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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干嘛?万祺用下巴点了点眼前高高的戏台:干掉他们。戏台上犹如有一道明暗线的分割。Valis站在戏台中央。他身姿曼妙,满身琳琅,犹如被一束金光笼罩起来。而在他身后,不过咫尺之隔,却是地狱一般的诡异景象。黑压压的一排僵尸,雪白的脸和青黑的躯干,僵硬地一字排开。拿玫迟疑了:现在?NOW?但是我不想打扰他啊。路显扬急得简直要张嘴说话。他想说现在再不出手,等戏演完了,僵尸们再次活过来,他们就凉透了。但他又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路显扬:你说得对,这出戏不能停。我们不能贸然打断他。那又该怎么办呢?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眼前的局面如此尴尬:他们既不能打断这出戏,又要赶在这出戏结束以前,将这些僵尸给收服。这听起来像是一道无解的难题。直到拿玫轻声说:“我知道了。”她伸出手指,指向了戏台左侧一个隐秘的角落。那里暗藏着一处小楼梯。他们第一次原来这戏台还有如此精妙的设计。戏台上有楼,天花板上设了天井,大概本是要供一些机械装置使用,这时却恰好能为他们所用。路显扬恍然大悟:对啊,你可以从上面布阵,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拿玫十分快乐地说:正好爬上去,换个角度继续看戏。路显扬:……我就知道。*拿玫毫不费力地来到了戏台上方。这里堆放着许多废弃的大型物事,显得更为荒凉。地板也很肮脏,踩一脚便能掀起满地扬尘。灰尘味大得她简直无法呼吸。“吱呀——”她轻轻踩到薄薄的木板上,像个走独木桥的杂技演员,然后以一种微妙的姿势蹲了下来。从这个角度俯视Valis的感觉很新奇。她从未这样站在高处去看他。更准确而言,这似乎是第一次她并非以仰望的姿态看到他。人人都仰望着Valis。巨大的广告牌上的他,高高的戏台上的他。而这一次,拥有了上帝视角的人,却变成拿玫。居高临下的感觉如何?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她心想。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Valis都依然拥有一张完美的脸庞。只是她身处在黑暗之中,而光明与喧嚣却在她的脚下——这感觉也很微妙。就在此时,她的余光接收到了路显扬的眼神。他看起来非常着急,像个小蚂蚁人一样,拼命地向她打手势,却不敢发出声音。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大概已经杀了她一百次。拿玫:噗嗤。她终于回忆起了自己的另外一个任务。于是她如他所愿,像是扔绣球一样,将一大团漆黑的墨斗线扔了下去。路显扬:???说好的布阵呢?!但接下来的画面才更让他目瞪口呆。似乎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空中将这团线铺展开来。它们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漆黑的网,将那一排僵尸都严严实实地笼罩了进去。两者相触的一瞬间——墨斗线像是半空中的火引。腐烂的皮肤则犹如一张薄薄的纸钱,立刻被点燃了。他们的身体一点点地化为灰烬。舞台的后台犹如一个大火盆,盆里堆满了被烧成黑灰的纸钱。这一幕诡异得难以形容。僵尸们明明张开嘴,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却依然是完全安静的。仿佛空气里有一只巨大的海绵,将他们的声音彻底吸收了。又或者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cao纵着舞台——这出戏不能停。无人可以打扰他们。哪怕背后的僵尸在化成灰烬,化成浓烟。那艳绝的大青衣,也依然要在火焰的舞台中继续唱下去,将这出戏唱完。“那不是破头颅目还未瞑,更有那死人髯还结坚冰。”*路显扬心如死灰地看了一眼小册子上的六芒星阵法。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真实情况:墨斗线胡乱地缠绕在僵尸们身上,毫无章法,毫无美感。路显扬:我觉得游戏设计的初衷并不是让我们看到一出这样的画面。万祺:我也觉得。但是在拿玫的cao纵下,一切都变得如此可笑。僵尸们一定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是死于……一团从天而降的、乱糟糟的毛线。僵尸们:谢邀,毫无尊严。唯有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拿玫女士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僵尸烧不烧跟她都没什么关系。短暂的被迫营业之后,她再次化身为忠实观众,又沉浸到了这出里。台上的戏已经演到了最悲怆的戏码:新婚妻子梦到丈夫归家,正欲与丈夫在闺房里安寝,却突然听到门外锣鼓喧天——妻子张氏推开门去。只见到尸首纵横,血腥扑鼻。“隔河流有无数鬼声凄警,听啾啾和切切似诉说冤魂惨苦。”青衣舞动着长长的水袖,像一滴水落入莲池,结成一圈圈绽开的花蕊。伴随背后无声的焚烧与浓烟,这一幕是如此如梦似幻。他仿佛一个闪闪发光的泡沫。突然间,拿玫心念一动。为什么一定要是?为什么一定要是Valis?——为什么戏班的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他还活着,他还留在这个戏台上?她沉浸在这样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身下的木板已经摇摇欲坠,无法再承载她的重量。“啪。”脆弱的木板从中间断裂了。拿玫猝不及防,从房梁上直直地跌落了下去。“今日等来明日等,那堪消息更沉沉;明知梦境无凭准——”台上的戏唱了一半,却在此时戛然而止。唱戏的大青衣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微微张开双臂。长长的水袖垂落到台上。难以察觉的迷茫,从那双湛蓝的眼里一闪而过。——拿玫跌进了一个guntang的怀抱。她像是落进了一个金粉绸缎堆里。令人沉醉的脂粉味再次将她包裹起来。她也落进了一双蓝眼睛里。美艳绝伦的戏妆脸,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完全不同。拿玫:“你想起来了吗?”Valis低声问:“想起什么?”拿玫:“没什么。”她继续说:”你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