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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从包里掏出一盒牛奶递给他。“这个凑活喝吧?”路轻舟插了吸管咬住吸了一口,问道,“你的长高秘诀给了我,不要紧吗?”“那就不要等喝了一口之后再问,这样显得一点诚意都没有。而且,喝牛奶长个儿那种哄小孩的话你还真信?”同桌的表情非常不屑。“我不信。”路轻舟看着同桌,“但你信。”“……喝你的奶去。”上课的时间其实可以过得很快,只要你做一些与听课完全无关的事,当然,那种将全身心投入到课堂中,并且调动思维与老师同步的人就不再这叙述的范围之内了,同样也不包括饿着肚子等下课的路轻舟同学。在那剩下的将近一个小时里,他好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人生。红绿灯交错的十字街口,他站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央,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与未来的方向感到了迷茫,他在哪里?他要到哪里去?他又是在,等待谁的到来?周围是高耸入云,一眼仿佛望不到尽头的高楼大厦,将天空分割成四四方方的一小块,露出灰蒙蒙的云层,像是厚重的阴影压在心头,沉重压抑地叫人喘不过气。五颜六色的车辆,各式各样的车型,形成两条背道而驰的车流,驶向看不见的远方。薄雾一般的气流渐渐变得浓厚,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轻舟?”“……”“路轻舟?”“……”黏稠的白雾散去,他已经坐在了A食堂的二楼,耳边是公共场所特有的嘈杂声,嗡嗡嗡,却并不叫人不适。他注意到自己的手里握着一双筷子,面前摆着的,是他今天的午饭。“不是饿了吗?所以别发呆了,赶紧吃吧。”坐在他对面的同桌把汤推了过来,“今天是清炖鲫鱼汤,我知道你喜欢喝这个,给你盛得满满的了。”路轻舟看着那碗清汤寡水、颜色淡得像是豆腐汤的、所谓的清炖鲫鱼汤,拿起勺子搅了两下,意料之内连片鱼鳞都没见着,于是他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同桌将他沉默的嫌弃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有的喝就不错了,还由着你挑挑捡捡?”路轻舟将汤推了回去。“我喝就我喝吧。”同桌悻悻地接过,低头喝了一口,眉刚刚皱起,看见对面路轻舟望过来的不加掩饰的目光,连忙将双眉之间的褶皱抚平,咂了咂舌,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旁边路过的学姐看见了,非常同情地对同伴说道。“学弟一定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路轻舟掀了掀眼皮,“好喝吗?”“……”同桌埋头扒饭。虽说是饿了,但对着这卖相实在不怎么样的午饭,一向被好吃好喝供着的路轻舟吃了两口垫了下肚子后,便怎么也吃不下了,索性放下筷子,撑着脸颊盯着对面同桌看。在同桌被这位长相不差的人用漂亮的眼睛盯得差点把筷子捅进鼻孔里的时候,路轻舟垂下头,摸出手机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非常激动,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声音大到连同桌这边都能听见,只是具体说了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路轻舟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死了吗?”同桌一下睁大了眼睛。“我知道了。”路轻舟收了手机,看向他,“下午有事,帮我点下名。”第一章路轻舟记得以前家里养过一只波斯猫,那猫抱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手掌大,蜷缩在手心小小的一团,仰起脸来冲你叫唤时,那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叫你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小鱼干都堆到她面前。那猫被取名为伊丽莎白,就像她的名字那样,这只被路家人接受的波斯猫开始了她女王般的生活。她不喜欢被人抱在怀里,但这家里她唯一愿意亲近的,便是路轻舟。即使他并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喜爱她。然而那高傲的女王并不在意,她丢掉所有,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温顺与乖巧,在被那双琥珀色的猫瞳柔软地注视着时,路轻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最冷情的人,也无法拒绝得了这种眼神。那是一种牵绊。一种宠物对主人的信任与依赖。伊丽莎白陪伴了他们许久,最终还是去世了,一向感情丰富的父亲几乎哭红了眼,就连母亲,脸上也终究还是流露出了一丝难过。唯有他,面无表情,内情平静。意识到那雪白的、小小的一团,再也无法贴着他的手臂,仰起脸细细对着他叫时,他发现自己的心里,竟毫无触动。从那时候起,路轻舟知道,自己大概,就是那生性凉薄之人吧?“闻人谦出了车祸。”他冷漠地问他,“死了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似乎是被他这近乎无情的一句话问得不知该说什么,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将闻人谦的现状汇报给了他,右腿骨折,腹腔脏器破裂,轻微脑震荡,手术已完成,且暂无生命危险。无生命危险。路轻舟收了手机,告别了欲言又止的同桌,出了校门,坐了出租车往医院去。闻人谦是他的男朋友,不,更准确来说,是闻人谦单方面认为他是他的男朋友,而这个男人,今天早晨还粘粘糊糊在他耳边叫他名字的男人,现在却被车撞进了医院。真是麻烦。路轻舟垂下头,窗外的风景迅速地向后掠过,他想起电视剧中出车祸的男主角,即使全身缠满绷带也依旧英俊帅气,善解人意的女主角每天都带着煲好的汤去看望他,用不了多久,他们的感情便会迅速升温。可惜了,他路轻舟不会煲汤。出租车在路边停下,下了车,左转进入住院部,乘坐电梯来到楼层,路过护士站找到所在的病房,路轻舟站在门口停了下来。病床上的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员服,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抬高的右腿缠着一层层的纱布,吸着氧,带着监护,墨菲斯滴管中透明的液体一滴接一滴落下,路轻舟发现,这样的闻人谦竟看起来有些陌生。闻人谦一直都是强大自信的,从他第一次在校门口遇见他时他就知道,然而现在,他躺在那里,像是被摔得稀巴烂,却硬是用胶水粘合起来的瓷器。路轻舟推开门,坐在病床边上的闻人初立刻转过了头,与闻人谦相似的脸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迅速拉长。“你来了。”语气硬邦邦的。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路轻舟根本连话都懒得回应一句,他站到闻人初身后,看了下闻人谦,看了下从他身上延伸出的各种管子,看了下监护上跳动的波浪线,顺带还看了下闻人初的脸,