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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位国师的……师兄?门内,青袍道人温声问:“你要沐浴吗?”“我白天折腾了一天,不用。”“嗯。”热水倒进了浴桶中,白鹤古松屏风将视线遮掩。容丹桐抱着酒坛子,非常清楚的听到了屏风后衣袍脱落的声音,不由疑惑。自己表现的这么直白是因为对方懂得多,自己又打不过,所以干脆顺着来。没想到对方却好像……非常信任自己?“主人。”小珠子暗搓搓的在容丹桐耳边唠叨,“我刚刚看到他把面具放下来了,我们偷偷去瞧瞧吧。”容丹桐直想一巴掌把他拍飞。尽出些馊主意!当夜容丹桐喝多了酒,把床位占了,陆长泽披着宽容的衣袍坐在容丹桐刚刚的位子上,手指划过酒杯,若有所思。陆铭多次问他私事,他虽然觉得烦,却觉得陆铭师兄很有道理。一遇到这个人,他整个人都不对了。半响后,陆长泽起身端正的躺在容丹桐身边,慢慢闭上眼睛,他的动作非常轻,轻到只是一片羽毛。可是他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鼻息。从他有意识起,就从来没有和人这么接近过,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安心入眠。可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容丹桐第二日醒来时,房中只有他自己一人。小珠子昨天一整夜盯着,此时立刻告状:“主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主人,你昨天居然和人同床共枕!小珠子我实在太痛心了!”容丹桐早就习惯了小珠子的轰炸,非常淡定的穿衣洗漱。陆长泽身为国师,一大早就被虞帝召入宫中,容丹桐在这空荡的庭院中走了一圈,发现花草树木长的很是自由,有些藤蔓都长到了鹅卵石小道上上。虞晟正拿着扫帚清理灰尘。容丹桐一时兴起,问他想不想学武。这小子是学了强身健体的武功,可是比起容丹桐被容渡月教导的那些东西来,完全比不上。虞晟露出惊喜的神色,立刻答应下来。容丹桐摸了摸下巴,不由想,这位落难皇子怎么看也不像个甘于成为普通人的。“既然学武,那就拜师吧。”一道清雅的声音从假山后穿进来。陆长泽一身道袍,头束莲花冠从容走来:“传道授业解惑者,师也。既然你要教他,他也要学,你自然该被尊敬。”几句话下来,容丹桐被塞了个凡人徒弟……容丹桐说干就干,随着两人找了一块宽敞场地,先试了试虞晟的实力如何。当初他教笙莲时,因为自己也不太明白,于是一切以实战解决。后来容渡月教他时,讲究的是:不懂?打打你就懂了!容丹桐如今一脉相承,打起人来毫不手软。揍完人后,容丹桐拍了拍手,见陆长泽安安静静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虞帝今日找你何事?”“我只是……”觉得似曾相识……陆长泽话音一转:“虞帝当初请教了我征战问题,如今却不愿意让我再碰军事,于是便找了个借口,请我去祭祀降雨。”“没了法力怎么呼风唤雨?”容丹桐注意到了最后一句。“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去求雨,一国国师加上天运之子,老天总该给我点面子吧。”天运之子是你胡扯来的,国师是个凡人封的,这两个名号你就想上天啊?除了容渡月这五人,拿到九重玉牌的修士纷纷来到这人间界,在明白自己的任务后,开始各施手段。有一位身材高瘦的道姑游走行医,上至皇族下至普通农民,无论是普通伤寒还是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有一壮汉开始到处踢场子,大有闻名七国的架势。大多的修士将目光放在了七国皇室身上。更有些地方,无故起了一场场杀戮,百姓惶恐,却根本抓不出源头。一处荒原处,凭空出现了几人。为首呢是一名娇小的女子。他们的落脚地正是虞国大业国的交战之地。怨气,血腥交织一处,容裕露出了一丝笑容:“此处倒是正好祭炼我的万鬼城。”第58章虞帝在此事上效率极快,容丹桐揍完了虞晟后,同青袍道人走在回廊上,正要挑选一间自己中意的房间。接到此消息时,容丹桐沉默,发现陆长泽同样不语后,不由道:“我们没了法力,祈雨这件事有些麻烦,但是治理干旱的办法还是有的……”擅长水系的修士要做到呼风唤雨这件事并不难,但是不会水系法术的修士修为达到分神尊者时,灵力汇聚同样能引动云雨。容丹桐见过一次,鹿台山上,少双城主便用“引动云雨”“撕破虚空”“剑意领域”向夜姬展现了分神尊者的实力,让夜姬不得不忌惮离去。“不是这个问题。”然而青袍道人一口否认。容丹桐疑惑望去,看到了一双含笑的墨玉眸子,很认真的跟他建议:“我们明日就要离去,今夜不如还是将就一下如何?”“……”然后,容丹桐将就了一夜。第二日派了人马前来接送,国师带着“天运之子”和唯一的一个侍从出发前往宁城。一对人马行路缓慢,陆长泽打发了虞晟前去探查。又行了两日后,虞晟骑马匆匆回来,敲响了车门。容丹桐开门时,见到的是虞晟沉重的神色,一进了马车,他便半跪而下道:“恳请国师祈雨解救旱灾。”陆长泽瞧了他一眼,轻声道:“宁城旱情应该并不严重。”虞晟声音急促:“宁城的情况的确不严重,但是宁城周围五六个村庄却……该死,虞帝征战大业向天下征收粮草,宁城大旱根本拿不出这些东西来,这些官员为了自己的功绩,强行抢夺百姓粮食。”他没有说完,但是容丹桐能想象出那个情况,最糟糕的也无非是……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原来是天灾和人祸……”陆长泽叹道,眸子却并无波澜。容丹桐气的差点儿摔了面前的糕点盘子,冷声道:“哪里都能看到这种糟心事。”陆长泽将手搭在容丹桐手腕上,阻止了他的动作,无奈道:“天灾我们能管,人祸却不是我们能够根除的。”他侧首:“虞晟,你也起来吧。”“国师。”虞晟低垂着头,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陆长泽倒是笑了:“你倒是跟我倔强起来了,这件事本来你自己就可以做,如今非要逼我这个救命恩人和你的师傅吗?”“我……”虞晟抬头。陆长泽缓声道:“你父皇虽然在后宅上有些糊涂,可是一国之事上,谁又能说做的多好?便是你,你又能肯定自己数十年初心不变?”沧海桑田,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