玩家!!他们继续往外走。刘松:“就算「绢代」就是一个违禁词,我们还是得想办法查出她的身份。该怎么从村民嘴里套话呢?”拿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理由吗。你就问他,有没有见过失踪的森山啊。”刘松恍然大悟:“有道理!”他十分钦佩地看着拿玫。拿玫:“……”莫名其妙多了个小弟是怎么回事。“那么,我想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比较好。”蒋睫说,“时间紧迫。我们分开问,问的人越多越好。”万祺下意识地站在了拿玫身边。路显扬也往她们身边靠。蒋睫却笑着看向他们:“不,你们最好能够分开。”拿玫:“为什么?”对方很坦率地说;“你们进入游戏的方式和我们不同,我无法完全信任你们。”万祺抱着手臂冷笑道:“呵呵,不信就不信,你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啊?我就要跟玫玫在一起。”拿玫敬佩地看了万祺一眼。刚才还怂得要命,怎么一到撕逼的时候就精神起来了。难道是拿了顾里剧本吗,路显扬却对她摇了摇头:“不,还活着的玩家不多了,我们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吵架。”“哼,怂。”万祺翻了个白眼。吃瓜的拿玫也很失望:说好的,居然就这样演完了!她恶狠狠地瞪了路显扬一眼。垃圾直男!路显扬:“?”*最终他们还是兵分两路。万祺、路显扬和蒋睫在一起;而拿玫则被分到了另外两个玩家。拿玫随便挑了个方向。即使在白天,村里依然人烟稀少。她们走过了被大雪覆盖的田野,空无一人。拿玫试图去辨认她们昨夜去过的那个小山头,但灰败的群山却像是雾一般,与天空纠缠不清。只有无数根电线杆将天空分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