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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楼。”闻人谦总算说了第三句话,这让闻人初松了口气。“那走吧,我饿了。”路重帆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正好我也饿了,早点吃完我也早点回去,家里还一堆事等着我做呢。”于是在里面还想消磨些时间的闻人初连忙走了出来,他扶着闻人谦从沙发上起来,把靠在一边的拐杖递给他,路重帆回过身就看到闻人谦扶着拐杖一走一停的场景,不由得挑了下眉,“伤着腿了?”“嗯,快好了。”闻人谦胡乱点着头。路重帆也不管他,对门口换鞋的路轻舟说道,“等会我直接走。”“哦。”路轻舟语气淡漠。“有没有什么要叫我带回去的?”“没有。”路轻舟头也不抬,路重帆也像是习惯了的样子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后面将这段对话目睹的闻人初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些,原来就算是面对至亲,路轻舟也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啊……所以,这人绝对捂不热吧?第十章芙蓉楼的一顿饭吃得并不轻松。路轻舟是向来不说话的,一边吃饭一边和你拉家常这种事根本想都不用想,所以在四个人用饭的整个过程中,他全程只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把碗里的菜夹进自己嘴里,将食不言寝不语这一古训发挥到极致。但别看他一直在吃,其实他吃得也不多,更多的时候是用汤勺对着他面前的酥皮浓汤戳着玩。他对面的闻人谦也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缩在那像是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坐在他旁边的闻人初看到他这副驼鸟样,真是恨不得按着他的头把他按进汤里面,大声地告诉他别傻了!身为今天的主角之一,坐在对面的路重帆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你忽略!没见人一直往你那瞅着嘛!但是他只能忍耐,然后在桌底下用脚踹他。路重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说着话,闻人初无数次的向闻人谦伸出橄榄枝,企图对方能够稍微接一下话茬,无奈这根木头只会嗯嗯啊啊的应着,要不然就是点头说是。简直冷场王。强烈的心虚和愧疚感让闻人谦在路重帆面前抬不起头。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结完帐,路重帆面容平静地跟在路轻舟的后面,走在闻人谦边上的闻人初有些忐忑,他小心地观察着路重帆的表情,只觉得路重帆那张挂着笑意的脸与路轻舟一样,叫人看不出内心的想法。在他们走向停车场时,路重帆说话了。“等会我直接走,麻烦你们送轻舟回去了。”闻人初连忙表态不麻烦。“你们先过去吧,我有话要和轻舟说。”闻人初猜测路重帆要和路轻舟说的事可能和闻人谦有关,但人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闻人初也不好强留下来,只能拉着闻人谦,磨磨蹭蹭地去找他们的停车位了。于是只剩下路重帆和路轻舟两人。路重帆转身去找自己的车,路轻舟慢慢跟着,看着他对着车玻璃整理了下自己的发型,理了理衣领,将挽在手臂上的袖口又往上折了折,他手里拿着车钥匙,却并不上车,只转过身靠在车上问他。“他是谁?”“嗯?”“唯唯诺诺,怯弱不胜。”路重帆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对着地下车库的灯光检查自己的指甲是否修理干净,末了他才直视离他一米开外的路轻舟,问道,“路轻舟,我问你,他是谁?”路轻舟平静地回答,“闻人谦。”路重帆眯了眯眼,“对哥哥要说实话。”“确实是实话。”在路重帆皱眉时,路轻舟继续说道,“只不过里面换了个芯。”地下车库里寂静无声,不知哪个方向的脚步声传来,发出淡淡的回音。头顶的灯光明明灭灭,在路重帆的脸上闪过苍白的光。在路轻舟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和他讲述了闻人谦的灵魂这件事后,路重帆只觉得,他这二十几年来的认知忽然之间喂了狗。他见过的闻人谦与今天见的这位确实判若两人,但他就算脑洞大如狗也绝对想不到,闻人谦还是那个闻人谦,只不过这只是外表上的。于是他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去摸他的额头。然后被路轻舟一巴掌拍开。路重帆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然后又被更深一层的东西勾起了心里的担心,“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办?”“你相信我?”路轻舟有些惊讶。“你是我弟弟,我不相信你还相信谁?正经的,你打算做什么?”“帮他夺回身体。”“办得到吗?”“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路重帆沉默了下,“我正在思考该如何把你强制带回家。”路轻舟立即后退了几步,“再见。”“……”路重帆被无情的弟弟气笑了,他无奈地摊手,“好吧,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这又不是悬疑恐怖剧。”“我以为是玄幻剧呢。”路重帆拉开车门,忽然想起些什么,他回过头看向路轻舟,“所以之前那几天你总是睡不醒,是不是因为他?”路轻舟点头。路重帆冷笑一声,上了车。路轻舟坐进闻人初的车里时,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他看了看驾驶座上,用手指不耐地敲着方向盘的闻人初,与后座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闻人谦,然后收回目光,说道,“走吧。”车缓缓地动了。“去超市。”路轻舟开口。“……”动作一顿的闻人初纠结了一秒,然后就像个司机一样默默地换了方向,朝离路轻舟家最近的超市开去。路上没有人说话,车内的气氛怪异得过了头。路轻舟更不关心这些,他只自己看着窗外,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到了超市门口,等闻人初停好车,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没过多久他就提着个塑料出来了,钻进车,里面依旧一言不发。路轻舟的家很快就到了。闻人初还是跟了上去,倚在门框上看着路轻舟在厨房里将他刚才泡了一半的茶全部倒进水池中,打开水龙头冲了会儿,然后把茶具洗洗干净放进了碗柜。收拾好了这一切,他又去拿刚买的牛奶,一瓶一瓶放进冰箱。外面的闻人谦坐在沙发上,僵硬得像是一团被忽略的空气。闻人初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路轻舟。“你哥和你说了什么?”路轻舟头也没回,“你哥。”闻人初重重地捏了下拳,忽然就有了一种面对班主任告发自家小孩如何不听话时的心情,他复杂地继续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对我哥感觉怎么样?”路轻舟反问,“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